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羲的騎術練習進境神速,馬蹬和高橋馬鞍堪稱神器,借助這對神器,李孟羲初學騎術,便能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背上。
學騎術短短三日,李孟羲就已經能騎著馬拐彎跳欄急停等各種動作了。
旁人只知李孟羲進境神速,只有李孟羲知道座下的戰馬有多妖孽,日了狗了,撿到鬼了,李孟羲從未想到戰馬能聰明的跟人一樣,座下的老馬都不必指揮,它自己就會跳欄,稍微拉一下韁繩它自己就會急剎車,稍微踢它一下他自己就會急剎車。
有時,李孟羲騎累了,想下去歇會兒,他稍微動一下,老馬就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樣直接跪下身體好讓李孟羲下來。
練習騎術這幾天,李孟羲就感覺自己不是在騎馬,自己就好像馬背上的掛件,馬自己在騎自己。
當李孟羲到達能騎著馬慢慢 達的程度,他躁動不止的心開始想學武藝了。
李孟羲先找到張飛,張飛在城外偷偷烤鳥吃,自從盧植來了巨鹿,大家就不能胡吃海喝了,張飛想吃肉只能偷偷出去打野味。
找到張飛時,張飛一手酒一手烤鵪鶉吃喝的不亦樂乎。
瞅見李孟羲來了,張飛有些心虛,他給李孟羲遞了一串,示意他一起吃,“你可別給大哥說。”張飛交代。
李孟羲看了一眼被張飛烤的烏漆麻黑的鳥,他搖頭拒絕張飛好意。
張飛在喝酒,酒引起了李孟羲的好奇,他好奇問張飛,酒從哪里來的。
張飛說是從村里買的。
“給人家錢了嗎?”
“肯定給人家啊,你把老張當成什麼人了!”
“給了就好。”李孟羲笑道。
民間竟然有酒,這讓李孟羲意識到,現在各處都缺酒,或可以把民間的酒水收集上來。
這個想法剛一升起,李孟羲立刻又意識到了不妥,李孟羲都能預料到向民間收購酒水會發生什麼,首先是,民間釀酒工藝不一,酒水質量良莠不齊,酒收著麻煩,而且,一旦大規模向民間收酒,如今義軍的信譽實在好到過分了,一旦要收酒,百姓們就會百分之百認為多做點酒能賺上錢,然後百姓們私下就會瘋狂釀酒。
巨鹿跟別處不一樣,別處是,官府下達了什麼政令,哪怕本意是好的,比如說,官府下令說多撿柴火,有大軍過境,柴火可以賣錢,哪怕出發點好的,可官府以往的累累劣跡使得百姓們早對官府失去了信任,使得百姓們對官府任何政令都抱有懷疑,對官府的任何政令都冷澹以對。
巨鹿卻完全不同,義軍養信久矣,巨鹿官府每下達的政令都對百姓有利,沒一次毀信之舉,這就使得,每有政令下達了百姓響應紛紛。
義軍的信譽好到,哪怕不是直接下發政令,哪怕稍微有個什麼苗頭,就比如說要買酒,只要消息傳出去,百姓們就開始猜測是不是官府要大肆買酒了,然後百姓們就趕緊動手私釀,反正酒賣不出去還能喝。
巨鹿跟他處人心不同就在這里,別處百姓听到官府有想收酒的意圖,百姓甚至不會相信官府會拿錢買,百姓更擔心官府搶奪,于他處,百姓們听到收酒的風聲,不僅不會釀酒,還會趕緊把手里的酒給喝完,省得到時候被搶了去。
這就是為何李孟羲意識到,鄉間固然可能有不少藏酒,但萬不能去收購,一旦開始收購,鄉間必定私釀成風,現在年景不好,剛有點糧食,萬不能奢侈的拿糧食去釀酒。
想到了釀酒,李孟羲又想到百姓們難免有人會私下釀酒,總有那麼一些嗜酒如命的人寧可餓死也得喝酒。
民間私釀太浪費糧食了。
李孟羲腦海中蹦出了禁酒令一詞,為避免私釀浪費糧食,立下嚴苛刑法,膽敢私釀者,判以重刑。
李孟羲如今也算歷練出了一些經驗,他隨之意識到,重刑可能沒用,甚至可能起反效果。
本來沒有禁酒令的時候,百姓們買酒容易,有了禁酒令,釀酒是高危更是暴利,馬克思說過,當有百分之二百的利潤時,資本就會鋌而走險。
禁酒令會催生酒的暴利,會反而加劇私釀規模,會加劇糧食浪費。
以密探哨騎緊密探查,逮住一個抓一個,這當然有效。只是,如此高壓管控,百姓惶惶不可終日,躲官府跟躲賊一樣,就因一個禁酒令,弄得天怒人怨,弄得人心盡失,得不償失。
如馬克思所言,利潤會使人鋌而走險,那反之,假如私釀酒水一點利潤沒有,那就能真正意義上真正的完全杜絕民間私釀。
堵不如疏啊,李孟羲知道該如何做了,官府可以超低價格賣酒,官府有技術優勢,有規模優勢,官府釀酒的成本低,酒的味道又極好,價格又極低,這就使得,百姓們自己釀酒還不如直接向官府買呢。
問題在于,酒太費糧食了,官府就是釀再多酒也沒辦法無限量供應。
這個問題極好解決,按需分配,憑票據供應。比如說,一人一年分配酒水一斤,這個量其實比百姓私釀的量少的太多,但這其中有巨大的價格陷阱,官府有技術優勢,又有生產成本優勢,再加上,把價格壓的極低,這就使得,百姓們憑著票據買的酒,跟白喝一樣。
凡事就怕比,有便宜跟白喝一樣的酒,摳搜成性的百姓們就不太願自己釀酒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