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菜又愛玩,你也是夠了!’
楚寒忍不住,嘴角抽搐內心吐槽道。
沒看到小爺我根本就沒敢動手嗎?
“等著吧!它,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楚寒眯著眼楮,仔細打量這尊前半個身子踏入神殿之中的詭異與不詳,隨即淡淡的說道。
因為他發現,這尊詭異與不詳,即便是踏足了神殿,但似乎也會不好受。
這從其前半個身子,不時的輕微顫抖,就可以看得出來!
顯然,其雖然突破了仙人雕像上殘余的仙人之力形成的守護領域,但它卻是硬擠進來的,所以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那仙人之力造成的恐怖壓力。
若非是有怨雨的加持,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實力,也不可能成功。
而且,雖然其踏入了神殿大門,邁過那一道天塹,但這並不意味著後面就是一部坦途,相反,越往前,越靠近仙人雕像,那麼這尊詭異與不詳所受到的壓力也就越大。
仙人不容挑釁!
哪怕是殘余的力量亦如此。
而此刻,楚寒他們二人一兔,就緊靠著仙人雕像所在,那尊詭異與不詳想要突破到如此地步,呵,那無異于掀翻整個仙人雕像,耗盡仙人雕像上所有的仙人力量。
不是楚寒看不起這尊詭異與不詳,而是,那真不是一般的難!
所以發現這一點之後,楚寒反倒是不急了,反而更樂意看著這尊詭異與不詳,奮力抗衡仙人雕像,向他們而來的舉動。
無他,玄墟之中,這在黑夜出行的詭異與不詳,究竟是什麼,他只聞其名,而不見其影。
似如今這般堪稱近距離打量,了解其虛實的機會,可不多哦!
當然,楚寒此舉也極有可能是在玩火。
因為一旦這尊與不詳徹底掀翻了仙人雕像,那麼等待楚寒他們的,必然是極為淒涼的下場。
但問題是這種事情,楚寒怎麼可能允許呢?
他眼珠子一轉,就已經想好了怎麼坑這尊詭異與不詳了。
別忘了他此刻底牌還沒全出呢,要是這尊詭異與不詳真的不惜代價,即將掀翻這仙人雕像,他大不了把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給壓上。
屆時,想來必然能給這種詭異與不詳,帶來極大的驚喜……
“嘿嘿……”
想到這里,楚寒忍不住發出陰笑之聲。
“……嗯?大鍋,你沒毛病吧?”
正緊張不已的高爻,突然听到這笑聲,那叫一個毛骨悚然,但听清楚是這白痴大鍋的笑聲,他一時間滿頭黑線。
“切!他能有什麼毛病?滿肚子的壞水,現在不知道又在想著怎麼坑人了!”
紫瞳雪兔王很不爽的揭穿了楚寒的心思,不知道本兔大人還小,經不起嚇嗎?
笑得那麼陰森森。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現在就已經被這小人兒給坑了。
一想到敲擊這供桌結束之後,那種不可忍受的痛苦,它就恨不得把這小人兒給捶死。
“呸呸呸,開什麼玩笑,小爺我如此良善君子,何曾坑過什麼人?”
楚寒頓時就不樂意了。
我招你惹你了,至于把小爺爺說的這麼不堪?
“呵呵!”
這話一出口,高爻和紫瞳雪兔王直接抱以冷笑。
“呃……”
好吧,楚寒見忽悠不住,最終只能一臉悻悻的道,
“……也就小小算計了那麼一下,不算什麼,不算什麼,再說了,我這不也是為了我們大家……”
“吼!!”
這一下,那尊邪惡無比的詭異與不詳都不干了。
好家伙,我這麼虎視眈眈,你們還有心思相互打趣,談笑風生,真當我不存在嗎?
“噗!!”
這一吼之下,楚寒、高爻和紫瞳雪兔王,這二人一兔瞬間遭了殃。
這尊詭異與不詳的怒吼,可不像之前,是在神殿之外,有神殿阻攔,又有仙人雕像上的仙人之力守護,所以倒還沒什麼問題。
就覺得難听了點,心里難受了點而已!
