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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知道林歡歡是惡意的挑撥,但是當听到這樣的話後,仍是無法平靜下來。
在大班椅內坐了一會,林薇薇並未允許林歡歡的那些話來打擾她接下來的工作,能放縱的亦只能是一時半會而已。
——
夏氏。
夏亦南看著項城遞上來的資料,那些內容一一都倒映在他的眼鏡中,看上去似乎是一閃而過,可是偏偏就那麼凌厲的扎入了他的瞳眸中。他的眸光在資料的頁尾上停住,好似要將手里的紙張燃燒殆盡般,然後他抬起了頭來,看向了亦是一臉驚訝的項城,用極端冷澀的嗓音,問道︰“你確定這些資料千真萬確?”
聞言,項城略微僵硬,還是點了點頭。
亦是在一秒,夏亦南卻是直接將手里的資料甩在了辦公桌上,似乎那些是被他最為嫌棄的東西,道︰“燒了,給我去燒了。這個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提起,任何人!項城,你可听明白了?”
“是!我明白,夏總。”項城態度更是嚴峻極了,那眸光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異色。
“好了,現在去把這些東西燒了,燒干淨。”夏亦南將臉上的眼鏡拿下,一邊按著太陽穴一邊說道。
項城面無表情的走了上去,將散亂在辦公桌上的資料拿起,略微擔憂的看了眼正在閉著雙眼的夏亦南,然後轉過了身時,卻是听身後的人說了話。
“你去開車,然後去見見那個人。”夏亦南說道。
此時,項城卻是轉過了身來,蹙著眉頭,道︰“夏總,您真要親自去?”
“除了這個,你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夏亦南卻是反問道。
項城瞬間啞然,確實沒有更好的法子。那個人態度那般強硬,誰又能說得動……
下午兩點整的時候,夏亦南與項城離開了夏氏。一路開去,卻是向著a城越來越偏遠的郊區。a城這個地方是塊寶地,a城的市中心自然是一片商業繁華之都,但是一到那偏遠的郊區卻是顯得格外的山林水秀起來,各種小型湖泊,各種參天樹木。
最後車子在一個簡易的衛生站所停了下來,夏亦南拉開車門走了下來,一身的西裝筆挺,溫潤的面容此時卻是駿冷。他看著眼前白色的小房子,房子前面是一些用小石子鋪成的小路。他定了定神,隨即便是邁開了步伐走了上去。
一走入站內,便見里面有幾個抱著孩童的婦女,似乎正在排隊等候醫治。幾個婦女一見夏亦南進入,都怔在了那,死死的看著夏亦南,隨即便是又害羞的低下了頭去。
這種鄉野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而且,衣著還這麼考究。
項城站在夏亦南身旁,在收到示意後,他便走向了里內看診的的隔間。看診的隔間用一塊藏青色的布條隔開,人在外面都能听見里面醫生對患者的囑咐以及怎麼用藥的關心話語。
項城走進去的時候,那端坐在辦公桌前的人眉眼一動,架著眼鏡的雙眸看向了項城,語氣極差的說道︰“怎麼又是你,我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煩不煩!快出去!別打擾我看診……”
項城卻是不動,僅是開口道︰“您好,我們先生來了,我先給您通報一聲。”
聞言,那原本正在給病人把脈的手卻是一頓,隨即那張滿是滄桑的臉上卻是一笑,搖了搖頭,隨後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下了藥名,然後遞到了病人手里,囑咐了一些話後,讓病人先行離去。
隨即,那人卻是起身走到了身後一張簡陋的茶幾上,拿過熱水瓶,倒了一杯水,然後狠狠灌了幾口後,才轉過身來,對著項城說道︰“那請你家先生進來吧。”
項城頷首領會,然後走出了小隔間,隨即折回時,身後便是跟入了夏亦南。
男人看見夏亦南進來後,便是揚起了手,朝著他桌前的椅凳一比,姿態雖然隨意,但亦是透露著一股不屬于這鄉野村間的*倜儻來……
此時,項城亦是朝著兩人頷首後,便是撤出了隔間,站在了隔間外,猶如一尊石頭雕刻而成雕像。
夏亦南盯著眼前的男人,半晌後,才開口道︰“簡國醫,近來可好?”
