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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下午我都沒有出去,一直在和天哥對練,開始我全力和他對戰,但後來為了保存體能和狀態應對明天的戰斗,天哥便讓我只需要出動作,現在重要的不是我的動作和力量,而是掌控能力。
我固然開始明白這個東西也開始能夠應用,可和天哥這種能夠隨心所欲切換的人相比,差距無疑還很大。
而在與他的磨練中,我開始更加明白的感覺到這個掌控能力是緣何而來,又該如何進一步的去強化。
“可以啊你小子,以你如今的水平已經足夠成為一方實力代表了,怎麼樣,感覺是不是很他媽的爽?”
當我們都練到自己有些疲態之後,兩人這才停了下來。
格斗者必須要對自己的身體有足夠的了解,它的機能它的力量以及它的承受限度,只有熟悉的了解自己身體這些要點,你才能夠在訓練中尋求到一個平衡點,讓你的訓練能夠屈伸有度,同時保證自己的身體一直處于巔峰狀態。
我嘿嘿笑了幾聲,說︰“今天的明悟我也沒料到,能走到這一步有些出乎意料,不過,既然都有這個本事了,當然就得好好利用。”
天哥躺在地上斜著眼楮看著我,皺著眉頭沒說什麼,似乎是在想些什麼事情。
我說︰“怎麼,有心事?”
他說︰“我倒沒什麼心事,有我也能自己解決,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你和葉凝眉時隔一年多再次相遇了,如今也快要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你進步了這麼多,可對葉家來說,夠不夠?”
听了他這話我心里也瞬間沉了下來,這一年的時間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東西,但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答案。
葉家遠在禹市,和六合幫這種勢力相比還有不少的差距,可要和我一個飛刃拳館相比卻還是綽綽有余。
盡管我現在在信安有了一席之地能夠立足,可對葉家來說,這就足夠和他們抗衡了嗎?
我坦白的承認我之所以要在信安發展自己的拳館甚至不惜發展黑拳,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站在葉南天站在葉三站在整個葉家面前,攻告訴他們,我,周忍,同樣有能力打出自己的天地!
站到鄭家面前,告訴他們老子絕不是任人欺負的人,將鄭豪曾經落在我身上的傷還回去,讓他知道他在我眼中,也不過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小丑而已!
我不知道現在的葉家到了什麼程度,一年多的時間我已經立足信安,葉家會止步不前嗎?
這一年多我沒回去,放假的時候我爸過來住過一段時間,對我來說禹市是個傷心之地,也同樣是個憎惡之地,在我沒有足夠的實力在我無法和葉家正面抗衡之下,我並不想回去。
這一點說我是怯懦也不是不可以,一個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碾壓自己的敵人的人,不想去面對自己的強大敵人,本質上說,這就是一種怯懦。
可我不會去放大這個怯懦,而會去壓住它,再超越它,最後去控制它,讓它成為我前進的動力。
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天哥問我。
我說︰“我笑我們都很傻,葉家厲害但也只是在禹市而已,我們要和他們交手為何一定要在禹市呢?他們不是想往外擴張嗎,總一天我們還會在禹市之外的地盤上交手,等到了那時候我們就比他們差嗎?”
“信安有我,禹市有芳芳姐,飛刃拳館和獵鷹格斗是一家,我們是兄弟倆,我們還年輕可葉家卻已經老了,我們憑什麼要怕他們?相信我,總有一天,他們會掉頭來求我們的。”
天哥看著我,我也看著他,隨即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誰都沒說什麼,但彼此已經明白對方的想法,這是一種默契,更是一種信任,一種同生共死之後產生的默契和信任。
晚上,我們這里來了一位客人,準確點說他是主人,但是到了我們這里之後卻成了客人。
我看著站在面前的薛良,知道他肯定是來找薛平的,但是薛平的意思是不見任何人,這讓我有些為難,讓薛良進去了似乎對薛平有些不好,可薛良卻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只是說想進去和薛平說幾句話。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我還是決定讓薛良進去了,畢竟名義上兩人還是父子,當初要將薛平逐出六合幫的是薛勝而不是薛良。
薛良固然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也達不到和整個六合幫抗衡的地步,我相信他多少是有苦衷的,不然也不會在薛平離開之後這些年一直尋找他。
如果能夠揭開兩人心中的這個疙瘩,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薛良說了聲謝謝這才進屋去,我不知道他們會說什麼話,但我知道這場談話必定會不輕松。
十分鐘之後,薛良就從里面出來了,看樣子應該是沒談攏,薛良的臉色有些無奈。
“薛平,你真的不打算再留絲毫情面嗎?這里是六合幫,是養你十幾年的地方。”薛良看著自己的養子,語重心長的說到。
薛平一陣冷笑,寒聲道︰“情面?哼,當初趕我走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還要留下任何情面?我生不是薛家的人,你們要趕我走陷害我我認了,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個人存活下來之後你們卻告訴我讓我別計較過去的恩怨來留點情面,著不可笑嗎?”
