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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黎惜顫抖著說出這句話,眸子中滿是驚恐。
看向王氏的時候,嘴巴蠕動了下,接下來的話卻不敢說出口。
她害怕,擔憂,想起一切都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的心就忍不住的往下沉。
如果不知道該有多好,如果不知道,那麼,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當做不知道,可是,現在……偏偏讓她知道了,她好害怕。
“惜兒,你怎麼了?听到這樣的事情,你不是該開心麼?為何竟這般憂心?還是說,你竟在為簡黎攸擔心?”王氏眸子一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開口,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簡黎惜和簡黎昭這對兒女的身上了,若是他們還不成器,這般婦人之仁,那她還有什麼指望?
“娘親……”猛地抬眸,簡黎惜增目欲裂,看向王氏的目光中全是恨意,“你害的我好慘!”
簡黎惜模稜兩可的一句話,說的王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簡黎惜這突變的表情覺得有些不對勁,隨即聯系了一下剛剛所發生的事情,王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惜兒……你該不會是……”後面的話王氏也不敢說出,生怕說出了口,一切都會改變。
“呵呵……你想害人,結果反倒害了自己的女兒,這樣的結果,你可還滿意?”冷聲質問道,簡黎惜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對她來說,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喜的她不知所措,跌入痛苦的深淵。
“惜兒,你莫要這般說,你說,你到底拿了多少燻香?”王氏雖然心中已經著急不已,但是此時還是強作鎮定,說不定事情還沒有這般糟糕。
“三分之一吧。”簡黎惜想了想,心中也期待會有奇跡出現,不過,想想,自己用過了多少次,心底又忍不住的發慌,她用了那麼久,如何會沒事?
如果真的……
那她這被子可就真的完了,如此她如何還能嘲笑簡黎攸,一切都報應在她自己的頭上了。
“你用了多少?”王氏的眉頭一凝,又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差不多快用光了。”雖然不滿意王氏的喋喋不休,但是簡黎惜還是乖乖的回答,她不知道這燻香中到底放了多少絕子粉,用多少會產生什麼樣子的效果,但是王氏卻知道。
聞言,王氏的眸子暗了暗,就算是不找大夫,她心中怕是也有底了,可是若是不找大夫瞧上一瞧,她如何能甘心?或許事情真的沒有他們所想的這般嚴重。
“娘親,你說若是真的……那我該……”簡黎惜心慌的開口,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反映。
王氏心中也著急,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安慰的拍了拍簡黎惜的肩膀,道︰“惜兒,你莫要著急,我們這就去找大夫來。”
隨後,王氏喚了芊雪去找大夫,自己則拉著簡黎惜的手不住的發慌。
她從未想過,簡黎惜會拿那個燻香,更未想過,事情會出這般紕漏,如今突然發生在自己的面前,她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想著,心中又不禁有些怨怪,簡黎惜做什麼事情也不與她說,竟私自拿了那燻香,結果導致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當初若是能與她說上一說,或者說自己想要那燻香,她怎麼會不給簡黎惜一些好的?
可她偏偏……
想著,王氏心中怨怪更深,簡黎惜心中的幽怨也更濃。
可這到底能怪誰?
若是中招的只有簡黎攸一個,她們兩個人怕是會開心的抱在一起大笑吧,可偏偏中間出了這麼個岔子,所以一切都變得讓人厭惡,痛恨。
“你且莫急,還是看看大夫來了之後會如何說吧。”嘆了一口氣,王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那愁雲慘淡的模樣,看的王氏心中也酸澀不已。
她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女兒,若是這般……
那以後可要如何?
“嗯。”點了點頭,簡黎惜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才好了,但見王氏一副淡定模樣,自己也松了口氣,希望,一切都還好吧。
等了好一會兒,大夫終于來了,因為是秘密前往,那大夫的眼楮竟被蒙了起來。
芊雪與芊芙雖然是心高氣傲了些,但是做事還是十分利落的。
她們在請大夫來的過程中,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讓他看到所需要診脈的人,那就算他知道了什麼,也無處去說,就算說了,誰也不會知道這與簡黎惜有關。
對此,王氏很滿意。
遮遮掩掩的給簡黎惜診了脈,那大夫的臉色十分凝重,他動了動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是不說,更加不可能。
“別皺眉了,她到底如何了,你直說便是,不管是好還是壞,都與你沒關系。”王氏見那大夫不想說話,眸子動了動,然後冷聲道。
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們是誰,不管干什麼,她也不會對他不利。
“回夫人的話,這位小姐,中毒已深,那絕子粉的毒性早已經擴散到了她的四肢百骸,她以後怕是不能……”說著,那大夫又不出聲了,這樣的事情,他也知道,對一個女人而言,打擊到底是多麼的大。
“你就實話實話,我以後到底還能不能成為一個母親?”簡黎惜忍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忍不住的吼道。
“不能。”被簡黎惜的聲音一驚,那大夫想也沒想的回答,這是最真實的答案,他總不能昧著良心去欺騙她們。
“那可還有什麼辦法去挽回?”王氏想了想,既然事情無法挽回,那以後的事情或許可以改變。
“在下無能,還請夫人和小姐另尋他人吧,在下沒有那個能耐,讓小姐能夠解除絕子粉的毒性,就算毒性已經解除,但是……怕是神仙也會回天乏力了。”那大夫說了一句,便閉口不語了,有些事情,還是莫要多說的好。
“芊芙,送他回去吧。”頓了頓,王氏閉上了眼楮,無力的開口道。
“是。”芊芙點了點頭,然後便將那大夫送了出去,屋內除了安靜還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