但現在這尊詭異與不詳,可是在這神殿之內,就對著他們怒吼了一聲。
一下子,二人一兔直接七竅流血,那叫一個淒慘。
“噠!”
借著這一聲怒吼,這尊詭異與不詳,終于徹底的進入了神殿。
這一下,恢復完整的它,那是真的像一個俊秀的小和尚,甚至就連突然間脫離了的黑夜,似乎其身上的不詳,都有所消退。
那一對原本漆黑如墨的眼楮,竟然墨色稍微褪去,露出了模糊的眼球。
雙手合十,口中竟然斷斷續續的練出了佛號,
“……阿…彌…陀…佛!”
“哈?”
七竅流血,一個賽一個慘的二人一兔,頓時就蒙圈了。
剛不是還叫囂著,來個什麼融合嘛?甚至剛剛還把我們弄得這麼淒慘,怎麼轉瞬之間,就立地成佛了?
你怕不是在玩我們哦!
“……敢問大師法號?”
楚寒腦袋一抽,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問完之後,楚寒自己都一頭的黑線,自己是不是傻?
但下一刻,他整個人就震驚了!
“…… …哈…貧…貧僧法號……神秀!”
這尊詭異與不詳臉上露出掙扎之色,竟然斷斷續續的回答了楚寒的問題。
“……”
這讓二人一兔直接給整不會了。
“哦……原來是神秀大師,失敬,失敬……”
楚寒嘴上一邊應付著,一邊還在強行摁住心中的震驚。
實在是……不敢相信!
這不靠譜的事情,它竟然成真了?
總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拜托,這可是上古時期的人物啊,歷經萬古歲月,來與他對話,想想,就覺得很刺激。
畢竟,誰能像他這麼牛哄哄的做到這一地步?
‘不過……該說什麼呢?’
一想到兩邊間隔著萬古歲月,也沒什麼共同的語言,楚寒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這才試著問道,
“敢問神秀大師,從何而來,又到何處而去?”
“阿彌陀佛……貧僧自仙靈東土法華宗而來,前往蘊靈仙宗,祝賀南琴道友證道成仙!”
“ ……”
聞言,楚寒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證道成仙?!”
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這一步?
不過這是在上古,想想也不覺得奇怪,就是不知道如今能不能,反正他是沒有听說過。
“嗯?”
楚寒突然發現,這和尚自仙靈東土而來,那這仙靈所在何處?東土又是何意?
還有蘊靈仙宗,又是指什麼?
他不由得想到了蘊靈十三州,為什麼要這麼個叫法?
他仔細斟酌片刻,這才說道,
“那大師倒是辛苦了,竟然從如此遙遠地方而來!”.
“漂洋過海,危險重重,倒確實不輕松。不過,這對貧僧而言,亦是一場修行,倒也不負這穿洲過海,一路遠行,讓貧僧受益良淺……阿彌陀佛!”
神秀大師道了一聲佛號,眼眉低垂,臉上竟然浮現出了追憶之色。
顯然,這一段極遙遠的旅程,定然發生了太多的故事,哪怕如今其已經過去萬古歲月,他都還記憶深刻。
‘果然嗎……’
楚寒垂搭著眼簾,但心中的震驚,卻是無論如何都按耐不下去了。
漂洋過海,極為遙遠……那顯然這仙靈東土法華宗,並不在蘊靈十三州上。
那他大膽猜測,那處地方是不是被稱之為仙靈大陸呢?而那東土,是不是仙靈大陸的某處地方?
而是蘊靈仙宗,是不是就是現在所謂的蘊靈十三州,同樣可以稱之為蘊靈大陸?
雖然僅僅只是猜測,沒有得到實證,但楚寒心中已經幾乎認定就是如此。
那麼這樣的話,這世間就意味著並不是只有蘊靈十三州這一處地方,外面的世界看起來還極度廣闊。
這讓楚寒心中有些慌亂,卻有些欣喜!
