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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周雲霞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女兒說了什麼，一把掀開女兒的被子，“你說你認識了鎮上書記的兒子？”
“對！”王仙草心中主意已定，回復的無比肯定。
周雲霞心里嘀咕了一番，“你不會是被騙了吧？書記的兒子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你！”王仙草氣得咬牙，“我這麼漂亮，他憑啥看不上我？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周雲霞嘴唇蠕動，弱弱的說道，“那你有什麼證據？你可千萬別被人騙，到時候要是沒了身子，可嫁不出去了。”
“他叫石章鈺，我知道這個名字，上初中的時候，我們學校里有人說過。”王仙草想了想，“他還帶我去了辦事處，就那個登記人事的，我親耳听見，大家都喊他石公子的。”
“你去那種地方干什麼？”周雲霞疑惑的看她。
“這個不關你事，”王仙草打斷她，“你可千萬別透露出要給我找親事的事，不然人家還以為我耍他呢！”
“好吧，不過……”周雲霞妥協了，但還是有點猶疑，“你確定人家真的會娶你？”
王仙草心中冷笑，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嫁給石章鈺，只不過是見過一次，發現石章鈺對自己有好感，這才利用他撬開了辦事處人員的嘴巴，知道葉素的家庭成分後，就沒過再和石章鈺聯系了。
不過現在看來，認識石章鈺還是有點好處的，王仙草決定先維持一下關系。
“那就看你想不想和書記做親家了。”王仙草知道自己已經說服了周雲霞，一點都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將被子蓋回去。
“那你說，他什麼時候來提親？”周雲霞看女兒好像真的很有主意的樣子，心思也動了起來。
給女兒找個村里的男人，肯定是比不上嫁給書記兒子的，而且那可是鎮上，還是官太太，多威風啊！
到時候她也可以揚眉吐氣了，讓村里那些嘲笑自己的人，都大跌下巴。
“哪就那麼快了，我們現在是自由戀愛，你別管那麼多。”王仙草有點不耐煩了，她根本就不想嫁給石章鈺，石章鈺再好，也就是個靠著家里威風的官二代而已，哪里比得上石秉鈞，靠自己的軍功當官。
“我怎麼就不能管了，”周雲霞不滿，“到時候書記的兒子還要管我叫岳母的。”
“你在鎮上讀書，工作，當然不知道你老娘在村里過得是什麼生活，村里那些長舌婦，表面上和和氣氣的，私底下都說我閑話來著。”
“好不容易，你搭上了書記的兒子，要是這事成了，她們肯定會奉承我的，還得求著我辦事。”想到自己威風的畫面，周雲霞嘴巴都笑得合不攏了。
“你別給我宣揚出去！”王仙草看她輕飄飄的模樣，擔心她耐不住性子，給宣傳出去，那就壞事了。
“親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別給我傳出去，要是讓村里人壞事，到時候你可就和書記做不成親家了。”王仙草假意威脅。
“好吧，那你抓緊點。”周雲霞有點悻悻然。
“急什麼，”王仙草不耐煩的念叨，轉過身後，突然坐起來，看著她說道，“你再給我點錢，上次兩塊錢都花光了。”
“要錢干什麼？”周雲霞眼神警惕。
“去鎮上！”王仙草沒聲好氣，“要和鎮上書記兒子談戀愛，我可不得去鎮上？還得買衣服打扮打扮，不然人家怎麼看上我？”
周雲霞算了算，幾塊錢和書記親家比起來，孰輕孰重不言而喻，咬著牙從褲襠里掏出一疊毛票，吐了口唾沫開始數起來。“五塊錢，夠了吧？”
“五塊錢也就夠吃一頓飯！”王仙草不耐煩的說，直接將那一疊毛票扯出幾張還給周雲霞，剩下的都塞進自己兜里。
周雲霞眼楮都紅了，恨不得將那疊毛票抽回來，但想到書記親家，忍住了心里的肉疼，躺下睡覺。
……
大年三十這天。
一大早，葉素就被鞭炮聲吵醒了。
昨晚她再次和石秉鈞做了長時間的運動，大約是身體適應了，醒來後並沒有覺得身體多累，只是最後有點力竭，只能任由石秉鈞擺布。
石秉鈞是個有分寸的，時間差不多了，也就放過她，留足了時間讓葉素休息。
陸陸續續的，周圍的鄰居都開始放鞭炮。
葉素被一陣陣的鞭炮聲吵著，剛睡熟又嚇了一跳，干脆起身了。
身邊的位置是空著的，葉素用手摸了下，是涼的，顯然石秉鈞已經起來好一會了。
葉素例行在紅包群里道了早安，得到零星幾個回復後，穿好保暖的衣服，一邊走出去，一邊喊，“秉鈞？”
“我在！”院子里傳來石秉鈞有力的回應。
葉素探出頭一看，石秉鈞正站在院子里，大冬天的只穿著一件薄t恤，還出了一身汗。他將大塊的木柴劈成縴細的柴火，動作簡潔有力，臂膀揮動之間，肌肉線條分明。
“你怎麼起這麼早？”葉素雙眼還帶著些水霧。
“今年大年三十，村里一大早就會開始放鞭炮，我知道這事，反正睡得差不多了，就起來干活。”石秉鈞笑得狡黠。
葉素張了張嘴沒說話。心道，既然知道今天大家都會在早上放鞭炮，昨晚還那樣折騰我？葉素有些別扭的想著，又打了個大呵欠。
揉去眼角的水霧，葉素單方面決定，冷戰一分鐘。
石秉鈞看她表情不對，有些疑惑，想要再問葉素卻走進房去了，石秉鈞不明就里，聳聳肩繼續干活。
洗漱過後，葉素基本也就忘記了剛才的事。
剛走出來就看著石長壽拿出了一響鞭炮，石秉鈞想要接手，卻被興致勃勃的石長壽給拒絕了。
“我放鞭炮二十多年了，那里還會有事！”
先是將一百響的紅鞭炮平放在地上，再用火折子放在鞭炮開頭的線上，等確定點燃了，就要趕緊走開。
里啪啦的鞭炮聲響了起來，紅色的碎紙張漫天飛揚。
石長壽在這樣熱鬧的聲音里，嘴角咧的很大，笑出了滿面皺紋。
“新一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