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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不免後怕起來,如果再晚十分鐘,後果就不堪設想。要是被抓了,以我干的那些事來判,即使不是死刑,也夠無期。這麼想著我不覺加快了腳步。
走了沒多久,我忽然意識到什麼,拿起熱線電話,編輯起短信。所謂的熱線電話是一台老式的諾基亞手機,只能接打電話,sim卡是在路邊花十元買的。話筒和听筒已經拆除,不存在被監听情況,不帶gps,不帶上網功能,如果采用基站定位,只能精確到500米。這是教授規定在危機時刻使用的臨時通訊工具。為了以防萬一,我一直把它放在背包里,並保證它電池充足。這時候真慶幸自己有這份先見之明。
“離家遠行,北京旅游”。編輯完短息,群發到其他四個人手機上,我這才舒了口氣。這是暗語,意思是“危險,撤退,1號聯絡方式。”不明就里的人,即使看到了短信息,也一定會被誤導。
雖然正值盛夏,但凌晨4點多鐘的清晨還是讓我感到一絲冰冷,特別是經過剛才的驚心動魄,身上早已經冷汗淋灕。如今讓小風一吹,感覺涼颼颼的,我趕緊從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
我邊走邊回憶事情的整個過程,越發感覺蹊蹺。
公安?不像,應急也太快了,行事方式也不像啊!圈里以前也有人被抓,一般都是先采集足夠的證據,上報有關部門,待搜查令下來後再抓人。
國家安全局?不能啊,沒干什麼有損國家利益的事情啊,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講我這也算得上是愛國行為!
外國間諜?不像,從這種快速定位、抓捕方式上來看,沒有國家級的後台支撐,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
在一一排除過程中,天邊已經漸漸泛白。看了一下手表,5點多鐘了,路邊的清掃車已經在清掃街道,一些早點鋪也忙碌起來。
這時肚子咕咕叫起來。忙了一晚上,餓壞了,找了家早點鋪喝了碗餛飩後。之後開始在路邊公交車站等開往市中心的大巴,夠幸運,沒過多久,清晨的第一輛大巴車準點駛來。上車後,我找了後面的一個座位坐下,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家,暫時是回不去了,得避避風頭再說,找誰呢?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先找老賈吧!
老賈是圈里認識的,在天津賽博給人攢電腦,幾次接觸後感覺人不錯,成了朋友,我的很多稀缺設備都是走他的門路進的。
我們這種人很少有朋友,不因為別的,主要是不善交際,也自視清高。要交朋友,你得有讓人家佩服的地方。老賈對電腦硬件的了解,確實讓我佩服。
想好了下一步,我的心情就放松了不少,疲憊的我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我發現自己居然在一個房間里。房間四面牆壁都是鏡子,頭頂有一盞日光燈,瓦數很大,照的人睜不開眼。我坐在日光燈下面的一把椅子上,雙手被綁在椅子扶手上。我試著掙脫,卻掙脫不掉。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什麼人?這是哪兒?”人的本能反應讓我沒有正面回答他。
“你叫什麼名字?”那個低沉的聲音繼續問這同一個問題,並不理會我的提問。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我有權請律師,律師不在場,我有權保持沉默。”我從港台片里學到的知識在這里用上了。
“律師?哼!”
話音剛落,一陣刺耳的噪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非常尖,好像無數的針刺進我的腦袋,瞬間腦袋好像要炸裂般的疼痛。我本能的想用雙手去捂耳朵,但雙手被綁,只能盡量低下頭,但是根本沒用。
“張怡然……”我實在受不了,只能回答。
在我說完的一瞬間,噪音沒了,我喘著粗氣,還沒有回過神來,詢問又開始了。
“在哪里工作?”
“你們這是違法行為,我要告你們!”
“告我?呵呵!”
接著,又是刺耳的噪音。這次把我惹急了,老子不伺候你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咬緊牙關,就是不說,但刺耳的噪音一直持續著,而且音量還在不斷提高。我感覺整個身體都隨之振動起來,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就在我再次要妥協時,有人猛的推了我一下,瞬間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