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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家在津港的地位首屈一指,能有這樣的人幫主的確是好事一樁,但嚴格說來這條道上永遠都沒有白來的午餐,要接受別人的好意就得承擔別人的人情,其他債都可以還,唯獨人情債絕不容易還。
寧胖子真名叫寧子湛,是寧萌的親生哥哥,在寧家的地位舉足輕重。別看也就比我大十多歲,可成就卻遠非現在的我能比,他一句話下來,可能半個津港的黑拳人物都得掂量幾分。
我隨著他們進了樓,四周看看卻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寧子湛帶著我們進去,先是閑聊了一陣然後吃飯喝茶,說是來談大事的但卻一點沒有要談大事的樣子和陣勢。
我心里不禁疑惑,以寧子湛的身份自然沒必要和我們打太極,可他卻遲遲不說,這是為何?
只等到了晚上十分,寧子湛這才邀請我和天哥去單獨見面。
是的,他沒有見關飛和薛平,而是單獨見了我和天哥兩個人,這讓我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倒不是因為他的身份高大上,而是我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我說︰“天哥,這寧子湛可靠嗎?”
天哥眯起眼楮,笑了笑︰“你覺得這條道上的人,有絕對可靠的嗎?”
我沉默著沒說話,我入行也有好幾年的時間了,真真假假我都看了不少,葉三當初對我的態度更是讓我知道這條道上的人能靠得住的真沒幾個。
好比這一次的事情,薛震威一開始表現的極其禮貌,可一旦他們輸了立馬就會翻臉不認人,管你是什麼人管他講理不講理,誰拳頭大誰就是大爺。
但道上的人也不僅僅只有這樣的人,天哥,關飛,薛平,還有趙止孫昊天和邱浩等,這些人和我一同成長一同進步,我們開始可能都不是朋友,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事情的發展,我們卻彼此依靠著對方,一直走到了現在。
誠然這條路上的許多人靠不住,但也有人能讓你靠一輩子,所以要我現在回答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寧子湛的為人我不清楚,也不了解,所以更無權來評價他。
天哥又笑了幾聲,說︰“沒必要擔心,這條道上的人多數人都靠不住,但只要有利益鏈在里面,那麼靠不住的也會靠得住,當然如果你沒有足夠的本事來控制這條利益鏈,那結局可能就不一樣了。”
“不過幸運的是,現在的我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這條鏈子目前還沒問題。走吧,寧家可是大方之家不是我們一個小拳館能比的,要是真能和他們達成一致,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跟著天哥一起去見了寧子湛,寧子湛是個活的很精致的人,獨居的地方裝修的古香古色,進門就是一股茶香味撲鼻而來,看起來是個品味很高的人。
我心里想說一句鳳凰男,但還是在關鍵時刻忍住了,這話說出來得罪人就不好了。
親自給我們泡了一杯茶,寧子湛這才笑著坐了下來,靠在沙發上看著我們。
“你們來了我也就不和你們說廢話,開門見山吧,寧家想和你們合作一次,你們考慮一下。”
天哥說︰“怎麼合作?”
“我們可以讓你們在津港站穩腳跟,開一家拳館,而且規模不小,這樣的便宜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想要。當然,作為我們幫你們的條件,拳館的六成股份得歸寧家,你們佔四成,怎麼樣也不吃虧吧?”
寧子湛說的很輕松,但天哥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照理說寧家幫我們在津港建立拳館的確是一件大好事,但問題就在于股份,如果寧家佔據六成那嚴格來說這家拳館還是歸寧家的而不是歸我們。如果拳館足夠大,利潤多的話四成股份自然不虧,但如果我們還得听寧家人的話來做事,我估計不說天哥,就是我也不大願意。
天哥說︰“不行,你們六成的話我們就沒得做了,你知道我的個性,最不喜歡別人來命令我,你們佔了六成那我我還混個什麼?免談。”
寧子湛差點沒一口把嘴里的茶水給噴出來,看著天哥一瞪眼︰“臥槽,你他媽沒必要拒絕的這麼干脆吧,好好商量不行嗎?”
我心里一抽,剛才我還覺得寧子湛是個有教養的人,這下展櫃就是臥槽你他媽上來了,看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天哥一擺手,你寧胖子這麼沒誠意就沒得談,四成股份太少了,我們要了也沒設麼用,到頭來還是你們寧家做主,那還要我們干什麼?
寧子湛哭笑不得,說︰“得,我再讓百分之五行不行,我們五點五你們四點五,這樣行了吧?”
