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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素不耐煩地聳聳肩，說道︰“我說我自己是預約的，我可以讓醫生佐證，但是你們這麼多人，總不會都看的同一科目吧？你們就那麼確定自己排隊排的和我同一個醫生？”
雖然心里很煩躁，但是葉素克制住了，沒有直接發火，還在解釋。
“那不行，那個醫生讓你插隊，肯定是受了好處的，我們不相信！”老大娘一把抓住葉素的手，不肯讓她走。
葉素甩了甩，沒能甩開，干脆加大力度，直接把人推開。
“你們是想講道理，還是想鬧事？鬧事的人是會被醫院列進黑名單的，我提醒你們一句。”葉素大聲說道，努力讓周圍的人都能听到。
“不會吧？”
“那你插隊就有理了嗎？”
“就是，這個醫院還說是什麼老醫院，有職業道德，還不是看錢！”
有人懷疑，有人擔憂，也有人憤怒，種種情緒糾雜在一起，讓周圍的氣氛更暴躁了。
“鬧什麼呢？”
辦公室里的張老醫生終于忍受不住這噪音，推開門從里頭出來，狠狠地吼了一嗓子。
大家都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個胡子花白的老醫生，吼起來居然還這麼中氣十足。
隨即，人群中的聲音更憤怒了。
“你收錢還有理了？給了錢就可以排隊，不把真正需要醫治的病人看在眼里，我看你們這個醫院遲早要完！”一個年輕男子憤怒的吼聲，震動了所有人。
“你！”張老醫生用手指過去，說道︰“就是你，那小伙，你跟我說說，你掛的什麼科，看什麼病來著？”
其他人紛紛讓開身子，看向了剛才那個怒吼的年輕小伙。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收了錢，你倒是比我還清楚，來，話筒給你，你來說！”張老醫生說著，拿起旁邊一個大叔脖子上的喇叭，直接塞過去。
葉素看了對方一眼，看上去是個普通的年輕人，穿著樸素甚至談得上簡陋了，但是體格很健壯，看上去可不像是生病的人！
“我沒有病，我也不是來排隊看病的，”那個年輕小伙還真拿起喇叭開始說話了。
“噓……”
人群里爆發一陣噓聲，大家都對小伙的解釋有些不滿。
“我說小伙子，你不看病你來醫院鬧事啊？影響我們看病？”老大娘不服氣了，合著這小伙是來醫院搗亂的？
“哼，你們以為我剛才說的話是假的嗎？”年輕小伙的臉上全是憤怒的神情，他指著張老醫生，說道︰“就是這個人，早上本來我大哥受傷，腿都骨折了，流了好多血，排隊排了好一會，才輪得到我們……”
“結果，一個穿軍裝的中年男人也來看病，他就直接把對方給推進去了，還不是瞧著人家有權有勢。”
“我求著他先給我哥看病，我都下跪哀求了，可是他理都不理！”
年輕小伙一邊說一邊流眼淚，情緒太過激動，手舞足蹈的，連眼淚都來不及擦。
“你只知道你大哥腿受傷了，需要醫生看病，那你知道對方是什麼病嗎？”張老醫生的聲量並不大，甚至也沒有太多的動作，只是那麼淡定的說著，但是無形之中有股力量，讓大家都沉下心听他說話。
“什麼病？”年輕小伙有點傻眼，沒想到張老醫生會糾纏這個問題。
“你哥只是腿受傷，醫院里任何一個醫生都能醫治，而且當時護士已經給傷口止血了，再排隊一會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可是那位中年漢子是心髒病發作，你沒看到他來的時候，臉都已經發紫了，若不是搶救及時，加上我有豐富的手術經驗，人早就沒了。”張老醫生的語氣帶了點隱隱的譴責，早上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插曲，他看過，也就忘記了，沒想到對方還在糾纏。
年輕小伙有點傻眼了，眼神有些猶疑，想要相信卻又不敢相信。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誰知道你是不是就是瞧著人家有權有勢的，所以才特別照顧？”
“還有，那個女人，也是你接的病人吧？”年輕小伙將目光掃想葉素，惡意滿滿地說道︰“她現在可是好好的，難道你要說她也有什麼急癥，不馬上搶救就會死嗎？”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的身份！”張老醫生並不解釋，反而說起了另外的話題。
“我是這間軍醫院返聘的醫學顧問，並不只是簡單的醫生。”張老醫生指了指自己的工牌，上面赫然寫著他的職位，和他口中的說辭並無不同。
“什麼顧問不顧問的，不就是給人看病的？”年輕小伙急急忙忙地反駁。
“還真不一樣！”張老醫生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說道︰“醫院里的都是都是給病人看病的，但是我不是，我呢，只負責那些疑難雜癥，有什麼醫生解決不了的問題，才會找上我，或者我當時遇上了順手解決。”
大家都听得有些懵圈，听起來，好像是和這個醫生沒關系？
年輕小伙也沉默了，還有些不甘心地指著葉素，喊道︰“那你說她是什麼毛病？我看她好好的，氣色可不像是個大病的人！”
葉素剛想開口，張老醫生卻攔住了她。
“保護病人的隱私，是醫生的職責之一，我是不會泄露自己病人的隱私的，你們也沒有權利這樣要求我。”張老醫生淡淡的一句話，讓對方無話可說。
“你們也不用憤懣，能不用找上我看病，說明你們的情況不嚴重，隨便找個醫生就能治好了。”張老醫生說的一派雲淡風輕。
“要是遇上了只有我才你解決的毛病，那你說不定還付不起我的出診費呢。”這句話，張老醫生說的有些傲嬌，他心里有些郁悶的，今兒統共就接了兩個病人，結果還給自己惹了麻煩。
要是沒有今兒這個小伙說出來，是不是大家都要以為是他干的事了？搞得他還要感謝這個小伙子捅出來，不然不明不白的，反倒讓人更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