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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王美玲問出聲,臉上帶著些許困惑。
王敏英尷尬地笑,搓了搓手,捏著 面杖有些不知所措,訕笑著說道︰“我,我們當初被放下鄉,時間到了就回來,然後……剛好有人說這房子還給原來的主人,我們就住進來了。”
王美玲點點頭,去年她收到消息,說這邊的房子還回來了,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吧。
“那,敏惠呢?還有敏煜他們?都去哪了?”
想起了點什麼,王美玲繼續詢問。
王敏英這下子連笑也笑不出來了,僵著臉說道︰“我不知道,當時回來的時候,房子就是空的,什麼人也沒有,我問過鄰居了,他們說沒有人回來過,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兩人彼此緘默,同樣的擔憂起來。
“先進房子吧。”葉文清提議。
“是是,先坐下,有話再慢慢說。”王敏英連忙接過話題,拉著王美玲往屋子里進。
走過天井的位置,到了大堂,里面空無一人,樸素的裝飾,顯得很落魄。
“你表姐夫他不在,出去做生意去了,等中午才回來吃飯。”王敏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雙手握著 面杖不斷摩挲,很是緊張的模樣。
“就你和表姐夫兩個人住嗎?”
王美玲問道,打量著房子的裝潢,回想這個大家族曾經的盛況,心底無限惆悵。
“還有兩個孩子,琉華讀高中去了,另一個孩子你還沒見過,叫琉穎,今年七歲,剛好趕上學校收人,還能學點知識。”
說起孩子,王敏英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看起來生活並沒有將她打倒,她依然是充滿希望的過日子。
王美玲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最想問的舅舅,卻沒有影蹤,當初有人傳話來,說舅舅過世了,可是到底沒有見到影蹤,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
葉素有點尷尬的待在一邊,見場面冷凝下來,干脆和石秉鈞一起走開,去房間看房子的裝潢了。
“你對王家的事情知道多少?”
石秉鈞突然開口,臉上面無表情,似乎是察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媽當初是舅舅帶大的,好像……家里很富裕的樣子。”葉素仔細回想了過往的各種細節,王美玲確實像個嬌貴的閨閣小姐一般,在保養上很有一套,一看就是從小培養的習慣。
在哪個年頭,還能保持這樣的習慣,不得不說王美玲確實很幸運。
石秉鈞搖了搖頭,似乎是否定什麼,好一會才說道︰“我就是職業習慣罷了,總感覺媽的這個表姐說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葉素一頭霧水,不大明白石秉鈞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表姨說謊了?
她心底是這麼想的,也就問出來了。
石秉鈞輕笑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你想想,王家的堂哥堂姐他們都不在了,就剩下這一個王敏英,還能保持全家都完好,看起來生活的很滋潤,這真的沒有問題嗎?”
葉素感覺有點頭疼,這些陰謀類的東西她一向不樂意多想,即使石秉鈞拋出了事情的根子,她還是想不明白。
“我不是很懂……或許他們真的就是這麼幸運呢?”
說著,葉素自己都覺得說服不了,只能就此作罷。
“算了,你覺得不對勁,那就多觀察觀察,要是有什麼新的發現,到時候告訴我一聲!”
“嗯!”石秉鈞淡淡的點頭。
葉素就是有這個優點,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不會主動去懷疑,而是保持著存疑的態度,也願意接受一些新的想法。
不知道說了多久,王美玲和葉文清總算是從大廳的位置走出來了。
葉素透過敞開的房間門看到,連忙拉著石秉鈞過去。
“我們走吧!”
王美玲說的淡然,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和平時的她一點都不像。
葉素下意識將視線轉移到葉文清身上,企圖能看出點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葉文清的臉上同樣面無表情,甚至帶了點哀錃,只是關心的看著王美玲。
離開房子的時候,王美玲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像是要最後記住一樣,而後決然的踏步離開了。
葉素學著她的樣子,轉過頭看了一眼,想象著王美玲的心情,心底不覺也帶了點沉重。
房子對葉素而言只是房子,但是對王美玲而言,卻是前半生成長的記憶,猛地回到這里,心底肯定會有沖擊,現在發覺房子已經變了,物是人非,王美玲這樣決然的離開,大抵就是要徹底的埋葬回憶了。
“快點跟上!”
王美玲朗聲催促,和葉文清走在前頭,看起來離開房子後,心情似乎好多了。
葉素拉著石秉鈞小跑跟上,跟在兩人的身後,繼續走。
“我們現在去你爸以前的家,那地方距離這里不遠,小時候啊,你爸爸經常跑來我家里,偷偷帶著我出門,去他家里玩耍。”
王美玲一邊走,一邊回憶當年的往事。
想起當年的青澀小子和野小子女孩,她的嘴角不禁會心一笑,仿佛就在巷頭街尾之間,看到了當年的場景。
“我爸主動追求的?”
葉素好奇了,嘴角帶著曖昧的笑容,笑嘻嘻的湊上去問道。
王美玲臉上閃過得意的神采,說道︰“那是,你爸對我是一見鐘情,當年在我和舅舅去參加葉家長輩的壽宴上,他見了一面就對我死纏爛打的。”
葉文清在一旁無奈的笑,提起當年青澀時候做的各種事情,整個人都尷尬了。
“不信你問問你爸!”
王美玲驕矜地橫了葉文清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你敢說不是試試?
葉文清臉上流露出寵溺的笑容,緩緩點頭,幫著王美玲佐證。
“媽,那你沒這麼容易就被追上吧?”葉素挑釁的看著葉文清問道。
“啊,這個……”王美玲回答不出了,說是也不好,說不是好像也不對。
“你還真別提,我當年明明是追她,結果啊,她一直把我當哥哥,還一直感謝我帶著她玩。”葉文清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