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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二哥，我心痛
楚非凡垂下身側的手一下握緊，忽的，抬頭，“父親，你不是從小教導兒子喜歡什麼就要努力去得到嗎？兒子做的有什麼錯？”
這如果是別的人說出來只怕聲音都會把房梁給掀了，但從楚非凡嘴里說出，完全沒有一次憤怒，大吼，而是平靜的像陳述句，甚至在疑問自己難道是理解錯了？
施靖彥臉色冰冷，眼里露出失望，“非凡，那我有沒有說過，感情的事不能強求？”
楚非凡沒說話，但一雙眼楮卻不帶任何退縮的看著他，“父親，我沒有強求，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我不想她痛苦，不想她辛苦，我只想她補償她，這難道有錯嗎？”
施靖彥沒說話，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這是他養育十多年的孩子，雖不是親生，他卻一直當親生。
而因為楚非凡從小的遭遇，他知道楚非凡性格很內斂，也就沒有疏導他。
現在他已經三十二歲，他已經無能為力。
眼楮狠狠一閉，再睜開時已經是一臉的決然，“非凡，不是父親不支持你，你當初傷害姚姜太深，這一輩子她都無法原釀你，你放棄吧，父親不會再讓你做那些事。”
楚非凡瞳孔猛的收縮，眼底劃過絲陰暗，“為什麼？”
紀在霖這個頑固的擋箭牌他都已經除掉，後面有的是機會和姚姜接觸，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一定會重獲姚姜的心。
可父親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來阻攔我的人是你！
施靖彥看著楚非凡眼底的晦暗，心下沉，“你適合在一起終究會讓一方受傷害，姚姜已經受了你一次傷害，她再也無法承受！”
說完，施靖彥轉身離開，而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施靖彥停住，“非凡，你是我養了十多年的兒子，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從始至終都把你當親的，而這次，你必須听我，不听，我能給你現在的東西，也能收回。”
話畢，施靖彥再無一點停留，坐進車里揚長而去。
楚非凡跪在地上，臉上的平靜終于破裂，他笑了，哈哈大笑起來。
父親，我也一直把你當父親，當親生的，我一直都尊敬你，但你為什麼不能滿足我呢？
你只要不管就好了，其它的我自己會安排，可就是這麼一點點要求你怎麼就不能滿足我？為什麼不能滿足？
還是說，你所說的父子情深是假的，你從沒把我當過你的親生兒子！
對，你自己不也說了，你能給我一些東西，也能收回。
你現在就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就說出這樣的話，呵呵……
男人站在門口，看著跪在地上哈哈大笑的楚非凡，眼里浮起擔憂，走過去，“楚總……”
！
杯子從男人額頭上砸下落在地上，發出巨大的碎裂聲，而男人額頭也蜿蜒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滾！現在給我滾！都給我滾！”
＊
車里，窗外的事物快速掠過，施靖彥臉上沒有冰冷，沒有嚴厲，是一股疲憊。
楚非凡是他的養子，他傾注了很多心血，姚姜是他親生的，他自小虧待，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他除了感嘆命運的作弄，一切都沒有辦法。
青檀感覺到後面異樣的氣息，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施靖彥，想了想說︰“先生，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施靖彥睜開眼楮，“你說。”
“先生，其實現在沒有紀在霖，姚小姐和少爺在一起也挺好的。”一個是先生的養子，一個是親生女兒。
因為怕姚姜接受不了他們上一代的恩怨，先生並沒有告訴姚小姐她的身世，甚至打算一直不說。
但他知道先生心里是難受的。
沒有誰不想听見女兒叫自己爸爸。
而既能讓姚小姐叫先生爸爸，又能讓楚非凡不走歪路，這完全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施靖彥听見青檀的話，臉上浮起一抹笑，不是開心，而是無奈。
如果今天不是姚姜給他打電話，他從姚姜的聲音里听出真切的害怕恐懼無助，他可能會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或者說，在姚姜被非凡帶到g國時，他能看一眼姚姜，那就不會發生後面一系列不可挽回的事。
因果，因果，即種了因那就有果，沒有辦法更改。
“青檀啊，如果可以，我也想這樣，兩全其美，但是，不行。”施靖彥說完，閉上眼楮。
青檀眼里浮起凝重。
他之所以說這句話其實是有原因的，剛才在客廳，他清楚的看見少爺的神色，那是不顧一切的決然。
少爺不是十幾歲的叛逆少年，不是二十幾歲的愣頭青，他是一個而立之年有著頭腦有著錢財的成功男人，他一旦做出什麼事那後果是難以預料的。
他很不安。
＊
夜晚的b市籠罩在一層薄霧中，燈光都顯得朦朧了。
此刻，皇城vip包廂，盛唐一口接一口的喝酒，眼里帶著傷痛。
他今天去紀氏，還沒走進總裁室便听見姚姜的話。
這一輩子，不管紀在霖是死是活她都不會愛上任何人。
不會愛上任何人……
忽的，被子砰的一聲放到茶幾上，盛唐直接拿過酒瓶咕嚕咕嚕灌起來。
林宗原剛走進來便看見盛唐玩命的合法，臉色一變，大步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機的酒瓶，“大晚上的你抽什麼瘋！”
盛唐也不搶，呵呵的笑，身子躺在沙發上，“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呵呵，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林宗原一頓，把酒瓶放到一邊，坐到沙發上。
盛唐起身，搖搖晃晃的去拿酒瓶，被林宗原一把搶過，“你喝，喝死了她只會來參加你的葬禮，依然不會愛上你！”
大罵出聲，原以為這樣心里會好受一些，不曾想非但沒好受反而更難受了。
林宗原點燃一支煙，煩躁的抽起來。
盛唐眼里浮起晶瑩，他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捧住臉，嗚嗚的哭出生。
“二哥，我心痛，我心痛啊……”
林宗原看著地上那個像孩子一樣哭泣的人，想到這麼幾年盛唐對姚姜的感情，罵了一聲，把酒扔到他面前，“喝！你他媽趕緊給我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