慌亂的是,他達到了如今的實力,在這蘊靈十三州,幾乎都可以作為縱橫一方,稱尊做祖的存在了。
歷經艱難萬險,終于走到這一步,結果卻發現自己乃是井底之蛙,世間還有更強的存在,如今所在的蘊靈十三,不過那是窮鄉僻壤,外面的強者不知幾凡,這估計誰听了,都會覺得難以接受。
但欣喜的是,如果一山更比一山高,外面的世界更為精彩,那便意味著他如今見到的修行之路,不會這麼輕易到頭。
還有那成仙之說,或許也不是奢望了!
沒錯,對于蘊靈十三州,楚寒其實心底到如今竟有些失望的。
因為他現在知道。在蘊靈十三州,神宮境的大修,便是能稱尊做祖,乃是絕對的頂級強者了。
至于更強的……也就如那大宇大帝,成為了真君級別的強者。
但即便如此,其也是那麼的艱難,百般算計才勉強成就。
而這樣的存在,在蘊靈十三州,肯定是屈指可數的,也就三大勝地,加上大宇帝朝,最多山野間還有那麼一兩尊存在。
這樣的修行界,幾乎堪稱一潭死水!
尤其是,楚寒如今已經有著媲美神宮境大修的實力,這還是在他玄府境沒有圓滿之時。
若到達圓滿,楚寒估計,大部分的神宮境大修,都不再是他的對手,除非是神宮境後期的存在,或者巔峰。
更不要說了,等他突破到神宮境大修的時候,怕是真君級別的強者,他也未嘗不能一戰了。
這樣一算,他總感覺有些拔劍四顧心茫然,不知目標何在!
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外面還有更廣闊的世界呢,而修行之路上的風光也更為精彩。
楚寒頓時就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去那所謂的仙靈大陸看看。
不過說來楚寒對于蘊靈十三州,乃是曾經的蘊靈仙宗,也有些吃驚的。
尤其是听完神秀大師漂洋過海而來,就是為了祝賀一位叫南琴的修行者,證道成仙。
由此可想而知,當年的蘊靈仙宗,必然是極度強大的道統,仙人都不止一位的那種。
可現在蘊靈十三州竟成了如此模樣,神宮境便稱尊做祖,真君境便已舉世無敵。
再往上的存在,幾乎沒有,更別說傳說中的仙了。
這真是事事變移,滄海桑田,一言難盡吶……
然後楚寒便定了定心,接著問出了那個心底最大的疑問。
“敢問神秀大師,不知,上古時期,究竟發生了什……”
“吼!!”
然而楚寒話未說完,這神秀和尚便瞬間怒吼一聲,那原本已經黑暗退去,有點恢復眼珠模樣的眼楮,竟然一瞬間再度漆黑如墨。
甚至黑氣外翻,如煙如焰,繚繞不休!
這還不算,原本豐神俊朗的神秀和尚,臉上竟然浮現出道道黑線,迅速蔓延至全身。
就連其渾身金燦燦的袈裟,一瞬間都被染成了暗黑之色,邪意凜然,不復佛門聖物之高潔。
“我……”
楚寒一時間愣住,然後不由得想抽自己一巴掌。
特娘的,好好的提這個事情干嘛?這不是純屬沒找事嗎?
明知道上古末年的大災變,是極度恐怖的存在,甚至提都不能提及的事情。
而這神秀和尚,又明顯是上古時期那場大災的受害者,甚至至今為止還為之所控制,才保持著詭異的狀態,化為了不詳,直至如今。
其是對此听都不能听的!
結果,楚寒他還這麼直白白的問出來,這尼瑪是多傻才能干得出這樣的事情呢?
“……”
紫瞳雪兔王和高爻不禁以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楚寒。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他們這會已經把這狗東西切成了不知多少塊了。
見過坑的,沒見過你這麼坑的!
一番掙扎,終是徹底黑化的神秀和尚,那漆黑如墨的眼楮,瞬間盯上楚寒他們,口中再度嘶吼道,
“……你…們…都…融…我…們…”
說著,其艱難的抬起腳步,奮力前行。
無形的仙人之力壓迫過來,其身上黑色的詭異之力,則與之抗衡,掙扎,反抗。
一時之間,空氣中發出一聲聲油鍋煎炸般的次啦之聲。
那仙人雕像也搖晃得更為厲害,其上散發出來的光芒,也更為強盛。
顯然,雕像上的仙人之力已經被催發到了極致!
