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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之後,所有人都各自回房了,因為這種夏日里的雷雨天氣,影響到電視的正常信號接收,所以電視屏幕上也滿是雪花。王子俊和甦特倫是一起睡一間屋子的,曾靜煙和南月也是同睡一間,因為這是在別人家里借宿,雖然屋主家里還有空房,但也不好每人都佔一間房。
回到房間之後甦特倫還在跟王子俊念叨那個周路南的事情,總說他是為了什麼目的才來這里的,王子俊一笑至之,告訴甦特倫不要太過緊張了,雖然是有些奇怪全是他現在至少還沒表現出來,如果就憑這個去猜測他是帶著什麼目的的話似乎有些不妥。
王子俊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方秋,讓她幫忙調查一下這個周路南。可是拿出手機看過才知道,這里根本沒有信號,于是放棄了打電話給方秋的想法。
有人在門外敲門,王子俊打開了房門一看是魯建平,讓開了身子讓他進來。魯建平手上抱著一條毯子,走到床邊放了下來,對王子俊他們說道︰“今晚的天氣可能會有些涼,多蓋一條毯子吧,不然著涼了就不好了。”
王子俊笑著說了聲謝謝,說魯建平想的真是周到。現在時間還早,王子俊讓魯建平先坐下來聊一會,魯建平欣然同意了。不過魯建平的話題總是離不開他女兒魯雪,總是夸她學習很好,人也很乖巧善良。在說到周路南的時候,魯建平明顯也有些什麼話想說,但似乎又有什麼難言之隱。
細心的王子俊察覺出了這一點,王子俊朝著坐在床上的甦特倫打了個手勢,勢意他把下面的談話記下來。王子俊笑著問道︰“魯叔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啟齒的事情,如果真不能說的話就算了吧,其實我們幾個就是青寧的學生,如果您想了解魯雪姐這個男朋友的話,我們也許能幫助你一些什麼。”
王子俊這樣突然表明自己的身份,讓魯建平有些難以相信,因為他沒想到王子俊他們會說謊騙他。在王子俊拿出學生證之後,魯建平也確信他們就是青寧的學生,對導游一事也沒有多在意了。魯建平把學生證遞還給王子俊,嘆息了一聲然後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說不得的事情,只是關于我們村子里的一些說法和習俗,所以我有些替魯雪擔心。”
王子俊雖然覺的魯建平會說出一些讓他意外的事情,但卻沒想到會跟魯雪有關,這到是讓他有些驚訝。輕聲問道︰“和魯雪姐有關?難道是村里的一些什麼舊習俗不能讓她和周大哥在一起?”
魯建平神色有些暗然,走到窗前關打開了一些窗戶,從口袋里拿出一只煙點上,深抽了一口然後對王子俊說道︰“我們村現在雖然只有25戶,人口也只剩下了一百多口,但是村里卻沒有一戶人家是姓周的。”
王子俊听完魯建平的話,已經猜出了個大概。這村子沒有姓周的人家,很有可能就是跟曾靜煙的事情有關,所以這個村子里可能是有什麼規定不能與姓周的人通婚之類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敢認定是否如此。王子俊疑聲問道︰“是不是村里有什麼規定不能和姓周的人來往,所以魯叔才這麼擔心魯雪姐。”
魯建平點了點頭,抽了一口手中的煙然後說道︰“我擔心村里的族長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不同意魯雪跟周路南來往,如果這件事情被村里人知道的話,可能會把周路南趕出去。”
王子俊走到魯建平身邊,看著窗外的雷雨說道︰“魯叔,少抽點煙吧,對身體不好。我想魯雪姐也肯定知道這件事情的,會讓周大哥在村里人面前不要說自己姓周的。你放心吧,我們是不會說的,而且我們明天雨停了之後就會走了,所以您不用擔心我們會說出去的。”
魯建平將手中的煙頭彈出窗外,又坐回到椅子上,然後說道︰“我到不是擔心你們,我只是擔心如果她們在村里呆久了,即使周路南再怎麼隱藏自己的姓氏,也總會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況現在還不知道他願不願意這麼做,如果他他不願意的話我也不能勉強他。”
看得出來,魯建平是很愛魯雪的,怕女兒不懂事,連這些問題都幫她考慮好了。王子俊本來還想問村里為什麼會不讓跟姓周的人來往的,可是看到魯建平現在這個情緒怕是也問不出些什麼。只好安慰他道︰“魯叔,別擔心了,我想周大哥肯定會願意的,你現在去問問他的意見不是更好嗎?”
