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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曲《眼淚》憂傷、清靈的音符,在燈光暗暗的咖啡廳里,彌漫了一室的心碎。
東方剛發白,勝男頂著一身寒霜就來了,也是沒睡好,眼楮下面一片烏青,安陽站在她身後,神情凝重。
于芬張羅著給兩人做早飯,勝男沙啞著嗓音說吃過了,今天接舒暢一塊去省城和同學聚會,要呆個幾天。
上了車,三個人誰也沒說話,安陽專注地開著車。車在醫院門口停下,勝男說道︰“安陽,你來扶舒暢。我電話里和你講的,你記住了麼,到時可別露餡。”
安陽擰擰眉,悶聲悶氣地回答︰“放心吧!”走過來,欲挽舒暢的胳膊。
“不用,我自已能走。”舒暢閃開。
“你這樣別別扭扭的,別人會起疑。自然點!”勝男輕哄地拍拍她。
舒暢抿緊唇,僵硬地低下頭,想想自已真的挺潔身自好的,怎麼就會落到這種悲慘的境界,枯竭的淚泉又開始泛濫了。
“你少說幾句,沒人當你是啞巴。”安陽瞪了勝男一眼,真不懂她也是個女人,怎麼就不懂女人的心呢!舒暢現在已經是悲痛萬分,她還一再提醒她身處的現實。
“我……”勝男嘴張了張,把包扔給安陽,自已去牽舒暢。舒暢突地臉皺成一團,從她手臂中滑下去,蹲到了地上。她大吃一驚,一把抱起她,“舒暢,你怎麼了?”
“痛……好像出血了。”她斷斷續續地說。
安陽一下臉色慘白,馬上上前抱起舒暢就往醫院跑去,“勝男,你快去掛急診號。”
舒暢很快就被送進醫院,勝男和安陽焦灼地守候在外面。過了好久,醫生出來,一臉的遺憾,“胎兒恐怕沒辦法保住了。”
“沒事,只要大人安好就行。”勝男極力保持著鎮定。“現在什麼狀況?”
“已經不是先兆流產,到了難免流產階段,出血量明顯增多,宮頸口擴張,一部分胚胎組織堵塞在宮頸口內。馬上要對她進行刮宮術清宮,肌注縮宮素以減少出血。你是舒暢的愛人嗎?”醫生問安陽。
安陽臉一紅,摸摸鼻子,“是的,我是舒暢的愛人。”
“在這個手術通知單上簽個字,不要擔心,這只是個門診小手術,不會有危險的。”
“嗯!”安陽接過醫生手中的筆,飛快寫下自已的名字,手一松開時,滿掌的冷汗。
“醫生,我能進去陪陪她嗎?”勝男問道。
醫生遲疑了一下,“她情緒是有點不穩定,你進來也好。”
“在外面等著我們。哦,你去買點粥和點心,要熱的,一會舒暢出來要吃。”勝男進手術室前,對安陽說。
“好的!”安陽提著包,正要轉身,一抬頭,看到不遠處,一對男女表情驚愕地看向這里。男子陽光、俊朗,女子俏麗,肚子挺得高高的,像快要臨盆了。
“剛剛……你說你是舒暢的愛人?”男子指指手術室,結結巴巴地問。
安陽一咂嘴,暈了,踫上舒暢的熟人了,世界乍這麼小呢!他呵呵一笑,硬著頭皮點點頭。“是呀,請問你是?”
“我和舒姐是同事。”大肚子女人嘴巴很俐落,“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舒姐在做手術?人流?”
一群烏鴉呱呱地從頭頂上飛過。
安陽臉都抽筋了,撇撇嘴,聳聳肩,沉默為金,越過兩人,直沖沖地下了樓。
“嘿嘿,老公,現在知道娶到我,你有多幸運吧!看看,你的前女友,在你心中完美的女神,在與你分手不久,有了舊愛,又有了新歡,這不,也有愛情結晶。”談小可眉開眼笑。一幅幸災樂禍的激動樣。
“閉嘴!”楊帆一聲低吼,帶著幾份暴戾。談小可從來沒有見識過他發怒,嚇得打了個寒噤,只見他眼中掠過森冷的寒意,這也是她不曾見識過的。
“不要這樣說別人,這很不道德。”
談小可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眼里滿是驚懼、疑惑。她不知道,此刻楊帆心中涌上的濃濃自責,如果當初他堅守住那份愛,沒有放棄唱唱,唱唱會變得現在這樣嗎?
手術時間並不長,前後不過十分鐘,整個過程,舒暢都非常清醒。醫生征求她意見,是否用麻醉時,她搖搖頭。冰涼的器械像把電鋸在她的體內攪拌著,尖稅的疼痛驟然幾經貫穿了她的心,她疼得整個人顫栗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冷汗把內衫都浸濕了。
勝男的臉色不比她好多少,緊握著她的掌心里,也是一手的潮濕。“唱唱,如果太疼,你�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