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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被我攔在了椅子上，沒有再說話，但頭不再低垂著了，而是看著我的眼楮，繼續听我說著。我呢，平時話不多，接觸電腦技術的人或許都不善談，不過話匣子一旦打開了，一時還收不住。這個時候，我只想著，跟老馬，跟這個老大哥好好交交心。
“你先听我說完，有些話我不吐不快。我從開始就沒打算來這，什麼狗屁基地，什麼上級組織，迷暈、囚禁老子，拿我當槍使，害老子差點死了。這次又他媽挑撥離間咱哥們兒感情，認他媽狗屁組長。但是，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留下來嗎？”我有些激動了。
老馬盯著我，搖了搖頭。
“因為你們，因為你們在這里，我才決定留下來的。教授、羊羊、還有你，老馬，你們就是我的朋友，親人。人這一輩子沒有幾個知己，有了就要珍惜，不是嗎？我壓根兒就不想做這個組長，剛才教授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一會兒我就找他去，讓你當組長。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大哥。”一股腦兒地說完這些話，我一動不動地看著老馬。
從我的眼神中，老馬看出了真誠、真情，他開口說話了︰“瞧你那熊樣，你以為我稀罕當那個破組長，現在老子可是兩家上市公司的老總。德行！”
我知道老馬心里有個結兒，但他性格豪爽，這個結兒一旦解開了，也就雨過天晴了。看他這樣，我繃著的神經終于松弛了下來。
“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老馬真是爽快人，他心里沒有了芥蒂，開始關心起我是怎麼賺錢的了。
“什麼怎麼辦到的？”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那幾十億是怎麼賺的？⺪，真能耐。”老馬佩服地“罵”道。
“其實，也不是太難。你知道全球儲蓄總額是多少嗎，也就是存銀行里的錢？”
老馬搖了搖頭。
“僅中國就有43萬億，全球大約在1萬萬億。”
“這個和你賺錢有什麼關系？”老馬不解地問道。
“你應該知道，上世紀的cih病毒吧。”
“當然知道，台灣電腦鬼才陳盈豪的得意之作。利用時間系統漏洞，直接攻擊電腦硬件。”
“沒錯，我做的和他差不多，不過沒有攻擊電腦硬件，而僅僅利用了時間系統漏洞。”
“什麼意思？我還是不明白。”
“很早之前，我就發現目前使用的電腦芯片存在時間系統漏洞，可通過外部力量人為調整時間。但當時苦于手頭沒有資源，不能進入銀行系統，但現在利用這里的網絡資源，我就可以很容易進入這套系統了。”
“你打時間牌，利用了系統時間差？”老馬終于明白我做了什麼。
“沒錯，按照3%的最低年利率來計算，1萬萬億，一年的利率大約是300萬億的利息，每天約1萬億。只要在時間上稍微調整幾分鐘，就會產生幾百億的資金差。別看總額這麼大，但實際分布到每個賬戶上，也就是幾分錢的利息而已，沒人會追究。而且……”
“而且什麼？別賣關子。”老馬急著想知道真相。
“其實，攻擊系統只花了1天的時間，其余大部分時間我在利用超級計算機分析賬戶。”
老馬疑惑地看著我。
我緩了緩說到︰“我不想拿窮人的錢，所以……”
“哦，所以你就對金融大戶動手了。”老馬總算明白了。
“嗯，我這也算是二次分配吧。我將得來的大部分錢劃轉到那些窮人的賬戶上，這花費了我不少時間。教授說我心腸軟的原因可能就是這個吧。”
“兄弟，我老馬這輩子沒佩服過別人，你干的這件事我打心眼兒里佩服。”老馬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還有一件事兒……我……”
老馬看到我吞吞吐吐，有些不快地說道︰“你這人怎麼回事？一陣豪爽的成為劫富濟貧的俠客，一陣又成了大家閨秀了，有什麼說什麼。”
“在我眼里，你是我哥，教授是我的長輩，羊羊……我，我一直拿羊羊當妹妹。我跟她，只有……只有親情，沒有感情。”
老馬沒料到我吞吞吐吐想說又沒敢說的竟然是這件事，臉騰地一下紅了，好似染了血一般。
“哥，我知道你對羊羊有意思，我願意幫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好好照顧羊羊的。”
“也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我現在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剛剛還粗聲粗氣罵我娘兒們的老馬，此時羞答答地紅著臉、低著頭，用手擺弄著衣角，活脫脫一個剛上轎的新娘子。
“男女之間的事兒非常微妙，比任何系統都復雜，但我知道這難不倒你，不是嗎？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兄弟，以後你就是我兄弟，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安心做這個組長，我老馬只要有一口氣，就會一直支持你。”
我能明顯地感覺出，老馬現在說的都是真心話。
我們又談了很長時間，這期間老馬去食堂拿來了白酒和果仁。哥倆喝著酒，吃著果仁，聊著天，喝到盡興處，兩人都光起膀子。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啊！”的一聲尖叫，我們回頭一看，原來是羊羊。
“你，你們，不要臉。”羊羊滿臉通紅，捂著臉轉過頭罵我們。
我們兩個趕緊穿好衣服，“不好意思，有點兒熱。”老馬趕緊解釋。
“你倆……沒……沒事兒吧？”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兩個人變成了親兄弟似的，羊羊有些不適應。
“我倆有什麼事兒，不和以前一樣嗎？”老馬笑道。
“沒事兒就好，對了，大灰狼，我有事兒要問你，老馬你能回避一下嗎？”
“有什麼事兒，不能在這說啊？老馬是我哥，不是外人。”我冷冷地說到。
“你……豬啊！”羊羊顯得有些生氣。
“好吧，我想問你，你是怎麼辦到的，那些錢？”羊羊問道。
“哦，那些啊，你問老馬吧。多虧了他，你以為我是神啊？”我偷著對老馬眨巴眨巴眼楮。
“哦，那個……你……”老馬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什麼意思，成心的嗎？”羊羊沒有理會老馬，她應該知道我是騙他，但又不清楚原因。
“對了，你剛從茹雲那過來，她在哪屋啊？我有事兒找她”我想趕緊抽身出來，多給老馬提供單獨和羊羊在一起的機會。
“三樓左手第二間屋。”羊羊冷冷地回答著。我的話明顯刺激到了她的自尊，她的眼圈紅了。
我裝作什麼都沒看到，開門出去了，將老馬和羊羊留在屋里。
“哥們兒，兄弟為你已經兩肋插刀了，你再拿不下陣地就別怪我了。”關門後，我喃喃自語了一句，心里卻涌上一股說不上來的酸楚，就好像把自己的老婆送給了別人一樣。不過仔細想想，我確實一直將羊羊當成自己的妹妹啊，對她一點兒邪念也沒有過。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下子豁然了許多，徑直向自己的休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