薛良顯得有些無奈,但還是不願意就此打住,說到︰“可是薛平,你始終吃了薛家這麼多年的飯,我當你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六合幫內部矛盾重重,正是一個需要所有人團結一心的時候,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嗎?是,薛家對不住你,六合幫對不住你,但如果薛家就此分崩離析,難道就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薛家如何與我何干?團結一心,當初我離開薛家的時候有人想到過要團結一心嗎?當初我三刀六洞的時候有人當我是薛家的人嗎?我離開津港身無分文的時候有誰同情過我嗎?”
薛平雙眼血紅,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積郁在心里多年的怨氣在這時候迸發出來,讓他變成了一頭憤怒的雄獅。
薛良久久未語,看著憤怒的薛平好一陣之後只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帶著滿臉的失望離開了。
我知道,兩個人的談判,就此破裂了。
薛平經歷了太多,我完全能明白他心里的痛苦,一個曾經讓他有過快樂的地方,一個養了他十幾年的地方,最終卻僅僅因為自己表現出來的天賦驚人就被人針對不得不離開,這份痛苦,除了有過這種經歷的人誰也難以明白。
他的年華正是風華正茂,可他卻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痛,三刀六洞,我不知道這種刑罰到底有多殘忍,但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自己動手在自己身上留下六個窟窿,那需要何等強大的心理和勇氣!
身無分文的他遠離津港,一個人拖著重傷的身軀能活下來已經不容易,現如今回到這個地方,曾經的人卻站出來讓自己平白無故就原諒他們的所作所為,換了是我也絕對做不到。
這種恩怨,除非到一方倒下,不然絕不可能罷手。
我知道薛平心里難受,這種時候過多的安慰也沒什麼用,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在擂台上將六合幫的人擊倒,當年他們強加給他的,他必定要雙倍奉還。
這一夜,我們各懷心思睡下了,臨睡之前天哥找到我,說︰“明天的比賽可能會比較艱難,做好萬全的準備。”
我說︰“那怕什麼,咱們到現在打的有哪一場是軟戰嗎?鄭家葉家我們都沒怕過,六合幫縱然大,可也還不值得讓我們害怕。”
天哥笑了笑,說︰“上擂台我們固然不怕,六合幫雖然大可以我們的實力,也絕對不虛,但你想過沒有,這里是六合幫是他們的地盤,縱然我們單體實力強能贏得了他們,可贏了之後呢?六合幫是大幫派,別看薛震威似乎很講究,可一張老臉還是要要的,真要是讓我們全勝而歸,他六合幫的臉往哪里放?”
“所以這一場我們必須贏,但又必須給自己準備好退路。贏了六合幫,我們聲名大振,但得罪六合幫我們提同樣要面對一個超級敵人,所以在贏得比賽的時候,我們也必須找好退路。”
我皺著眉頭沒說話,的確,六合幫找我們踢館的原因到現在我們都還不知道,以他們的底蘊找我們一個小小的飛刃拳館,怎麼想都說不過去。
可偏偏這事兒發生了,這其中的原因必定不會簡單。薛震威到現在也沒說,我估計他會等到比賽結束之後才會講,而這場比賽對我們來說非同小可,贏可以,但贏了也必須保全在即。
在六合幫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之下如何保全自己?我知道光憑我們自己的實力是絕對不夠的。
偌大的津港,我們還能去找誰?
我和天哥相互看著對方,誰也沒說話,可誰都明白對方心里在想什麼。
這是一場硬戰,但同樣的,也是我們的一次莫大機遇,如果能夠在津港立足,那麼往後飛刃拳館的實力必定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