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頓時面色一僵,
靠!草率了!
他都忘記剛剛自己那出糗的模樣。
他悻悻的低下頭,
罷了罷了,不就慫一回嗎,不丟人。
搞得就像誰沒慫過一樣!
“你們說,前天夜里和昨天夜里,動手的究竟是什麼人?”
楚寒神色認真,開始重視起這個問題來。
他原本以為前天夜里玄鑒門少門主張曉鶴的死,只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但今天得知,昨天夜里九陽仙門少門主沈三元,同樣死了以後,他就不再這麼認為了。
這是一個連環事件,並且是早就謀劃好的,甚至就連所選的對象都很講究,沒有一個是毫無跟腳的。
而這些涉及人員的背後,都代表著一方大勢力,而這些勢力,哪怕是大宇帝朝,都不得不認真對待。
‘難道,這就是之前那三大聖地倆人所說的……三家共商之事?’
楚寒心中不禁這樣懷疑。
“那還用說,三大聖地啊!”
高爻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楚寒聞言忽然皺起眉頭,這麼草率嗎,
“理由呢?難道就僅僅是因為張曉鶴和沈三元都是死在往生城的奪魄秘術之下,這豈不是太直白了?”
正因為人人都知道奪魄秘術是往生城的標志,所以楚寒心動覺得這事情,不像是三大聖地所為,
反而是幕後黑手精心策劃的栽贓嫁禍!
“難道這還不夠?往生城的奪魄秘術還能有外人會?”
高爻反過來問道。
楚寒聞言,微微一笑,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甚至還心念一動,把自己的身上的綠光調亮一點,
“那你看看為兄我?”
“呃……”
高爻看著幽綠幽綠的白痴大鍋,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陣尷尬沉默之後,高爻也罕見地認真起來,胖乎乎的小臉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大鍋,你看哦,不管這事情它有多復雜,但所有事情的起源,是不是都來自于大宇帝朝大帝帝阮的千秋聖誕?”
“那如此一來,這些事情所要針對的目標,那就是大宇帝朝了。而放眼蘊靈十三州,能夠在玉京城如此謀算大宇帝朝的,也只有三大聖地了!”
“不見得吧!”
楚寒有些不服氣,
“為什麼就不能是各州的第一宗門,他們的實力也不弱呀?”
“或者干脆就是大宇帝朝內部的仙門聖地,比如說九陽玄門、玄鑒門它們自己在搞事呢?老話不是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還有,也未嘗不可能是大宇帝朝之外,中州之內,那些一直以來與大宇帝朝廝殺的勢力呢?”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最了解一個人的,有時候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所以,他們都有動機做這樣的事情?同時也有一定的實力呀?”
“呵呵!”
高爻不屑地笑了笑了,然後搖了搖頭,這白痴大鍋,無知的可愛……好吧,這話他不敢明說。
“大哥,這一點你就錯了,你太小瞧大宇帝朝這個三大聖地之下的最強勢力了,”
“你說的這些仙門聖地,無論是內還是外,其實都沒有實力以及能力,做到這樣的事情!”
“大宇帝朝,針對遠超乎你的想象之外!”
高爻一臉認真地對待楚寒說道。
“哦?”
楚寒依舊是一臉的懷疑,
“你該不會是在胡扯吧,大宇帝朝真的有這麼厲害?”
他把目光興奮地看著高爻,希望從這死胖子的口中,能夠再說出什麼秘聞來,也好補充補充他那可憐的知識庫。
但是高爻死胖子就是忽然閉口不言,一句話都不多說,這氣得楚寒好想錘他。
“哎,那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或許可能是大于地朝自己做的呢?”
紫瞳雪兔王兩只小爪子捧著小小的茶杯,忽然奶聲奶氣的說道。
“嗯?”
楚寒和高爻二人一怔,
“苦肉計?”
兩人不禁迅速的把目光投向紫瞳雪兔王的身上,
“大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紫瞳雪兔王卻對兩人的目光不為所動,大眼楮眨呀眨呀,一臉的無辜,
就好像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高爻和楚寒二人再次對視一眼,滿臉的無奈。
玄府境大修,他們奈何不得,不禁那個愁呀!
楚寒摩挲著下巴,最後總結道,
“所以……說來說去,最後只能歸結于,三大聖地和大宇帝朝這兩方在較量唄!”
“是四方!”
高爻忽然插了一句嘴。
“啊?”
楚寒忽然就搞不懂了。
高爻得意一笑,
“大哥,你不要看三大聖地似乎聯合在了一起,是屬于一方的。但其實他們之間各自都有自己的算計,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楊。”
“你該不會以為前幾天的夜里,陽明宗和蓮花台的兩人,聯袂來找你,你就以為這三家是一伙?”
