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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看著他認真的臉，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全都化成了沉默。但莫天佑難得對我說了這麼多，他甚至頗為溫情的吻了吻我的嘴唇。
“羅相國一個人絕不可能完成這麼大的計劃，那羅家人知情者甚多。可你知道為什麼他們要佯裝無辜嗎？”
“因為……卑劣嗎？”張口說話，聲音依舊嘶啞的不像話，“因為怕死，害怕懲罰？”
“不，他們並不怕死，不然就不會冒險用這個計劃，他們只是被羅家昔日的榮耀束縛，不敢認，認了就是背叛羅家，背叛整個家族，他們承受不起。”他指了指那些牌位，“這個幾百年的家族，必然要延續下去，所以，他們無恥的撇清自己，掩蓋一切。這是人性，這也是榮耀。在面對自己的目的時，有時候要做出很多違背本性的事，只能前進，絕不能後退。因為，有些黑色交易，還需要進行下去。”
“你究竟想說什麼？”我找回了一絲理智，“難道羅家還想要繼續害人嗎？”
“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輕而易舉的獲得鑰匙？”莫天佑抿唇，“如果不是有東西再暗中幫助，他們絕不可能，而他們背後的東西，就是你的目標。我想告訴你，將所有的仇恨和愧疚化為你的力量，走下去，才是正道。”
他頓了頓，捂住了我的眼楮，“以後，不要給我看到你這個樣子，我覺得不舒服。”
如果說莫天佑之前的話讓我警醒，那麼最後一句就是徹底的治愈。三言兩語，就這麼破開了我眼前的迷障，讓我原本郁悶又不堪的心情豁然開朗。雖然我還沒徹底走出來，但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看到別人的痛，我會痛，但是我會痛，也許身邊的人也會痛。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把他從我眼楮上扒拉下來，笑了笑，踮腳在他嘴角偷了個吻，“莫天佑，我真的很喜歡你，就算什麼都不可能，就算剩下的路再艱難，我都一定不會背叛你。”
“好，這樣就好。”莫天佑勾唇，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那邊的尸體會妥善安葬，至于現在，要徹底解決羅家的問題。”
“怎麼解決，斷了羅家他們背後的交易嗎？”根據莫天佑的說法，羅家的水還夠深，可是不知道眼前究竟要怎麼辦。
莫天佑看著這眼前的牌位，冷冷一笑，“羅家已經是一顆無用的棋子，所以，他一定會過來。”
“他？”我心頭一緊，難不成就是給我送邀請卡的那個人？
莫天佑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一手攤開，朱筆一描，似乎又是在動筆寫符，寥寥對著空氣寫了幾筆，那定個在半空中的金字往前狠狠一沖擊，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天佑挑眉，“怎麼，你們宗族都要被滅族了，祖先們還是無動于衷嗎？”
說著，又拿出朱筆在空中寫了個一模一樣的字，往牌位那邊沖過去，卻依然沒任何作用，在半空中消失。
我看的迷惑，“天佑，這是要做什麼？”
“羅家內部的所有族人都在剛才的教堂里，如果沒有意外，就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期。我是人間陰陽邊緣的人，對于人世間的因果不能直接插手。如果想要留下羅家的人，就只有他們祖宗的大能出手。”莫天佑冷笑著，“但他們懼怕它，似乎不肯動手吶。羅家真是沒落了，膽小鬼到如此地步，情願滅族也不願意犧牲。”
難怪莫天佑剛才那麼干脆的離開，原來是在另外找辦法救人。我心中是暖的，“謝謝你還想著救他們。”
“我是人間秩序的掌控者，那羅家人命不該絕，我自然是要救。”莫天佑寫了第三道符，鄭重開口，“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你們不出手，我也絕不會相幫，羅家這所謂的家族，就在世間徹底銷聲匿跡吧！”
往前一推，那字符就沖著前面猛然沖過去，這一次卻不是毫無回應，幾乎整個牆壁的牌位都開始嗡嗡作響起來。那道金字在半空中不斷擴大，最後越來越亮，將整個祭壇都照亮。隱隱約約，從幾道人影從牌位後面走出來，都是一些白發蒼蒼的老人，佝僂著背，表情都是鄭重而無奈。
他們朝著莫天佑拱拱手，相互看了一眼，都沒說話。莫天佑勾唇，“就出來這麼點。”
“尊者，我們族人，有些早已經魂飛魄散，有些轉世，只有幾個老頭子還在這里苦苦支撐。”有個老人拱手道，“這樣就是我羅家能提供的所有的力量了。”
“罷了，勉強夠用，你們可想好了，此去沒有回頭路。”
“我羅家如今沒落至此，我們這些老頭本就沒臉在接受子孫的香火，現在盡最後一把心力，也就罷了。以後，沒有祖先的庇佑，就當我羅家，重獲新生吧。”
“開始吧。”
那些人影緩緩步入到那到金色字符里面，慢慢的與那金色字符融為一體，一個鏡面逐漸打開，里面模模糊糊有東西顯現，隨著後面的慢慢清晰，我驚訝的發現里面竟然是那個教堂的俯瞰，能看到里面那些羅家人的一舉一動。
“族長，那些人已經離開了，現在怎麼辦？”
“給你們二族長收尸。”族長閉了閉眼，在睜開時已經一片猙獰，“竟然在最後關頭出了差錯，該死！全盤崩潰，你們趕緊擺祭典，請神的指示。”
“是，族長，只是，那羅游弋怎麼辦？”
族長神色冰冷，“你們二族長力保他成為羅家的最後一根純苗，但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也沒什麼作用了。羅家不需要廢物，為了羅家的昌盛，一點犧牲是必須的。”他沉吟了一下，堅定開口，“拿他獻祭！”
“該死！”這羅家人怎麼這麼無恥，我心中憤怒，剛才就應該把羅游弋給帶出來！
莫天佑搖搖頭，示意我稍安勿躁，那邊羅家人已經把祭壇擺起來了，羅游弋被擺在中間的正台上。所有羅家人都跪了下來，割破自己的手指，沖著半空齊聲，“我族獻血，請來神明，此心可誠，還望天意！”
一字一頓，那些滴落的血液都集中起來，盤旋在半空中，螺旋狀，隨後，血液砰的一下消散了，一個東西緩緩出現。
正是那天在邀請卡上的骷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