天哥搖頭︰“不成,還是四六最好,我們六你們四。”
寧子湛翻個大白眼︰“這里可是津港不是信安啊我的天哥,規模打的拳館四成利潤足以抵得上你們信安的幾個拳館,你們根本不吃虧啊。”
天哥呵呵一笑︰“可我們得看你們的臉色行事啊,我知道你妹妹看上小忍了,可這事兒心在八字還沒一撇呢,搞不好以後你妹妹要是拿下了小忍卻又要他入贅寧家,那我豈不是虧大了?不行不行,這事兒不可能。”
寧子湛一陣無語,我也忍不住給天哥翻了個白眼,好好的說事不行嗎非得扯上我,我和寧萌能有什麼關系?
不過天哥的話說的不假,如果我們能拿到六成股份,那就是規模小一點我們也能接受,可被別人主導就算賺的更多我們也不願意。
規模可以擴大,可股份比率這事兒一旦確定下來,想要再從別人拿走可就不容易了,是桌主人還是做打手,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看我們這般執著,寧子湛也皺了眉頭,想了好一會兒之後說︰“四六不可能,那這樣吧,我們雙方五五,怎麼樣?”
我以為天哥會再談一下籌碼,就是再多百分之一也好啊,我們多一分就是最大的東家,就歸我們管了。
但天哥卻二話沒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成交!”
寧子湛臉皮一抽,看著天哥好幾秒鐘才深吸一口氣,說了一句話︰“你他媽不要臉!”
“既然是談生意那就沒有要臉不要臉這一說,你們支持我們在津港開拳館也不會白來,明人不裝暗逼,我直說吧,信安的拳館我們不可能讓給你們股份,這是原則性問題,但我在禹市的拳館可以出讓一半的股份給寧家。”
“你們之所以找我們合作,無非就是想找到一個缺口從東部打進西部的市場,而我們和你們合作是想在津港站穩腳跟,所以目的都很明確,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我的獵鷹格斗在禹市已經有好幾家分館,這兩年一直很低調,但實際上禹市的黑拳市場已經被我佔據了接近三分之一,明確的說,我在禹市可以和葉家和鄭家平分秋色。”
“你們要打進西部禹市是最好的選擇,那里連接東西部,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支援也方便管理,這是我能作出的最大讓步,你願不願意達成這個協議,就看你自己選擇了。”
天哥的話說的很直,寧子湛倒也沒有意外,只是看樣子他對信安的興趣明顯要大于對禹市的興趣,所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抉擇。
這道理我也明白,信安畢竟比禹市大,禹市雖然是東西部交接的地方,經濟發展也不比信安差,但對我們從事的行業來說,信安的氛圍要好得多。
別小看這種氛圍,有時候這就是一種基礎,好比泰國那邊,為什麼泰拳能夠享譽世界格斗人才輩出?除了泰拳本身凶狠之外,他們的氣氛也很重要,他們十個人中八九個人都是練過泰拳的,在這種氛圍之中,自然人才輩出。
不過天哥的態度也很明朗了,飛刃拳館我們不可能讓,獵鷹格斗和你們五五交換,能干就干不能干我們就自己干。
寧子湛想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皺著眉頭拍了拍桌子,說︰“這事兒我得想一下,不過話我還是先說在前面,信安的選擇肯定優于禹市,所以如果你們能用信安的拳館和我們交換的話,我們更願意,用獵鷹格斗的話,我們可能不會答應,那麼在津港開拳館的事情也無法達成協議。”
“我回去和那些老不死的商量一下,你等我消息吧。”
談判就這麼結束了,並沒有達成統一的共識,天哥也沒強求,瀟灑的帶著我就出去。
路上我問天哥︰“天哥,獵鷹格斗在禹市又那麼牛逼了,我怎麼沒听芳芳姐說過能和葉家平分秋色了啊?”
天哥一腳踹我屁股上︰“這叫生意你懂不懂?王婆賣瓜也得自賣自夸啊,咱要是說賣相不好有人會買嗎?禹市換津港的拳館,這事兒肯定劃算,你現在別擔心,沉住氣,放個屁都給我憋住,我相信寧胖子會答應的。”
我不知道他哪來的這個自信,何況如果他答應了然後在津港開個規模不大的拳館,那我們豈不是吃虧了?
天哥嘿嘿一笑︰“你忘了天哥我是什麼身份了?我既然在薛震威面前都說了實話,也就不怕別人知道我的身份,這一次,咱們就一起玩票大的!”
我心里一抖,看著滿眼精光的天哥,仔細揣摩了一下他這句話,心里忍不住欣喜若狂。
天哥,這條曾經名震天下的銀蛇,要重出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