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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巨大的豪華船只,停在湛藍的水面之上。
海面寬闊的一眼看不到盡頭,波光淋灕的水面上閃爍著跳躍的光芒,有些耀眼,更多的卻是冰冷。
海天一線的地方,幾只海鳥慢慢的滑翔過去,看起來倒是有些優美。
但對曾經在島上待過生死一線的一段時間的我來說,這個地方的景色,實在是稱不上漂亮。
或者換一句話來說,這個時候的我,是真的沒什麼心情來欣賞這些東西。對于一個將死的人來說,他不可能還去欣賞這天地之間的美妙,而對于一個即將要殺人或者是被人殺的人來說,所謂的美景,都是徒勞,他需要做的,只是擊倒對手,然後活下去。
而此時的我,顯然就屬于後者。
我沒有坐過這麼大的船只,站在甲板上,不管是往哪個方向看過去,都是一片海,看不到岸邊,也看不到除了海天和海鳥之外的任何其他東西。
當然,這艘船上除外。
天哥說,這艘船他好多年前曾經坐過一次,那個時候他還在黑界,是黑界中的風雲人物,而現在嘛,誰也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再一次登上了這艘船。
準確說起來,這艘船其實就是西蒙的私人財產,上面各種娛樂設施都有,包括擂台。
船很大,首尾幾十米,吃水很深四平八穩,如果不是因為站在甲板上,我還真的不一定感覺這是在海上。
雙方的人馬都已經到齊了,見到西蒙的第一眼,我感覺這不像是一個世界級的老大,更像是一個書生。
當然,這個書生不是黃皮膚黑眼楮,而是白皮膚藍眼楮,大鼻子,還有一頭金色的頭發。
西蒙並不大,三十來歲,能夠在這個時候坐上這個位置,足以見得他的本事有多大,靠的絕對不僅僅是拳腳上的功夫,更是擁有過人的智慧和聰明的頭腦。
它說起話來的時候總是喜歡笑,眼楮眯著,隨時隨地都是面帶笑容的,仿佛對每一個人都是一樣從容不迫,也都是和藹可親。
若是以前,我必定會覺得很奇怪,一個世界級勢力的老大,怎麼說也應該是有威嚴的,如此笑嘻嘻的,怎麼來管理這麼多人?
但放在現在,我卻分毫不覺得奇怪了。
任何一個人,其實都是有很多張面孔的,絕對不是說你看到的是什麼樣,這個人就一定是什麼樣。
人的多面性,是會根據不同的場合和利益關系來呈現的。好比現在的我,在天哥他們面前也能嬉皮笑臉的講葷段子,可是放在敵人面前,我會和他嬉皮笑臉的?不,那種時候只有拳頭能解決事情。
如果我此時面對的鶯鶯燕燕的場景,那我自然也是鶯鶯燕燕的男人,根本不需要擺架子拉臉色,但如果我面對的是一堆老朋友,那又是另外的話了。
而現在的西蒙,給我們的感覺來說,其實就是老朋友的表現。
當然,我和他不是老朋友,與他而言,天哥、黑龍、修文天幾個人,是真正的老朋友了,但是老朋友見面,卻不是喝酒吃飯,而是生死戰,這說起來,可就有些好玩了。
天哥從里面走出來,手里端著一杯紅酒,不停的搖晃著,笑眯眯的走到我的旁邊。
“怎麼,在以前的島上沒看夠,還要在這里多看幾眼?”他笑眯眯的看著遼闊的海平面,喝了一口紅酒。
生死戰之前,西蒙開了個party,用他的話來說,是為了增加雙方的友誼,不管這一場生死戰的結果到底如何,我們雙方都應該合作共贏,以後就是一家人,要一起做事情的,所以開打之前,得先拉拉感情。
我當然知道這種話其實就是廢話,什麼狗屁的就是一家人,其實都是哄小孩的。
西蒙搞這一出,無非就是在向我們宣布,這一場生死斗,無論如何,他都會拿下勝利。
什麼是一家人,什麼又是合作共贏?其實就是在告訴我們,這一場生死戰之後,華夏的黑拳市場,就歸他西蒙管轄了,和我們沒什麼關系了,自然他進入了華夏的黑拳市場,肯定就是一家人了,畢竟抬頭便低頭見。
我說︰“我去的島上,尸體都是直接扔進海里的,這里的規矩,我不懂。”
天哥眯著眼楮笑了笑,指著下面的大海說到︰“這里的規矩的確是不一樣,怎麼說呢,比你去過的地方要多一道工序,你們那邊死了就直接扔進去了,那多污染環境是不是,腐爛的那麼慢。”
“這邊的話,死了得先剁碎,再撒進海里,那樣的話肉是碎的,海里的魚能以最快的速度吃的一干二淨,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這樣一來,也算是什麼都沒有留下了,來于自然歸于自然,多環保是不是。”
“你扔過?”我看著他說到。
天哥搖頭,說︰“我倒是沒扔過,我一般只負責打死,剁碎了喂魚的事情,是別人去做,我這種高手怎麼能做這種粗活是不是。不過我不做,里面那位卻喜歡干這樣的事情,可別看他笑的陽光燦爛,給他轉個身,你能看到他比劊子手要殘忍的多的一面。”
“我曾經見過一個,那小子有實力,在這一條船上接連贏了六場比賽,獎金高達百萬美金。可他不知道的是,這里是里面那家伙的地盤啊,竟然天真的以為真的能把那百萬美金帶走。結果呢,里面那位親自上台,說是要切磋一下,帶著笑容上去的,不出一分鐘,對手就死了,直到死的時候,他都還看到殺死自己的人臉上掛著濃濃的笑容。”
“殺了不算,他還得親手剁碎了喂魚,好家伙,那可是鯊魚啊,血腥味往水里面一散,鯊魚飛奔過來,一堆肉餡扔下去,一掃而光,如今啊是早就拉成了屎,便宜了海里面那些植物了。”
天哥說的不緊不慢,但是落在我的耳朵里,卻是寒氣森森的。
殺人的手段,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知道,也都擁有,但是殺了人還得剁成肉餡扔下去喂魚,還真不是一把人干得出來的,至少我還干不出來。
天哥所說的里面的那位,毫無疑問就是此時正在里面笑容滿面的西蒙了。
他無疑就是在提醒我,可別因為那笑面虎的一張臉被蒙蔽了,那孫子,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的人,被說殺人了,就是把你剁碎了,他都不會眨一下眼楮。
我們的真正對手,就在眼前,這一戰,誰贏了誰活著離開,誰輸了,只怕就真的是只能剁碎了喂魚了。
“對面的陣容,你看過了吧,把握有多大?”天哥話鋒一轉。
我說︰“陣容很強大,是真的很強大,西蒙、坎特斯,這兩個人可是黑拳界的巨擘,縱然西蒙自己出山將坎特斯擠下了世界排名第一的寶座,但坎特斯的實力仍然十分強大,如果踫到了這兩個人,我未必能贏。”
“其他人呢?”
