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二,你話可不能這麼說,昨天文少是叫咱們倆一同去取的,後來你不去,那我憑什麼去?”
“你!”
“老三,就這個蠢貨!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都怪你!”
“老二,你平時淨想著佔我便宜,怎麼著?這次不給你佔便宜就急了是吧?本來就應該是咱倆一起去的,你憑啥偷懶?”
......
眼看著兩人互相推諉,文英火冒三丈,要是在平時,他早就給這兩人一人一下,可以演一下,被這麼多人看著,也實在不好有什麼大舉動。
“你們兩個廢物,不會一首詩都沒從王秀才那里拿吧?”
“這.....”
“文少,您也知道,昨天突然踫到了王富貴那茬兒,本來我和老三是準備從望月樓回來的那陣兒功夫去拿的。”
“可誰知道後來臉上疼得很,我就將這事兒交給老三了.....”
黃石同樣十分委屈。
“文少,這也不能怪我,他臉疼,我臉也疼,昨日我也索性回去了,就....就沒拿!”
听到這話,文英氣的差點喘不上氣來。
沒東西可抄,那讓他寫什麼?
要知道以前寫什麼東西,那可都是他事先在一個叫做王秀才的破落戶那里用銀子買來的,眼下沒了,眾目睽睽之下,這不是要出丑了嗎?
“文少,要不您就自己寫一首得了!”
“對啊,文少,咱們倆是沒什麼水平,承認了就承認了,不過您可不一樣,您可是有真本事的,那隨手幾筆,不是就成了嗎?”
听到這話,文英強忍著火氣道。
“本少今天也沒什麼靈感!”
“你們兩個蠢貨!”
“我事先交代了你們多少次?現在咱們被堵在台上,被寄予厚望,要是交不出來一份合格的作品,那咱們的一世英明可以毀于一旦了。”
“這....”
白松和黃石眉頭微皺,也有些無奈。
也就在這三人愣神的功夫,下面的人也很是疑惑。
“這三少做什麼呢?怎麼都不動筆?”
“對啊,我記得他們平時不是自詡才思泉涌嗎?這,今天難不成是太緊張了?”
“三少可是咱們桐關人的門面,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那可不能露了丑啊!”
......
一旁,文天湖也很是疑惑。
見文英不動筆,他于是詢問管家道。
“英兒這是怎麼了?我記得他平時動筆不都挺快的嗎?甚至還能七步成詩,怎麼今天到了台上,反倒是半天不動筆了?”
聞言,管家微微一愣。
作為少爺的狗腿子,他當然知道文英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也不敢說,只是唯唯諾諾道。
“老爺,我看少爺可能是受了昨日那王富貴的影響,您想想,要是您頂著仇人的目光,還是一個給了您羞辱的仇人,您能發揮的好嗎?”
啪!
文天湖頓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
“該死的王富貴!”
“我就知道,肯定與他有關!”
“只是現在還真得英兒表現出真才實學才行,倘若沒有,讓老夫也沒有底氣收拾那王富貴啊!”
....
台上,三人在忸怩了半天之後,眼看台下許多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文英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一咬牙道。
“媽的!”
“今天看來是不寫也得寫了,不管怎麼著,咱們三少的名號擺在這里,這是全桐關人都知道的,誰要是不認可咱們,誰就是跟桐關才子們對著干!”
“對,文少,是這個理兒!”
“文少,您說吧,該怎麼寫?”
文英目光略過三老,最後下定決心道。
“這樣,我寫詩,老二作畫,老三負責研墨,到時候順帶再夸贊修飾一番!既然前面那小子都能成功,咱們肯定也能成!”
“可是....文少,我不會作畫啊....”
“笨蛋,難道本少就會作詩了嗎?今天不會也得會,總之得硬著頭皮上了!”
“這...好吧!”
于是乎,在磨蹭了將近一刻鐘之後,卻見這所謂的桐關三少,終于開始寫寫畫畫起來,見狀,台下眾人也都松了口氣。
.....
“爹爹!”
一聲呼喚,等到陳鵬驚愕的轉過身來時,這才發現已經換回了女裝的陳蓁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蓁兒...”
陳鵬本有些激動,不過又想起剛才陳蓁兒瞞著他的事,故意裝作慍怒道。
“你是誰?我陳某人不認識你!”
“我陳某人只記得自己有一個兒子,名叫陳奇,沒听說過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叫陳蓁兒的女兒!”
陳蓁兒當然听得出來陳鵬這明顯是在諷刺她,也沒有生氣,只是好言勸說道。
“爹爹,您就別生氣啦!”
“蓁兒不也是覺得很熱鬧,所以想上去試試嗎?”
“再說了,蓁兒又沒有給您丟人!”
一旁,顧榮也微微輕笑道。
“是啊,陳兄,你怎麼比我這個迂腐書生還小氣?我倒是覺得,以蓁兒之才氣,能得到三老之贊賞,你應該高興才是!”
在兩人的勸說下,陳鵬微微有些緩和。
“以後可不準瞞著爹私自做這樣的事情了!”
“你就是想做,你告訴爹,爹難道還能不讓你做嗎?只是你這樣做,倘若是被揭穿了,到時候出了大事,你讓爹爹如何收場?”
陳蓁兒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爹爹,蓁兒知道了!”
隨即,顧榮岔開話題道。
“蓁兒姑娘,你剛才在台上所作之物,既能得到三老的贊賞,不知道可否將此物,拿給伯伯看看?”
聞言,陳鵬也有些好奇。
于是乎只見陳蓁兒從懷中取出了那張畫卷,在桌上緩緩攤開,兩人的目光也迅速看了過來。
片刻之後,陳鵬和顧榮突然抬頭,相視一眼,像是反應過來什麼。
“顧兄,你可看出什麼名堂來了?”
“陳兄,你又如何看?”
兩人臉上突然出現一抹微妙之笑容。
只見顧榮摸了摸胡須道。
“陳兄,在我看來,這畫也好,詩也好,畫和詩為一體,倒當真算得上是詩畫一體,絕作,絕作啊!”
“尤其是這一句,孤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
“如此意境,配上如此詩句,簡直是絕,絕妙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