但這些,依舊阻擋不住神秀和尚。
只見其一步一步的接近楚寒他們,哪怕此身顫抖不止,腳步挪動的極為緩慢而艱難。
甚至在那仙人之力的壓迫下,其身軀都顯得有些詭異,似乎難以保持住人類形態,一閃一閃的在變換著什麼,還有輕微有些扭曲。
“來吧……不要抗…拒……融入我們……讓我們一起不朽,超脫,感受那永恆的快樂……”
“咦……”
這話沒嚇到楚寒他們,反倒讓他們惡寒不已。
畢竟這話听著怎麼那麼的怪異呢?
難道我們廝殺,要互拼槍術?呸,才不要呢!
我期待的是,看我一招槍出如龍,我在還以一式江河滾滾……
所以,滾蛋吧,才不要和你這惡心的東西融為一體呢!
“咚咚咚……”
一時間,楚寒他們把供桌敲的那叫一個響亮,急促,這真的是拼盡一切的在敲擊供桌了。
一時之間,竟讓那尊詭異不詳的前進之勢,被打斷。
甚至出乎意料的,在仙人之力的壓迫下,其竟然反倒退了幾步。
但即便如此,楚寒也並不覺得高興,反而面色有些陰沉!
因為在突然之間的爆發,他們並不能持久,而如此爆發,都沒有傷到這尊詭異與不詳,那便意味著這尊詭異與不詳,是能夠抗衡的。
此刻適應,那麼接下來,就不會再影響到它了。
而反過來,他們爆發之後,陷入頹勢,敲擊供桌的威勢不增反減,甚至還不如之前。
那麼這帶來的後果,就是這尊詭異與不詳壓力大減,將會更為的迫近他們。
果然,下一刻緩過來的神秀和尚,渾身冒發出的黑氣更為濃郁,在適應了之後,其向前踏步的速度竟然更快。
一時之間,竟然超過了之前被擊退的距離,更接近楚寒他們了。
“啊這……難道我們就這麼一直看著?到死?”
高爻忍不住咬著牙,面露不甘之色。
現在這尊詭異與不詳,過距離他們已經不到三十步了,這個距離那是極度危險的。
若這尊詭異與不詳,還暗中留有余力,那麼突然一下子爆發,便能夠直接跨過也不一定。
屆時,他們真的要被這尊詭異與不詳給生吞活剝了!
不知道這種詭異與不詳說的融入是什麼意思,高爻很自然的理解為吞噬。
畢竟歷來那些詭異的東西,都十有八九是吞吃活人的。
“等!”
楚寒卻面色依舊平靜,死死的盯著神秀和尚,然後不慌不忙的吐出了這個字。
“……還等?!”
高爻有些不解,更有些焦急。
“等!”
這次不是楚寒,而是紫瞳雪兔王開口。
它同樣神色平靜的看著這尊不斷逼近的詭異與不詳,不過眼楮卻不時的撇向出汗,它是知道這小人兒手中,可是還有著一張底牌的。
“嗯?!”
高爻見狀,臉上的急切之色少減,心中有了那麼點底了。
從這紫瞳雪兔王的表現來看,這白痴大鍋手中應該還是有著底牌的,甚至能夠對付這尊詭異與不詳,只是其一直隱而不發。
這怕是在算計這尊詭異與不詳,想要一勞永逸,徹底的解決這尊詭異與不詳。
畢竟他也知道,這尊詭異與不詳是盯住了這白痴大鍋,而且時間還不短了。
以這白痴大鍋那睚眥必報,又謹慎到幾乎變態的心性,哪里能夠忍受?
能忍著到現在,一直沒有發作,那就證明,其心中是存著嫉妒狠辣心思的。
想到這里,高爻也就默不做聲,靜等著這白痴大鍋表演了!
反正有事又不是他一個人,大家一起呢,要死也是一起死。所以他倒不介意這個時候吃個瓜。
不要說他怎麼敢的?
開玩笑,常年流連于大墓秘境之中,與死人陰鬼,乃至僵尸為伴的他,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麻將都能給你整上,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