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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身邊的管家就匆匆找來,滿頭大汗的說︰“老爺子,不好了,大少爺他……”
方公道放下茶碗,看著管家不悅的斥責︰“懂不懂規距了,打繞了姑奶奶清修,你賠得起嗎?”
管家抹了把頭上的汗,這才看向坐在另一側敲著木魚的方怡瀾,恭敬的喊了聲姑奶奶後,這才站在那兒等吩咐。
方公道這才滿意了一樣的,問什麼事兒?
管家看著這佛堂,實在是說不出口。
要不方樺那會兒就說方家建佛堂不合適呢,是真不合適,特別是在佛堂里說祠堂中的事兒,那真是……
“說吧!”方公道催了一聲。
管家這才說了,原來是方樺自己在祠堂領罰了的。
方公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擺手︰“他自己也大了,受不住就不會這樣做了。”
管家又是抹汗,看向邊上的方怡瀾。
方怡瀾原本敲著木魚,從方公道上午過來,除去中午用飯的時間,全程都沒停過。
這個時候,卻是放停了下來,手快速的捻著佛珠,嘴里說著阿彌托福之類的,看向方公道說︰“我記得,我離家前,暉兒都到了讀書的年紀,明明那麼聰明的一個孩子,三哥,你這些年有沒有想起過暉兒啊?”
方怡瀾說的暉兒叫方暉,正是方樺的父親,年紀輕輕的便夫妻雙亡。
方公道的楮底底有抹稅光閃過,而後淡淡地開口吩咐管家去處理這事,罰過就算了,可別真傷了身。
方家的地下祠堂里,方樺光著膀子,行刑的是方家祠堂里一直看守的人,五星鞭揚起,輪下,脊背上就是一條血痕。
這會兒已經是第三鞭了,每一鞭下去,那都是帶著血肉紛飛的節奏。
行刑的人沒敢真下死手就這樣了,也是拖拖拉拉的就等著有人來阻止呢。
管家這氣喘吁吁的跑來時,第四鞭還未揮下,行刑的人跟見了救星一樣,差點沒哭了的。
方樺那可是未來方家的主人啊,他這把主人都給打了,那記不記仇另說,心理這關就過不去的。
方樺听到管家說的話,心中明白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
這一夜加一天的,真心的,走出方家時,方樺回頭,看著那上面書著的方字的牌匾,真有種從地獄走出來的節奏。
坐在駕駛座上時,只覺得後背生疼的跟噴了辣椒水一樣的,那是翻開的皮肉沾到衣服時的痛。
他手里有藥,止疼的,奇效,吃了之後就不會疼。
可他是不會吃的,這些年,很多次都是這麼過來的,只有這樣的疼才能讓他更清醒一點。
打個電話給下面的人,問了下方柳和方槐的情況,並囑咐,盡量送到好的醫院,不要怕花錢,讓醫院用最好的藥。
這都是個面上功夫,不能落人口是的。
開著車子,本來該是漫無目的游蕩的,卻是不自覺的開到了京都綠景。
這兒,現在還有他的——所謂的家。
方樺苦笑了下,有多少年沒有過家了,竟然對這麼一個臨時組成的家,有這樣的期盼之心。
下車,鎖了車門往樓里行去。
路上有遇上鄰居,有比較熱情的大媽會打聲招呼,方樺也是繃直了身子跟人點下頭。
一直到了電梯里,才伸手握住扶手,後背火辣辣的疼,額頭上也是冷汗直冒。
到了家門口,篤篤的敲了幾下,千山便來開門了。
“大少。”
千山開了門客氣的說著,廚房里的千鳳也走出來,端著煲好的湯舉了起來,那意思就是問方樺要不要喝。
方樺這會兒後背疼的厲害給千山使了個眼色。
千山便扶著他上樓,並對千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到了房間,方樺指了指藥箱,讓千山給他上藥,並脫掉了襯衫。
那邊郝貝也是剛醒,睡眠質量很差勁,就這麼一點動靜,就醒了,心里也是掛著秦立國的話,所以知道是方樺回來了,想也沒想的就過來了。
門沒鎖,所以手一伸就推開。
推開時正看到方樺掊掉襯衫,後背上那血淋灑的痕跡讓郝貝當時就失聲了。
方樺听到動靜,一回頭就看到郝貝那副無措的模樣,怔了一下,揚著胳膊要把衣服穿上。
郝貝上前止住他︰“方樺,你怎麼了?你別動啊……”
方樺的手停了下來,看著郝貝沒說話。
千山拿來了醫藥箱,這醫藥箱明顯就不是普通家用的那種,連麻醉劑都有的。
千山就問了下,要不要用麻醉,不然清洗的時候,肯定是很疼的。
方樺沉聲說不用。
郝貝看著眼暈,這是什麼打的,居然能打成這樣子,想問吧,可看方樺一臉痛苦的神色,也就沒問出口。
“你出去。”方樺咬著牙對郝貝說。
“我,我有話跟你說。”不知道為什麼,郝貝不想出去,特別是這個時候。
“大少,讓小姐在這兒還能幫把手的。”千山在邊上加了一句。
郝貝就趕緊點頭︰“對啊,對啊,我能幫忙的。”
其實她能幫什麼忙,看著方樺的後背爛那樣她就快暈了的。
可千山不這麼想,讓方樺先躺下,讓郝貝給遞個東西啊,這的那的,總之就是要讓郝貝在這兒看著。
這是給方樺處理傷口的,結果愣是把郝貝給弄出一身的汗。
消毒的時候是郝貝幫著給弄的,開始時拿著鑷子都手顫,後來慢慢的就好了,雖然用時有點長,可她一邊消毒,千山給上藥。
合作的不算太好,了勝于無的節奏。
千山在收拾東西時,郝貝就去洗手。
方樺這會兒疼的厲害,根本就睡不著,眯著眼側眸看千山︰“你有點多事了。”
千山笑了下打趣道︰“大少有點心軟了呢。”
“你!”方樺撐著手,眼看著就發火。
千山卻是一點也不怕的開口說︰“站在大少身邊的女人,應該經歷這些,我不認為我這樣做錯了。”
“出去!”方樺生氣趕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