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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年從小嬌生慣養，八歲遛狗斗雞，十三歲的時候已經是其青樓紅館的常客了。
整個帝都沒有人不知道高家嫡少爺荒唐之名的。
他考不上功名，高永就在朝中給他使銀子弄了個官兒。
高年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在一些齷齪陰暗的小事情上倒是拿手。
九王爺這件事情太過重大，涉及的事情太多，高年是他親兒子，是最可靠的人選。
誰知道，竟然中途出了事情。
“爹，你跟高後說一聲，她現如今是輔佐小皇帝的人，是小皇帝名義上的娘，她若是出了聲，誰敢追查。”
“白痴！”
高永又是一腳踹過去。
他雖是文官，身體卻還是強健，一腳踹過去幾乎把高年整個人都踹翻過去。
庾哲為人之剛硬，他是見識過的。
那就是一塊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別說是太後了，就算是祁錚開口都不一定能讓他屈服。
青天之名，不是白來的。
“管家，馬上派出府里的人，一定要先庾哲一步找到那個牢頭，先下手為強！”
高永眼神狠辣，周身彌漫著冷酷至極的氣息。
高家不能敗在他的手上！
京兆尹府衙。
一個黑衣人從牆頭上掠過，手里抓著個昏迷不醒的男人，直接扔到院子里。
撲通一聲，還在跟捕頭討論案情的庾哲面色冷下，捕頭拔劍沖到院子里，只看見一道遠去的黑色身影和院子里昏迷不醒的男人。
庾哲披上衣服拿起燈，“怎麼回事？”
捕頭扶起那昏迷的男人，“回大人，屬下只看見一道人影把這人扔了下來，立刻離開了。”
“這人……”
庾哲蹙了蹙眉心，瞧過那人的形容和衣服，立刻聯想到了逃跑的牢頭，冷聲道，“把他弄醒，帶過來我審問！”
“是，大人！”
庾哲為官數年，深諳審問之道，寥寥數語便將牢頭想要遮掩住的犯罪事實給炸了出來。
只是涉及到高家……
他眯了眯眼楮，事情很是棘手。
捕頭將牢頭壓下去，回轉過來，很是疑惑，“大人，您說是誰把這個重要的證人給咱們送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
不管是誰，一定知曉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簡直不敢相信，高家竟然有如此之大的膽子，敢毒殺九王爺。
“大人，高家未免太猖狂了，以往高年在帝都強搶民女，犯下的罪行我們都不能把他送進大牢，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一定要抓住！”
庾哲眯著眼楮不說話。
高永為人素來謹慎，他定然清楚毒死了九王爺的後果，卻還是命人做了。
甚至還留下了一個活口。
這不是巧合，定然是有人尋了機會，讓高年在做此事時出了差錯，要把事情弄大。
他就是一把劍。
揮斬高家的劍。
庾哲思忖了一會兒，吩咐道，“你立刻把郭大人請過來，就說案子有了很大的進展，讓他務必過府一趟。”
“大人，此時已經很晚了，郭大人不見得會連夜趕過來。”
“他會的，你只管去請。”
郭志行事圓滑，輕易不得罪人。
說白了就是膽子小，有高家在，沒線索也能弄出線索來。
……
皇宮，裕鎏宮。
甦梓捧著一小碟糕點放到桌子上，笑容甜如蜜，聲音更是甜的能滴出水來，“都督，你晚膳也不遲，吃點夜宵吧。”
“這可是奴婢親手做的，放了梅花瓣，可香了。”
祁錚手持著書卷，推開挪到自己面前的糕點，“我不愛吃甜的。”
“那我去換一盤。”
甦梓麻溜地收了盤子，不多時手里換了碟糕點，“這是咸的，都督試一下？”
祁錚︰“我不愛吃咸的。”
【甦梓氣得掀桌︰娘的甜的咸的你都不愛吃，你還吃什麼飯！】
她控制住臉部肌肉，努力不讓它露出憤怒的表情來，咬著牙笑道，“奴婢再去換。”
這一次甦梓換了三疊，整齊擺放在祁錚面前，“不甜的、不咸的，咸甜的。”
“都督大人試一下？”
祁錚目光從書上挪到糕點上，然後又掃了一眼甦梓，眸色冷淡，“我不愛吃糕點。”
“……！”
【甦梓︰我冷靜，冷靜，冷靜。】
【甦梓︰我淡定，淡定，淡定。】
要不是為了避免一步一滑到，一口酒噎死的結局，姐姐懶得鳥你。
“都督喜歡吃什麼？奴婢去給您做。”
祁錚淡漠地接受甦梓殷勤的伺候，他寫字，甦梓研墨，他喝茶，手還沒伸出去，茶杯已經遞到些嘴邊。
事情做完，甦梓就用灼灼發燙的目光盯著祁錚。
他在心里嘆口氣，放下書，“我要休息了，你下去吧。”
甦梓興奮地走過去，完全沒听到祁錚的逐客令，“奴婢給您更衣。”
祁錚……
他倏然一笑，低頭，唇邊的笑意興味，“那就過來。”
甦梓的動作很熟練，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麻溜地給他脫了外衫，只余下中衣。
“里衣是要換的。”
“入宮時嬤嬤沒教過你如何伺候主子麼？”
修長的指抬起甦梓下巴，祁錚嘴唇抿著，對她的表現很不滿意，“還是說，你忘干淨了？”
“得送到尚宮局去重新接受教導？”
甦梓往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奴婢立刻給您換。”
取出褻衣褻褲，解開祁錚衣服扣子，整個過程甦梓都是面不改色，臉色淡淡的，半分變化都沒有。
在她手指伸向祁錚褲子的時候，祁錚沉著臉捏住她手腕，“行了！”
甦梓仰起臉，滿眼無辜，“可是都督大人不是要換衣服才能就寢？”
“……行了，你走吧。”
甦梓微微一笑，福了福身道，“奴婢是您的貼身婢女，要貼身伺候著您的。”
“你想在我這里睡？”
祁錚瞬間明白甦梓的想法，他眼中跳動著危險的光，嘴角扯開鄙夷不屑的弧度。
“那你就在我塌下睡好了！”
其實在外側有一副軟榻，但是祁錚看著甦梓這一副模樣就來氣，想也不想便道。
甦梓盈盈一笑，“多謝都督大人。”
她要的只是跟祁錚呆在一起。
別的，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