“五到七成把握吧,不可能低于五成了,其他的人,實力最多應該和我旗鼓相當,只要不踫上這兩個人,我都無所畏懼。要是踫上了他們,我不幸倒下了,我也會讓他們趴著從擂台上離開的。”
天哥呵呵冷笑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到︰“放心吧,你遇到西蒙的可能性極低,或者說是幾乎沒有,但是太範.坎特斯的話就不一定了,別慫,以你如今的實力,你身上的這一場,勝算很大,我們的關鍵,還是看後面的幾場。現在這點時間,別閑著啊,里面美女那麼多,好不容易擺脫了幾個女人的束縛,不得開心開心,嗯?哈哈哈……”
天哥一臉的不正經,我抬腿就給了他一腳。
去你的,我周忍豈是那種人,見了好看的女人就動不了腳的?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直接告訴我吧,美女在哪,我要去批判一下這種不好的風氣。
兩人正在嬉皮笑臉,卻從船艙里面走出來一個人,笑容滿面的看著我們。
正是西蒙。
我的眼神瞬間陰沉下來,看著他笑眯眯的走過來,不自覺的就握緊了拳頭。
我不得不承認,西蒙的身上,有一種讓我無法放松的無形壓力,雖然一直都是面帶笑容的,但是久居高位之後,他的身上總會無形中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之中東西看不見,但氣場的確是能夠影響人。
他也端著杯子走過來,身後並沒有跟著其他人,徑直到了我們的旁邊。
“很久沒有單獨說過話了,我的朋友。”他笑看著天哥,如同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笑的很是開心。
天哥一咧嘴,眯著眼楮盯著他,靠在甲板上額欄桿上,說到︰“是很久了,上一次單獨說話,是你要把我剁碎了喂魚,今天,你又想怎樣呢?”
西蒙一笑,說︰“不不不,銀蛇,我的朋友,我和你之間,其實本不應該相互爭斗的。這個世界上,能夠攔得住你我的人,沒有了,如果你能夠和我聯合,不說黑界和華夏,整個世界,也都將是我們的天下,你說呢?”
“我說啊,你的心真大,但你的見識很短淺。西蒙,你的實力很強,不可否認,但這個世界上比你我強的人還有很多,只是你沒有看見而已。其實我很想告訴你一句話,別在華夏浪費時間了,你應該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我們是硬骨頭,你啃不下來的也啃不動,與其浪費在我們的身上,你為什麼不去找更有前途的地方呢?”
天哥嗤笑一聲,卻也分毫不讓。
西蒙送了聳肩,卻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你們的確很硬,但不代表我不能啃下來。我很欣賞你銀蛇,曾經的你很強,現在的你還是很強,但,你始終應該明白,你沒有我強。和我一起,我們能創造出更好的世界,但和我作對,也許,你就真的不會再有機會和我單獨說話了。”
他的話說完,我就看到好幾道身影出現在了二樓上面,正冷冰冰的低頭看著我們。
一共八個人,八個人我都見過,都是西蒙選出來的這一次參加生死戰的黑拳手。
西蒙笑眯眯的看著我們,伸手將杯子往天哥和我面前揚了揚,眯著眼楮滿臉笑容的說到︰“為了我們的友誼,干杯。”
上面的人齊刷刷的看著我們,無形中帶來的巨大壓力,讓我心里有些緊張,現在的這個氣氛,可有些讓人難以安靜。
我甚至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力量,有些蠢蠢欲動了,恨不得現在就上去和這些人直接動手。
這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也是一種無形的較量。
沒上擂台,但,絲毫不比在擂台上要來的輕松,可以說,這同樣是關乎生死的一次較量。
“呵呵,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能少的了我大老黑了,諸位聊天呢說的啥啊,給咱大老黑也听听唄。”
便在此時,突然又是接連幾道身影從里面走出來了,定楮一看,正是我們這一邊以黑龍、修文天為首的拳手出來了。
雙方人馬目光相對,頓時,一股無形的刀鋒迸射而出,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