男人聞言卻是一笑,他又是喝了一口水來,將臉上的眼鏡拿了下來,放在了一旁,道︰“先生開口竟然是這般篤定,我只是一個鄉野村夫,先生說的簡國醫我不認識,我在這行醫幾十年,大家都叫我一聲黎叔。”
“若不是那只能說一切都太過湊巧,你說是不是?”夏亦南亦是眉眼一挑,那鏡片後的眸光亦是深邃了起來,“簡國醫在他事業最為鼎盛選擇了消失,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男人卻是道︰“可能他找到了更為重要的東西,可能是他厭煩了當時的生活,都有可能,人的心思又怎麼能猜透。”
夏亦南眸光此時更是一閃,道︰“對,都有可能。我雖然未見過簡國醫的樣貌,但是听傳聞說簡國醫右手的掌心中有一個銅錢大小的黑痣。剛才,我看見似乎您右手掌心里似乎就有,這個巧合是不是太大了點?”
男人此時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手,擰眉道︰“你到底是誰,想干什麼?”
“您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承認了您就是簡元思?”夏亦南繼續問道。
“我說過了我不是什麼簡元思,我是黎叔,也只是鄉野里的一個郎中而已。”男人態度依舊堅定。
此時夏亦南的眸光亦是如一把火炬般,他道︰“不管你是誰,簡元思也好黎叔也好,我只想請你幫一個忙。”
“幫一個人進行心髒病手術。”夏亦南說道。
此時男人卻是大笑了出來,那笑中似乎滿是難以置信,最後等其偃旗息鼓的時候,他的眼角亦是涔出了淚花,他道︰“這是我听見的最好听的笑話,我就只會看看感冒發燒之類的病癥,你竟然讓我去給一個人做心髒病手術,真是我這輩子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話。”
男人在收斂了剛才的失態後,他說道︰“先生,我恐怕您找錯人了,請馬上離開,外面還有病人等我醫治。”
夏亦南突然狹長的瞳眸一眯,道︰“您可還記得京城的唐家,唐家的大小姐唐奕?”
在听見夏亦南的話後,男人的面容卻是一瞬間的煞白,他的眸光死死的盯著夏亦南的臉,似乎想從他臉上尋出端倪,可是他最後未果,便只能再次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
夏亦南卻是一笑,和煦非常,道︰“我姓夏,夏天的夏。”
男人此時卻是怔在了那,他想起了大約一年前那張熟悉的臉孔在說出這個姓時,那臉上美好的神情,就如當年的她一模一樣。
“姓夏可真是不多……也就那麼一戶而已。京城夏家已有百年歷史,世世代代皆是財閥世家。近期的三代分別是夏弘毅、夏博明、夏亦南。我想坐在我面前的應該就是夏家第三代的掌舵者,夏亦南,字淨衍。”男人卻是道,那眸光卻是深遠起來,那些回憶里的畫面不斷涌現。
阿奕,你何曾會想到最後薇薇竟然會嫁給夏家的人。
男人嘆息一聲,那神色卻似乎有著一股悲鳴來,“夏先生,您還是另請高明吧,手術我做不了。”
男人的話很明顯,即便沒有承認他就是簡元思,但亦不再否認。
“您可是c國首屈一指心髒科的權威,您不可能做不了。”夏亦南亦是直接道。
男人卻是一笑,“什麼權威,狗屁權威……連最心愛的女人都救不了的人還算什麼權威,您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已經不會救人,我現在只會殺人,讓我做手術可能那人就下不了手術台了,敢問夏先生與那位需要做手術的人是什麼關系?”
聞言,夏亦南略微的遲疑,隨後道︰“一個朋友。”
“竟然只是朋友夏先生大可以找一些國外的權威來進行手術,不必非要我不可。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把我挖出來就只為了你的一個朋友,我不得不說夏家的掌舵者何時變得這般重情重義了,願意為了一個朋友可以這麼盡心竭力。”男人似譏似諷的說道,語氣里卻滿是冰寒。
男人的話音未落,夏亦南卻是站起了身來,他鏡片後的冷眸略微在男人的臉上停留,隨後道︰“今天我們先談到這,夏某改日再來拜訪。”
“你不用來了,我不會答應,死都不會答應。”男人卻是直接側過了頭去,決然道。
夏亦南並未再說什麼,僅是大步離開了隔間。站在外面的項城此時亦是隨即跟了上去,兩人出小站時,項城抑制不住的問道︰“夏總,真的不打算告訴夫人嗎?畢竟可能是夫人的……”
夏亦南卻直接將項城未講完的話打斷,冷然道︰“她知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她現在只要知道她是我夏亦南的妻子,是我女兒的母親,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