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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素一臉冷漠，只有在對著林雅的時候，臉上才會泛起溫柔。
史春暉坐立不安，往常舒適的沙發，在此刻不知怎的，像是帶刺一般，怎麼做都感覺很不舒服。
等得焦急，史春暉干脆站了起來，主動煮水準備泡茶。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人做這樣的事情，平常都是林小軍幾人負責，能讓他親自動手的人，平常也輪不到他，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某天，竟然被一個軍嫂給震懾住了。
眼看史春暉摸上了茶葉罐子，葉素冷聲道︰“茶就不用了，要是有的話，上一點紅糖水比較實際。”
“啊……這個我得找找。”史春暉的脾氣格外的好，很快應下。
之前他對葉素的印象挺好的，就是覺得石營長的媳婦不像別的軍嫂那麼撒潑，可是今天才知道，不撒潑是因為人家根本不需要蠻不講理，今天找上門來，那個氣場就能把他震懾住，也不知道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是怎麼修煉出這種氣場的。
等了一會，林小軍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進門就是一個敬禮。
“主任，劉南帶過來了，石營長也過來了。”
匯報完畢，林小軍自動退回自己原來的桌子，縮小了存在感，內心暗戳戳想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嗯，辛苦了。”
史春暉點點頭，等著後面兩人進來。
石秉鈞一進門就下意識搜尋葉素的身影，發覺葉素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又見旁邊一個女人，身上披著葉素的大衣，瞬間明白過來，這次葉素是為別人出頭。
“你來了！”
葉素輕聲問候。
石秉鈞點點頭，自覺坐在葉素身邊，兩個人共坐一張沙發。
石秉鈞之後，辦公室里又進來一個男人。
葉素仔細打量了一番，發覺這個劉南，長相看起來倒是不錯，挺清秀的臉龐，身材只是一般，看起來既不瘦弱，也沒有顯得精壯，氣質看起來有點單純，像是被寵溺著長大的孩子。
“營長，史主任！”
劉南進了門，第一時間向石秉鈞和史春暉打了招呼，看到石秉鈞身邊的葉素，明白過來對方的身份，點點頭喊道︰“嫂子好。”
葉素漠然的點頭，從林雅的事情上，對劉南的觀感並不怎麼好，也不待見他。
被冷待了，劉南訕訕地笑著，站在旁邊顯得有點尷尬。
“小雅，你怎麼會在這里？”
猛地瞥見躺在沙發上的林雅，劉南很是吃驚，問了出來。
林雅咬著嘴唇，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若說之前還沉浸在自己構建的美好生活中，當這個美好的幻影被葉素戳破後，她就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了。
“你怎麼不說話啊？”
劉南抬腳走向林雅，臉上帶著不解的神情。
“你，你別過來……”林雅害怕的喊道，整個人瑟縮成一圈，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男人，在今天以前，她都以為兩人是夫妻，所以她也要幫忙體諒養大他的母親，可是事實證明，他們才是一家人，從頭到尾，誰都沒有為她考慮過。
劉南僵硬在原地，有點明白了，看來這次被找來，是跟林雅有關。
“說說吧，既然想讓政治部協商，那就得說清楚事情的始末。”史春暉發話了，事情一看就不簡單，都驚動了石營長，他可不想再這麼僵持下去。
“我，最近婆婆和小姑子到軍區來看劉南……”
林雅哆嗦著回想，心底愈發心灰意冷，明明之前一切都很美好，可是婆婆和小姑子到來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婆婆不喜歡我，覺得我做事不利落，一直讓我干家務，哪怕不需要做的事情，也非要我去做，她們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大冷的天，嫌棄準備的被子不干淨，非要我用冷水再洗一遍，還帶走了我的被子……”
一邊說著，林雅的眼淚再度往下墜。
劉南臉上閃過不滿，就這麼點事情，值當說嗎？
“後來，有一天她說腿腳不舒服，還想出門曬太陽，讓我扶她下樓，剛好小姑子撞了上來，我就摔下了樓梯……原本也沒傷到那里，可是肚子里一直流血，我後來才知道，那是我的孩子……”
林雅顫抖著哭泣，整個人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坐在沙發里直哆嗦，襯著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葉素忍不住站起身，沖過去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給林雅一點安慰。
林雅吸了口氣，像是從葉素身上吸取了力量一般，繼續說道︰“也沒什麼，只是意外嘛，劉南這麼跟我說的，可那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肉，從我身體里硬生生流走了……我一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這個事情，雖然劉南的母親和妹妹是有不對，但是意外已經發生，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史春暉理智的說道。
他不是女人，不能生孩子，但是也能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若是自家媳婦流產，他也會很心疼。
“是劉南這麼說的？”
反應過來，史春暉看著劉南的眼神就變了，林雅流產固然是意外，不可挽回，可是做丈夫的，知道孩子還沒出生就流產了，竟然無動于衷？
“不是，我媽說了，我們倆都年輕，想要肯定能懷上，我就沒在意……”劉南忙不迭地辯解，揮著雙手很是著急。
葉素轉過頭，不願意看到他。
“這說的叫什麼屁話，孩子能再生，失去了孩子就不需要在意？你要是死了，你娘就能無動于衷再生一個？”史春暉忍不住爆粗，原本是沒什麼事，可是劉南和劉南母親的態度暴露出來，事情就很大了。
“可是那個孩子我都沒見過，再說，女人生孩子不就那樣嗎……”劉南不服氣地反駁，他又不想死，怎麼會拿自己做對比。
“這還不算，後面還有呢！”
眼看著史春暉總算是能明白一些了，葉素心底舒服了些，沒忘記添一把柴火。
林雅像是被史春暉的認同肯定到了，鼓著一口氣，繼續說道︰“原本我也不知道流產的事情，因為我婆婆根本就沒想過讓我做小月子，照樣使喚我做家務，我以為是正常的生理期，就沒計較太多……直到我從別的軍嫂嘴里，知道孩子沒了……”
說到這里，林雅整個人的精神都渙散了，顫抖著流淚，根本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