翌日清晨,瑯琊神礦的礦井外。
蕭聰一行人做完早課後沒有回到礦井內臨時安排的住處,昨好的,星流雲和皇甫 要一起渡劫,時間就在今天。
此時這里除了蕭聰他們外,還有瑯琊神礦的一干強者,他們要為星流雲和皇甫 護法。
不管白天還是夜晚,也不管外面的天氣怎樣,瑯琊神礦所在的礦坑里,總是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障,今天亦是如此,巳時的陽光照進來變得熹微,配著那寸草不生的土地,由此帶來幾分類似于秋天的蕭索。
礦坑很大,蕭聰他們站在離礦井很遠的地方,依舊為星流雲和皇甫 騰出了一大片綽綽有余的渡劫之地,他們圍成一個圈兒,實力分布均勻,為的當然不是幫助星流雲和皇甫 順利渡劫,而是防止有人從中作梗,畢竟敵在暗,我在明,況且瑯琊神礦這地方本來也不太平。
沒有過多的贅余,皇甫軒 第一個沖上高天引來雷劫洗禮,隆隆雷聲響徹雲霄,電芒一道一道地往下落,卻依舊照不亮瑯琊神礦里這淡淡的混沌,眾人只能催動秘法睜大眼楮,才能透過迷障,看見雷劫中皇甫 的狀態,那縴細柔弱的身影,像一株草,正在驚蟄時節努力積蓄力量,準備奮力生長。
皇甫 雷劫進行到中期,星流雲才開始向老天爺挑釁,還是跟以前一樣,化龍訣和龍焰同時施展,黑焰騰騰,鱗甲森森,星大少爺盤膝坐在數十上百道雷光之中,氣定神閑,一動不動,他來者不拒,兩根龍角之間拳頭大的光球不但吸收自己這邊雷劫的雷力,還巧妙地偷竊了皇甫 那邊泄露的雷力。
對于降落在皇甫 身上的天雷,別說星流雲沒能力截取,就算他有能力,也不能這麼做,因為那對于皇甫 來說,無疑是一重大的損失,破境時的雷劫,不僅是對修士的考驗和阻礙,從另一角度來說,也算得上是饋贈,沒能完全經受雷劫的洗禮,很難進入到下一個境界,所以星流雲從皇甫 這邊收集的雷力,大部分都已經幫皇甫 淬煉過精神和肉體,雖然已經喪失了那種獨有的靈性,但還保留著一定的威能,對于星流雲收集的雷力來說,也算是一種補充,畢竟聊勝于無嘛。
皇甫 的雷劫順利完成,大家提著的那口氣算是松了一半兒,星流雲這邊雖然十分凶險,但相比之下,大家卻沒有很是擔心,因為都知道這家伙皮實又抗造,而且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又不是一回兩回了。
回到地面的皇甫 盤坐在那兒,開始瘋狂地聚斂天地元氣,于是,瑯琊神礦的礦坑里,以她為中心,形成了一道直徑約有二十丈的能量颶風,與星流雲渡劫的區域距離約有二百丈,一邊是天雷滾滾,一邊是狂風呼嘯,相互映襯之下,倒也算是一道別樣的景觀。
直到星流雲這邊的天雷開始帶色兒,皇甫 那里便顯得失了幾分顏色,眾人的目光開始完全集中在星流雲的雷劫之上,那里出現了雙色的雷光,將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聲勢浩大,撼天動地,若是沒有眾多高能者擋在前邊,就這些小年輕的防御,也只是勉強而已。
被天雷圍追堵截的星流雲肯定更不好受,因為之前歐陽尋有囑咐,他並沒有動用濁瀛遺褪給予的力量,于是足足召喚出六條雷龍,來吞噬那上蒼五匹的雷劫之力,蕭聰借用紫目,可以看見星流雲身上被劈得七零八落的鱗片,好在星流雲狀態依舊歡活,應該還能挺得住。
可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降臨,只不過這一次算是意外中的意外,因為主角並不是漩渦中心的星流雲,而是站在漩渦外的蕭聰,是名副其實的無妄之災。
毫無征兆地,一道三色的雷光突然轉了方向,往蕭聰他們這邊沖來,準確說,其目標就是蕭聰。
得見此景,所有人都慌了,這般異況,連趙三平他們都是頭一次見,
“怎麼會這樣!”歐陽尋目呲欲裂卻不得其解,不自覺地就取出了方天畫戟,好像要與那雷光一拼高下。
幽女見狀,趕緊提醒道︰
“有諸多前輩在,輪不到你出手!”
與此同時,面色嚴肅的蕭聰突然說道︰
“都別動,否則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蕭族長,這是怎麼回事?”趙三平面色殷切,扭過頭來問道。
“來不及與諸位解釋了!”,
說時遲,那時快,蕭聰話音未落,人已經直直沖上高天,與那三色雷光撞在一起。
歐陽尋輕輕撓著額頭,冥思苦想片刻後,不可置信道︰
“不會吧,有那麼變態?”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花容失色的幽女猛地轉過頭來,急急問道。
歐陽尋心里的五味雜陳全寫在臉上,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小聰因為實力太過強大,已經到了摘星境中期天地所能允許的範圍,這里面具體的道道我說不清楚,但因為星流雲這次渡劫引發的天地氣機實在太敏感,以至于發現了小聰的實際情況,所以便要順道把他給收拾了。”
趙三平一聲戲笑,看著高空,眼神中滿是贊賞,
“強制的渡劫破境,這樣的奇事兒,貧道活了那麼長時間,還是頭一回听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吶。”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向趙三平這邊投來異樣的目光,老家伙由衷欣賞蕭聰是真的,但站著說話不腰疼也是真的,歐陽尋干咳幾聲,用來化解尷尬,
“那個……現在怎麼辦?”
幽女一聲嘆息,
“還能怎麼辦?靜觀其變唄。”
歐陽尋訕訕一笑,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咱們大家往後再走走吧,給蕭族長多留點空間,免得不小心加重蕭族長的負擔。”
趙三平說完,轉身向後走去,眾人覺著有理,便也跟著去了,直到又退後近百丈的距離,才再次圍成一個是實力分布均勻的圈兒,只是較之前實在疏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