“你也不想想,在此之前你們可有聯系?以及之後,卻也沒有再有過聯系過吧?這麼大的事情,不應該是頻繁聯系嗎?”
楚寒不由得若有所思,他以前想象過,三大聖地之間絕不怎麼和睦,但在他想來,在有些事情方面,其應該是共進退的。
尤其是之前,他听陽明宗忠陽飛令和蓮花台楊士洪,說這是三家共商,所以他便一度把三大聖地,放在了同一方。
但現在听高爻這麼說,他忽然明白過來,三大聖地,到底是三家呀,
所謂的商議,也不過是在某件大事上面達成一定程度上的共識而已。
但在其他的方面,那就說不準了!
“亂!一團亂!!”
楚寒搖了搖頭,然後便呆呆的坐在院中,努力思考著在這件事情,各方都扮演著什麼角色。
以及自己皆下來,究竟該如何抉擇。
而高爻則是鑽進土中離去,不知道去做些什麼了,反正這人奇奇怪怪的,保不準又摸到了誰家的祖墳里去了。
為玉京城的各家祖墳,感到默哀!
最奇怪的卻是紫瞳雪兔王,竟然蹦蹦跳跳的蹦回了房間,趴在地上睡覺。
但楚寒覺得,它很可能不是在睡覺,有可能是在修行,或者準備什麼之類的,
反正這時候它表現的與之前很不一樣,恐怕也是因為玉京城前兩夜發生的事情,
讓紫瞳雪兔王感受到了暴風雨即將來臨,也有所緊張了吧!
傍晚,夕陽西下。
在小院中坐了一天的楚寒,正準備起身活動活動,但有股熟悉的感覺忽然降臨。
紫瞳雪兔王刷了一下從房中沖了出來,落在他的肩膀上,最後被他身上的綠光籠罩,隱去身形。
楚寒神色一動,不由得繼續坐下,表現的風輕雲淡!
“嗡!”
一種遠離塵世的玄奧感覺,瞬間浮上心頭,風聲雨聲蟲蟻聲,通通消失得一干二淨。
他這院落,如同世外之地,寧靜幽遠!
兩道身影,從虛空中踏出,一人身穿金烏報日法袍,一人身著一襲青蓮道袍。
陽明宗,陽飛令!
蓮花台,楊士洪!
“二位道友,請!”
楚寒一抬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最後倒上兩杯香茶,似乎對于這兩人的到來,沒有絲毫意外。
但他心中卻又是暗自嘀咕,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懷好意喲……’
楊士洪打了個稽首,而後上前坐下,端起茶來,輕輕抿了一口,
“好茶好茶!”
然後他看下楚寒一眼,輕笑一聲,
“幽兄倒是清閑的讓人好生羨慕!”
楚寒撇了他一眼,呵呵一笑,沒有應聲,但實則是內心暗自警惕,不敢說話,
他喵的,小爺我是個冒牌貨,哪知道哪句話能說,哪句話不能說?
楚寒這副不屑一顧的模樣,讓陽明宗陽飛令很不爽,
他這三大聖地之首的陽明宗,都沒裝起來,你一個被打得不敢呲牙,只敢躲在地下當老鼠的往生城,倒是跟我倆撞起來了,
能得你!
他語氣玩味的說道,
“幽兄倒是不聲不響,做下了兩件好大的事情,陽某不甚佩服!”
楚寒聞言,嘴角一抽,
尼瑪,他現在最不想听見的,就是這兩件事情。
尤其是,還把這件事情扣在他的頭上,這就讓他更不爽了。
“哦?是嗎?”
楚寒同樣以玩味的語氣回道。
娘的,敢跟小爺我玩忽悠,小爺我忽悠不瘸你!
“嗯?”
陽飛令和楊士洪二人,表情一僵,先是悄悄撇了一眼楚寒,但見楚寒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
二人不僅有些蒙圈,實在沒搞懂這句話什麼意思。
兩人隨後不禁面面相覷,同時在心中暗道了一句,
‘壞了,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呀?’
“哈哈!”
楊士洪突然笑了起來,
“幽兄倒是個妙人……”
說到這里,他不禁一頓,因為連他也不清楚,面前的這幽寒,到底是人還是鬼。
這事是他們對往生城最無語的地方,不真的動手,甚至不把其挫骨揚灰,
對往生城有些存在,他們一直連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有些吧,還能通過一些以往的消息查一查,但這幽寒出自幽冥一脈,不好查。
他們雖然同樣查了,可反饋來的消息,卻是從未听說過此人,這就讓人尷尬了。
但沒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楊士洪繼續說道,
“幽兄事情辦的著實漂亮,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真真假假,讓人不知所措也,妙呀!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