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南之北苗疆巫族。
夜深沉,一輪明月高高懸起,星空格外澄淨,淡淡的月光灑在斑駁的樹影上,靜謐而深沉。靜默的人負立于此,面色清冷而躊躇,夜風吹襲,攜一絲微涼,拂亂了一縷長發,飄揚,散落。
月影之下,如夢似幻,轉身,輕輕挪步,長嘆一聲。
司徒問天不忍傷害若香,但心中甚是有些無奈,隨後推開房門,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熟睡的若香,她淺淺的呼吸,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司徒問天心中似感莫名心痛。
“你醒了。”只見若香神情一怔,臉色之色略顯蒼白,但也難遮如玉的膚色,隨之將頭一扭,並沒有理會司徒問天。
司徒問天怔了一下,輕輕搖頭,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向前走了幾步,將若香身上的被褥從新蓋了一下,便轉身準備離去。
若香忽地轉身,道“為何你來了,卻什麼都不想對我說嘛?”
司徒問天對著若香微微一笑,道“我不知說些什麼我感覺到你在生氣,所有我你好些了嗎?”
“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若是你不想說,那便請回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番。”若香微微閉目,似做休息。
司徒問天輕嘆一聲,道“誒,關于情蠱的事情我也向李老爹請教了一番,我之痛,便是你之痛,你之痛,便是我之痛,一痛雙心,彼此依偎,同心而往,方是蠱之心。”
若香雙眉一皺,道“不錯,這在苗疆算不上什麼秘密,但你非是我苗疆巫族之人,你知曉此事也並非壞事,但我還需告訴你一點,情心不憫,蠱之欲,情心不忠,蠱之盡,情心不愚,蠱之命,情心不貞,蠱之心,此心非彼心,你好自衡量,唯一能解除你我體內情蠱的辦法,便是我死。”
司徒問天猛然驚愕,道“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若香望著司徒問天,而司徒問天一直在躲避若香的目光,道“此法是唯一能解除你我之間的情蠱,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你也可以選擇離開,我不會強求,但你為何不能留下,不為任何人,只是為了我。”
司徒問天忽感驚愕,沉默不語,目光深處仿佛有深深迷惘,看不清也分不清,腦海之中唯一個模糊女子景象。
“我不記得我是誰,關于以前的記憶我全部不記得,有一個女子一直存在于我的腦海,忘也忘不掉,想也想不起來,我害怕我有一天會傷害了你。”
若香默然,緩緩起身,來到司徒問天身前,緊緊地抱著司徒問天,道“這便是你離開的理由嗎?”
司徒問天緩緩閉目,道“我不知道。”
若香遲疑了一下,道“你今日起你的名字便是溯梟,而你一直處于你腦海之中的那名女子名喚荊楚怡,這便是我在你之夢境中見到的。”
“荊楚怡”
司徒問天忽感一直頭痛欲裂,道“這個名字為何我會那名心痛”而此時,若香忽感嗜心之痛襲來,痛不欲生。
司徒問天強忍嗜心帶來的痛楚,將若香抱到床上,大氣喘息,重定心神,心中不再有任何有關的雜念,痛楚方減輕不少。
司徒問天,道“你在我的夢境之中都看了什麼,你兩番都說我的名字是梟,為何我一點記憶都沒有,至于荊”
司徒問天忽然止口,若香輕輕搖頭,道“我知道你名喚梟,至于其他的我在你夢境之中什麼都沒有看到。”
司徒問天目光飄忽,道“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若香一怔,道“你還是選擇離開嗎?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
司徒問天沉默了許久,看著若香,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自即日起便名喚溯梟,接下來無論如何,你不棄梟,梟便不離,這便是梟允諾你的答案,離開此地或許能找尋到梟要的答案,梟會帶你一起離開。”
