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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我不準
閑時點頭，拿手機打電話。
姚姜再交代鄒楊一些事，和閑時離開。
而兩人剛坐進車里沒多久公司便打來電話有記者堵在公司，不知道誰走漏了刺殺的風聲。
姚姜握緊手機，讓保鏢攔住記者。
掛斷電話後她立刻打給鄒楊，果真，記者去醫院堵楚非凡了。
最近coco頻繁出新聞，記者是盯上她們了。
姚姜讓閑時派出保鏢，提前把公司疏通。
現在楚非凡住院，她必須去公司。
另一邊，秦美華看著一個接一個的報道，腦子幾乎快炸。
她第一時間給紀在霖打電話，然而紀在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她沒法，只得給姚姜打，姚姜的卻一直佔線。
一時間，秦美華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
姚姜回公司，處理一件件緊急情況，這麼一忙已經是深夜。
手撐著太陽穴，頭痛的快要爆炸。
閑時給她帶了吃的來，夜宵，現在已經十點了。
而如果沒有閑時，姚姜這一天估計都不會吃飯。
“小姐，吃點。”閑時見姚姜不動，開口。
姚姜抬頭，身子靠進椅背，“記者都走了吧？”
“大部分走了，有的還在蹲點。”
姚姜听見，有種想笑的感覺。
桌上散發著香味，姚姜起身，打開袋子吃飯，看向閑時，“你也來吃點吧。”
“我不餓。”
姚姜點頭，沒強迫閑時，直接夾菜吃飯。
其實她也不餓，沒有胃口，但如果不吃她身體受不了。
草草吃了些，閑時過來收拾，姚姜問道，“醫院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下午的時候她便得到楚非凡脫離危險的消息，但人沒醒。
“人已經醒了，需要修養。”
姚姜點頭，“走吧，我們去看看他。”
“好。”
記者蹲點就是要等姚姜的，姚姜和閑時一走出公司記者就跑過來，但因為提前準備了保鏢，所以記者進不了姚姜的身。
姚姜和閑時坐進車里，車子一路到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閑時和保鏢掩護姚姜朝住院部走，醫院外一輛車里的人看著她消失的身影，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
姚姜，你的冷靜就是去看楚非凡？
身子靠近椅背，紀在霖閉上眼楮。
忽的，手機鈴聲響起，在安靜而壓抑的車里顯得異常清晰。
紀在霖沒睜眼，拿過手機直接掛斷。
沒過多久，手機再次響起，但這次不是手機鈴聲，而是一陣軟萌的稚嫩聲音。
“爸爸，接電話，爸爸，接電話……”
這是之前紀在霖特意讓心心說的話，專門錄下來當鈴聲，這樣他每次听見都會開心。
心里一動，紀在霖睜開眼楮，眼底的漆黑浮起一抹溫暖。
拿過手機劃過接听鍵，“心心……”
“心心睡了，我是你媽，在霖，你為什麼不接電話？”秦美華著急的聲音傳來，紀在霖眼里的溫暖一下褪去。
他再次閉上眼楮，把電話掛斷。
秦美華听著手機里的忙音，愣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再次給紀在霖打電話，但這次通了一聲便被掛斷，等秦美華再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就已經關機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
秦美華沒辦法，只能再次給姚姜打電話。
還好，這次電話通了，姚姜也接了，“姜姜！”
此刻，姚姜剛走出電梯，正準備去楚非凡的病房，她看向閑時，對他指了指圍欄，閑時點頭。
姚姜走到圍欄邊，手握緊手機，“媽。”
秦美華終于打通一個人的電話，她激動的一時話都說不出來，好幾秒，強迫自己冷靜，這才問道，“姜姜啊，媽今天看見一些新聞，在霖……在霖不會做那種事的。”
紀在霖是自己兒子，她當然是了解的，但事實擺在眼前，秦美華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尤其是在霖現在電話打不通，她更沒辦法了。
姚姜沒說話，手搭在圍欄上，骨節泛白。
秦美華沒听見姚姜的聲音，心里咯 一聲，急忙說︰“姜姜，在霖是媽看著長大的，他愛一個人就是愛到底的，絕對不會背叛的，你相信他！”
眼里涌起熱氣，唇張了張，姚姜艱難出聲，“媽，心心呢？”
“心心睡了，姜姜啊，你听……”
“媽，我現在腦子很亂，我想冷靜一段時間，可以嗎？”姚姜先一步打斷秦美華的電話，秦美華的心當即一沉到底。
兩人都沉默了，沒在說話，好一會兒，秦美華嘆了一口氣，“姜姜啊，心心現在才三歲，你們做什麼事，做什麼選擇，都要考慮後果，知道嗎？”
