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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認了。”王氏的身子徹底的軟了下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王氏說著,簡黎惜便忍不住的奔了出來,她走到王氏的身邊,低吼道︰“娘親,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說,不承認,一切都還有轉機,可是王氏現在卻將這罪名認了,那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翻身了。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證據確鑿,我還能如何抵賴?難不成要讓太醫來檢查,將這個事情鬧的人盡皆知?我已經徹底的輸了,可是娘不想你因為此事,再有什麼不妥。”王氏拍了拍簡黎惜的手,輕聲說道。
這般說,王氏心中還是有幾分篤定的,在她看來,即便她犯了這樣的滔天大罪,可是寧氏也不會把這個事情公諸于眾,畢竟,被謀害的可是郡主,若是說了出去,禍及的是整個簡侯府,到時候,反而會更不好收場。
而自己多少也會留一條性命在。
簡黎惜聞言,心中一個感動,可是……她還是心有不甘。
想起以往自己總是因為王氏關心簡黎攸而大吵大鬧,那時候,娘親心中一定很無奈吧?
她因為年紀小,想不到那麼多,可是娘親卻在為了他們幾個的未來而一再的算計,可是自己,卻總是不停的埋怨,不停的恨,結果……當一切真相擺在面前,她心中不是因為王氏那些事情的暴露而難過,反而是松了一口氣,果然她的娘親疼愛的還是她。
“老大,這事情你要怎麼處理?”寧氏長嘆一口氣,最終有些頹然的問道。
這事情相信發生在任何一個府中,都會很無力。
寧氏為這個府操勞了一輩子,到頭來面對的卻是這樣的事情,她如何還能平心靜氣的看下去?
她老了,人也累了,面對這樣的事情,除了選擇保全簡侯府,還能如何?
“母親……這……”簡康華為難的看了寧氏一眼,隨即又冷漠的掃了一眼王氏,盡管王氏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可是畢竟是多年的恩愛夫妻,要他下狠手,他還是不忍的。
“怎麼?你現在還下不去手?那便由我來決定吧,從今天開始,便將王氏關起來,不許再出來,別的所有待遇全部取消。”寧氏說的很果決,卻讓簡康華心中猶豫不已。
即便對王氏不滿,可還是不忍她面對這樣的處境。
雖然心寒,可他還是不夠狠心。
“娘,這般做,是否太過苛責?”簡康華還是忍不住的說出了口。
“苛責?呵呵……你竟然說苛責?謀害郡主那是何等罪名?那是要滿門抄斬的大罪!你不處置她,如何給攸兒一個交代?還是說你想讓整個簡侯府,為王氏一個人的罪行陪葬?”寧氏冷笑,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好听,可是卻是事實。
“可是……”簡康華還想多說什麼,但是卻被寧氏一個冷眼掃了過去。
“可是什麼?還是在你看來,王氏比簡侯府還重要?既然如此,我便給你兩個選擇,你是要簡府還是要她?”寧氏這話說的不可謂是不毒,但是也不得不說,這話也很有力度。
簡康華一听,瞬間沒了氣焰,他沉默的半晌兒,最終吐出了一句話︰“那就依母親所言。”
若是以往,他定會選擇保全王氏,可是現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王氏越來越不得他待見,讓他總有種王氏變了的錯覺,可是現在……
他看著面前的女人,依然是那容顏,可是卻讓他覺得,自己好似也不認識她了一般。
王氏本來听到簡康華為她說話,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可是,片刻功夫,她又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這就是與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在面臨這樣的問題的時候,還是毫不猶豫的舍棄了她。
這樣的心寒,誰能體會?
“還怔著干什麼?快點將二夫人關起來!”寧氏現在只要看王氏一眼,都覺得十分厭惡,見眾人還呆呆的站著,呵斥了一聲,那些小廝便上前將王氏押了下去。
簡黎惜追了上去,簡黎昭從始至終,一直都是漠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努力遮掩的真相,終于還是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想起當初因為自己的私念而害死的林氏,簡黎昭只是陰鷙一笑,滿臉悵然。
“攸兒,你沒事吧?”寧氏在那些人離開之後,走到簡黎攸的面前,輕柔的問道。
“祖母,攸兒無礙,這樣的場景,攸兒早已經習慣,攸兒還要多謝祖母為娘親主持公道。”簡黎攸淡淡的開口,神色有些晦暗,那是說不出的感覺,她低垂著眉眼,睫毛的陰影遮住了她眸中情緒。
“攸兒是祖母對不起你,不能讓這事情的真相暴露出去,祖母的心情,希望你能懂,不管如何,祖母不能讓簡侯府就這麼沒了。”寧氏攬著簡黎攸的肩膀,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不是她不願意給碧雲一個公道,而是她更在意的是簡侯府中的百年基業,若是簡侯府毀在了她的手中,她連去地下見祖先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她可以懲治王氏,卻不能將這個事情公諸于眾。
簡黎攸自然是明白寧氏的顧慮的,她也理解,所以她沒有多說什麼。
至于為什麼只是將寧氏關起來,簡黎攸心中更是清楚,因為不能把事情曝光,所以便不能將王氏的罪名說出來,不能說出來,也就不能給王氏什麼很大的懲罰,但是在簡黎攸看來,將王氏關在一個破落的院子中,送去一些下人吃的食物,對王氏而言,是比讓她死還要難受的事情。
畢竟她錦衣玉食了那麼久,突然這般,想必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祖母,攸兒明白,只希望這一次,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簡黎攸笑,可是卻又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所幸便不再去想了,既然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那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只能說希望吧。”事情就這般解決,寧氏也覺得不可思議,至于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就只能靜觀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