若香臉上浮現一絲笑容,道“無論接下來發生何事,唯有天知道,我不離,你便不準棄,但要離開此地,恐怕爺爺他不會允許。”
梟神情若態,一雙眼綻露精芒,道“此事梟會處理,現在的你應好好休息。”
“可是梟我有些餓了。”
司徒問天輕輕搖頭,道“好,梟為你去準備一些吃的。”就在司徒問天推開門,轉身離去之後,若香總覺得此刻的司徒問天有些怪怪的,依然有些說不上來感覺,仿佛與之前判若兩人。
月夜朦朧,點點星輝點綴,寂靜的夜,只有蟲鳴,再無其它聲音,一切顯得格外安謐。司徒問天負手而立,遙望星空月色,只感心中悲傷不已,而此時,唯見一人邁步而來,單膝跪在地上,恭敬道“帝獸�杌,見過魔尊。”
司徒問天甫轉身,眼露鋒芒,再現魔尊睥睨之色,道“�杌,你破壞了我與司徒問天的約定,也破壞了如今現狀的格局。”
帝獸�杌面色漠然,道“一切之過,帝獸願意一己承擔,當年我帶著魔尊一縷之魂附在司徒問天身上重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令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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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問天冷哼了一聲,道“現在的梟與司徒問天早為一體,你又何需多此一舉,梟本是已死之人,而你此番之舉,倒是令梟深懼了。”
帝獸�杌沉默了下去,道“我心不變,不管魔尊如何降罪,帝獸必讓你重拾昔日魔尊莊嚴,不為別人,就當帝獸心系魔界子民。”
司徒問天眼一凜,怒意倍增,道“你”
帝獸�杌,道“司徒問天乃是魔衍之命,也是拜我所賜,故此方可借助魔衍命格在取明王之力,屆時方有與邪神一抗之能為。”
司徒問天為之動容,神色一改,道“看來你籌劃了很多,但為何你不能相信司徒問天?”
帝獸�杌頓了一下,微一皺眉,道“帝獸只相信魔尊一人。”
司徒問天輕嘆一聲,道“梟既是他,他既是梟,梟之神識早已經與他融為一體,若非若香的出現,一探梟之夢識,梟也不會站在你的面前,即使現在的梟站在你的面前,此番又能維持多久。”
帝獸�杌苦笑了一聲,道“難不成魔尊真就放下魔界子民,甚至荊楚怡?”
“楚怡”
司徒問天忽感嗜心之痛,上前一步,拍了一下帝獸�杌的肩膀,道“前塵如夢,一切終了,又何必執著。”
帝獸�杌冷冷,道“莫非魔尊真的能放棄一切?若是想放棄也不應該是現在,那也要等魔界破封,人間一切安好。”
司徒問天冷冷一笑,道“你應該相信司徒問天。”
帝獸�杌冷哼了一聲,道“就算魔尊讓我相信司徒問天,那也應得到明王之力,屆時我會讓魔尊回歸本心。”
司徒問天眼中精芒一閃,道“如何做?”
帝獸�杌,道“我自有安排,屆時還需魔尊配合,魔尊出來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以免她起疑心。”
司徒問天沉思一刻,緩緩離去。
待司徒問天離去之後,帝獸�杌,道“待魔尊你得到明王之力時,她也該犧牲了,為此方解開你之束縛,出來吧,族長。”
隨後,只見魁離緩緩現身,魁離,道“你的算盤打得真是精妙啊。”
�杌冷然,道“怎麼?莫非魁離老兄你仍是不忍心失去孫女?”
魁離眼露鋒芒,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忍心不忍心,既然合作,還需要誠心以待,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杌眼中精芒一閃,道“那魁離老兄下一個計劃是?”
魁離看了一眼�杌,道“靜待吧。”
就當司徒問天端著清粥回去之後,推開房門剎那,唯見若香手捻奇綻白花一指司徒問天眉間,花綻奇芒驚攝,道“你累了,好好入睡吧。”
若香看著倒在懷中的司徒問天,輕輕搖頭,回憶起初次見面的場景,道“你非他,現在的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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