“嗯。”
兩人掛斷電話，姚姜捂住嘴，眼淚一顆顆往下掉。
她當然知道心心才三歲，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需要爸媽完整的愛。
但是現在……
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姚姜一下頓住，而一張手帕也來到她臉上給她擦眼淚。
姚姜心里一驚，急忙看向身旁，楚非凡臉色蒼白，身上披了一件黑色外套，眼里帶著擔心的看著她。
姚姜轉頭，抓住他的手帕便要自己擦眼淚，楚非凡卻沒放。
姚姜開口，“我自己來。”
說完，松開他的手帕，轉頭用手抹過。
楚非凡沒再堅持，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轉身看向外面漆黑的夜，“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哭，如果可以，我寧願老天爺把加在你身上的痛放到我身上。”
姚姜停住，手再次握緊，但很快松開，她看向楚非凡，扶過他的手臂，“哥，外面冷，我扶你進去。”
楚非凡低頭著手臂上的手，嘴角的自嘲更深了，“也就只有我受傷你才能主動靠近我。”
“……”
姚姜沒說話，眼簾低垂，遮住眼里的神色。
兩人走進病房，遠遠的，一抹黑色身影站在那，像尊雕塑，看著消失在視線里的兩人。
閑時走出來，看著紀在霖，像籠罩在一片黑影中。
他轉身坐到凳子上，雙手抱胸，頭低垂，一動不動。
紀在霖依舊站在原地，輪廓極冷，眼底像盛滿無底洞。
姚姜扶著楚非凡進去，也就剛出來那麼一會兒的功夫，楚非凡額頭上便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姚姜給他蓋上被子，轉身去浴室，“你躺一下，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
楚非凡抓住她的手，“沒事，你休息一下，我听鄒楊說你累了一天了。”
姚姜把手抽回來，嘴角浮起一抹淺笑，“沒事。”
說完，不等楚非凡回答便走進浴室。
楚非凡看著姚姜消失的背影，眼里浮起貪念。
姚姜走進浴室，看向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憔悴，眼楮紅腫，看不到一點神采。
她拍了拍臉，快速接了溫水拿過毛巾出去。
楚非凡見姚姜出來，手指向床頭櫃上的一個包裝精致的甜點盒子，“我讓鄒楊帶了這個，里面是巧克力蛋糕，你愛吃的。”
姚姜頓了下，把臉盆放到床頭櫃上，“我吃飽了來的。”
楚非凡沒再說話，姚姜把毛巾擰干坐到床沿給他擦額頭上的汗。
姚姜擦的很仔細，中間也沒去看楚非凡，但她知道楚非凡在看著自己，眼楮灼熱。
起身，把毛巾放到盆里，便要朝浴室里走，楚非凡一把抓住她的手。
姚姜停住，手掙了掙，沒掙脫。
楚非凡握緊，眼楮炙熱，“姚姜，三年前的那件事我一直都很後悔，但我知道，我後悔沒有用，我只求你能原諒我。”
“哥，我們是兄妹，那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姚姜轉頭，神色平靜，眼楮明亮。
楚非凡看著姚姜，這一刻，他卻看不透姚姜的心思。
臉上逐漸浮起笑，楚非凡放開姚姜，“對，過去了。”
姚姜也笑了下，端過臉盆走進浴室。
而在姚姜轉身時，楚非凡臉上的笑消失。
姚姜，你不會放下，但沒有關系，只要你恨透了紀在霖，只要我在你身邊呵護你，你就會知道真正愛你的人是誰。
夜更深了，姚姜走出病房，閑時站起來。
她臉上帶著疲憊，身子也有些無力。
閑時開口，“施總在這邊有住所，我們現在回去。”
姚姜點頭。
兩人下樓，時間已經凌晨快十二點，走出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一個人站在前面。
姚姜和閑時停住，紀在霖朝姚姜走過來。
姚姜沒動，閑時看了眼四周，開口，“有人。”
姚姜抿唇，臉色一下變冷。
紀在霖走過來，站在姚姜面前，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邪肆而嘲諷，“你老公在這。”
姚姜轉頭，眼楮，臉，全是冷漠，“我說過，我們要冷靜一段時間。”
紀在霖笑出聲，抬手捏起姚姜的下巴，沉沉看著她，“我在冷靜，你的冷靜呢？來照顧楚非凡，看他好不好？”
“隨便你說什麼，我要回去了。”姚姜轉身朝前走。
紀在霖一把拉住她，強行把她抱住，“姚姜，從現在開始，我不準你來看楚非凡，不準！”
姚姜手收緊，一股刺疼傳來，她攤開手掌，朝紀在霖臉上扇去。
啪！
響亮的一巴掌在地下停車場回蕩，隱在暗處的人看見這一幕，眼里劃過一道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