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末將怕跟得太近被發現,听的不大清楚。”李副將尷尬撓了撓腦袋。
    陸亦瑯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幾,發出規律的聲響,腦海中浮現出許綰那時的緊張模樣,心中越發不安。
    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掉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她為什麼不用軍醫的方子?在隱瞞什麼?
    “去查清楚,伶月到底在找什麼方子。”他冷聲下令,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李副將領命退下,帳內只剩下陸亦瑯一人。
    “許綰,你究竟在隱瞞什麼?”
    最好別讓我失望,否則……
    幾天過去了李副將還是沒能查出那日伶月在找什麼方子。
    陸亦瑯心中越發生疑,于是決定去趟小院一探究竟。
    這日他悄無聲息的潛入小院,沒有驚動任何人,屏息凝神,通過半開的窗縫向屋內望去。
    屋內,許綰坐在桌前手中拿著一封的信,眉頭緊鎖滿是憂愁。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將信藏入袖中,隨後輕聲喚道︰“伶月。”
    伶月聞聲匆匆趕來,“姑娘,有何吩咐?”
    許綰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緊張。“伶月,將|軍可有說今日要來嗎?”
    伶月搖了搖頭,以為自家姑娘是想將|軍了。
    “姑娘,將|軍的行蹤向來隱秘,上次走前沒有任何吩咐,奴婢實在不知。”
    許綰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算了,你先下去吧。”
    伶月退下後,房間中再次只剩下許綰一人。
    她再次取出那封信,目光復雜地看了看,隨後起身走到燭台前,將信紙湊近火焰。
    陸亦瑯在窗外將這一切收歸眼底,眸子沉了沉。
    看來那信就是許綰要隱藏的秘密了。
    就在信紙即將燃盡的瞬間,一道身影迅速閃入屋內,一把奪過了那還未燒完的半截信紙。
    許綰大驚抬頭一看,來人竟然是陸亦瑯。
    她臉色瞬間蒼白,聲音都在發抖,“將|軍……您,您怎麼來了?”
    陸亦瑯目光冷峻,低頭看向手中的信紙。
    雖然信紙已被燒去了大半,但剩下的部分仍能清晰看出上面的字跡出自他母親之手,依稀能認出有孕子嗣弟弟等字。
    “這是母親的信,她教唆你干什麼?”陸亦瑯聲音低沉而冰冷,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怒意。
    為什麼母親總是喜歡插手他的事情?
    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關在籠子里的野獸,每時每刻都被人監視著。
    送來了通房丫鬟還不夠,還要派陳嬤嬤管床榻之事,要不是他將人給打發了回去,只怕眼下那陳嬤嬤就要操勞懷孕之事了。
    母親這手未免伸的也太長了些。
    派來監視許綰的人他不管,不代表他不知道,送來的信他不看,不代表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教唆他的人。
    許綰可不敢讓他知道長公主的目的,急忙辯解︰“將|軍,您誤會了,這只是家書。”
    “家書?家書需要你如此慌張?需要閱後即焚?”
    陸亦瑯將手中的信攥成一團丟開,他捏著許綰的下巴,“說!”
    許綰被他的氣勢所懾,後退幾步,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信已經燒去了大半,她不確定陸亦瑯都看到了什麼。
    掐了掐掌心,只能半真半假地道︰“將|軍,奴婢真的沒有騙你,只是不想讓您擔心。”
    “嗯?不想讓我擔心?還是不想讓我知道真相?許綰,你究竟在怕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