魯建平起身朝房門外走去,出去之前還特意囑咐王子俊要記得把窗戶關上,夜里不關窗戶睡容易著涼。王子俊笑著說知道了,讓魯建平趕緊去魯雪房里。
魯建平走了之後,王子俊把房門關上了,問甦特倫記得怎麼樣了,甦特倫表示已經把魯建平的話全部記下來了,然後把本子遞給王子俊看。從魯建平說的這些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能猜出這個村里規定不能和姓周的來往肯定是因為某件事情,而且那件事情對當時的影響還肯大,但是是不是和曾靜煙所描述的那件事情是同一件,現在還無法確定。
魯建平的家是兩層的小洋樓,上下各有四間臥室,王子俊他們被安排住在樓上。魯建平和魯雪的房間都在樓下。王子俊在來魯建平家之前山已經從遠處觀察過了三元村的房屋分布,三元村里的房屋基本都是一樣的外型,而且大多數的房屋都相隔很近,所以一家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也很容易讓隔壁家知道。
雖然這是個雷雨夜,但是一聲尖叫還是將這個原本就不平靜的夜晚從雷雨聲中喚醒過來。王子俊和甦特倫在第一時間內就跑到了南月和曾靜煙的房門口,重重的敲著木門。南月將門打開後看見二人一臉的緊張,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疑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甦特倫搶先回答道︰“剛才是不是你在尖叫,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南月很莫明其妙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是自己,王子俊又看了看房里的情況,曾靜煙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看來確實不是南月房里發出的尖叫。那會是誰呢?正在王子俊猜想的時候,听到樓下有人重重敲門的聲音,似乎還很急切將門敲的‘咚咚’直響。王子俊讓甦特倫留有余地在這里照顧南月他們,自己下樓去看情況。
王子俊下樓走到大客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男人正在跟魯建平說些什麼,因為他們倆人都是站在門口的,而且大門也沒有關上,听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魯建平點是在不住地點頭。只見那人說完之後就出去了,魯建平有些神色慌張,看來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王子俊走到魯建面跟前,看著正在拿雨具的他,問道︰“魯叔,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魯建平從剛才想一直在回想那個穿黑色雨衣男人的話,听完之後就更是神色緊張了,根本沒有注意到王子俊在什麼時候下來了。被王子俊這麼突然一問,魯建平隨口就答了出來,說道︰“村里有人死了,叫我現在趕緊過去。你……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听到有人死亡的消息時,王子俊也先是愣住了,隨後回答道︰“我剛才听見有人尖叫,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所以來下看看。下來的時候看見你跟剛才那個人在說話,你跟他說完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了,沒注意到我下來了。是村里的什麼人死了?“
魯建平放下了手中的雨具,嘆息了一聲說道︰“是村里的族長,他是管理我們這個村的人,村里不管大小事情都要請示過他的。現在確突然被人殺死了,剛才來的人是族長的兒子,叫我們各家趕緊過去。“
王子俊很好奇,為什麼一個族長好好的會被人殺死在自己家里,王子俊從魯建平旁也拿起件雨衣穿好,對他說道︰“魯叔,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也許我能幫上些什麼忙。“
魯建平本來很拒絕王子俊的,但是想了想他是青寧的學生,也許真能幫上些什麼忙也說不定,于是同意了王子俊的請求,二人穿好雨衣之後就出門去了。
屋外的雨真的很大,原來一直呆在屋里沒注意過,現在走出來之後才發現,短短和幾十米路程也變得很難走了。二人花了十多分鐘才走到了族長家里,進門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聚在屋里了。王子俊稍微數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個人,加上族長的兒子、魯建平還有自己一共是三十三人。
整間大廳里全都是男人,似乎村里的婦女都回避了。魯建平是最後一個到場的,廳里的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差王子俊,不知道為什麼魯建平會把一個外人帶到這里來。魯建平給他們解釋王子俊是來幫忙調查案件的,把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通眾人才同意讓王子俊留下來幫忙調查,不過也給他下了限制,不能對外人提起這件事情。王子俊點頭答應了,反正到時候對不對別人說也是自己的事情了,他們怎麼會知道。
魯建平小聲的給王子俊介紹,族長叫範亦平,現在已經六十四歲了,平常都是呆在村子里很少出去過外面。雖然族長為人很古板,但是對人卻是很好的。魯建平實在是想不出來會有誰跟族長有這麼大的仇怨,以致于到要殺死族長才能解恨。
族長是死在了二樓的臥室里面,族長的兒子領著幾個男一起上去了,這其中也包括了王子俊和魯建平。魯建平又給王子俊介紹了族長兒子的情況,族長兒子叫範志高,平時很少回村里的,一年之中很少回來。即使回來了也只是住上一兩天就出去了,有人傳聞他在外面沾上了賭癮,每次回來都是找族長要錢的。
王子俊邊听魯建平給他介紹這里的情況,一邊打量著走在前面的範志高。這人長的倒是眉清目秀的,不像個會沾上惡習的人,只是身形較為瘦弱了一些,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的像是個吸毒犯。王子俊注意到範志高後面的長發里現似乎還有簇黃色的頭發,看來這個範志高是在回三元村之前把頭發染黑的。看來是害怕他父親看到他一頭黃發的樣子,想必族長也是一個很死板的人,而且這個村子里恐怕也是很很封建的。
二樓的臥室,族長範亦平倒在血泊之中,頭朝著窗戶扭曲著身體,右手中握著一張白紙,左手伸向了朝窗戶的那頭,左手前面用鮮紅的血寫了一個‘周’字。眾人看到用鮮血寫的周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很害怕,看來三元村里的人對姓周的果然很忌諱。
王子俊想上前去問個明白,但是看著眾人都愣在原地不動,也不好去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子俊走到範志高面前,問他有沒有手套。範志高到是表現的很平靜,一點也沒有死了老爹的難過情緒。範志高回答說有,讓王子俊等等他現在就去拿給他,說完之後範志高就‘ ’下樓了。
看來這個範志高很有問題,從他的眼神里一點也看不到傷心的樣子。而且自己的父親死了之後居然還可以這麼平靜地去將村里的人都叫過來,即使不是範志高殺的他父親,他至少也有些事情隱瞞了他們。
範志高很快就拿回了一雙白手套,範志高在把手套交給王子俊的時候,王子俊注意到他的左手有一處明顯的傷痕,雖然傷可能已經痊愈了,但是那到巴痕還還是很明顯。看來範志高可能曾經因為什麼事情被人用重物砸過手,從巴痕的面積和顏色的深度來看,至少是被砸斷了幾根手指的。
王子俊帶上手套,走到尸體面前拿出了尸體手中的那張白紙,想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