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安謝絕了余知槐一起吃個午飯的盛情邀請,去了‘劉記魚莊。’
‘劉記魚莊’就開在清江河畔,但它位于對岸位置較高處,視野開闊,兩層小酒樓,環境干淨整潔。
他到的時候,柳滿月正趴在窗戶前,看著下面的清江河,小嘴喋喋不休“天賜,你看這清江河的水就是不一樣,好清澈呀,我好像看到有魚游過去。”
站在她身邊的天賜,偏頭看了一眼進屋的謝晉安,隨即收回視線,一聲不吭。
柳滿月也听到了腳步聲,回頭一看,見是謝晉安,立馬眼楮就亮了起來。
她轉身朝他迎上去,嘴角咧開,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大人,你終于來了。”
謝晉安垂眸,視線落在她笑得嬌俏的小臉上,原本抿著的唇角,不自覺便有了弧度。
“等不及了?”
小吃貨特別實誠,忙點頭“樓下有人在吃魚,我還聞到廚房里飄來的香味”
她說著仰著小臉,湊到謝晉安面前,指著自己咧開的嘴角“大人,你看到我的口水了嗎?”
一旁的天賜默默將頭扭向窗外。
真沒眼看。
謝晉安卻滿眼含笑,看著柳滿月的眼神深邃又寵溺。
他開口,嗓音低沉悅耳“怪我,下次再不會讓你久等。”
柳滿月卻搖頭“大人辦案最重要,我多餓一會兒沒關系。”
謝晉安沒再說話,親手替她拉開椅子,待柳滿月坐下來後,叫來了店小二。
店小二上了菜單,謝晉安伸手接過,又遞給了柳滿月。
柳滿月一邊翻菜單一邊頭也不抬地問天賜“天賜,你也一起坐下來吃吧。”
話音剛落,夏雉就走了過來。
他一把拉住天賜,笑著對柳滿月道“柳姑娘和大人吃吧,我和天賜兄弟在樓下有位置。”
柳滿月抬眸看向天賜,用眼神問他是真的嗎?
天賜對上她明亮的大眼楮,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隨後輕點了下頭“嗯!”
“那好吧,那你們也下去吃飯吧,不用管我了。”
天賜沒再說話,任由夏雉拉著出了房間。
待他們離開後,柳滿月看著菜單上的青椒魚和麻辣魚猶豫不決,她問店小二“青椒魚和麻辣魚,哪個最好吃?”
店小二立馬笑著道“姑娘若是沒吃過青椒魚,可以嘗嘗我們的青椒魚,是本店招牌,人人都說好吃。”
柳滿月一听,點點頭“那就吃青椒魚。”
隨後又問坐在對面正在喝茶的男人,脆聲道“大人,豬蹄你吃嗎?我見這上面有一道耙豬蹄,之前如意給我做過一次,十分好吃。”
謝晉安點頭“好,來一份。”
“仔姜小炒雞呢?”
“來一份。”
“白灼蝦呢?”
“來一份。”
柳滿月一看已經四個菜了,于是合上菜單,抬手想遞給店小二,卻又被謝晉安半路拿走了。
他翻開菜單,又加了一個魚頭豆腐湯和清炒山藥。
點完,他將菜單遞給小二,小二退下後,柳滿月便好奇開了口“大人,我剛听他們說,這清江河鬧鬼,是真的嗎?”
謝晉安拿起水壺,給她倒了盞熱茶,低聲道“先喝口茶。”
柳滿月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的同時眼巴巴地盯著他。
謝晉安對上她渴求的眼神,忍不住勾了唇角“你剛剛不是還看到有魚在游?”
“嗯,可多魚了,一群群的,有這麼長”
她說著,拿手指比了比。
謝晉安道“既有魚,何來鬼?”
柳滿月一听,便道“可他們說一到子夜便會听到河里有嬰兒啼哭,說得可嚇人了。”
“一切還是未知,但我能肯定的是,不是鬼祟!”
柳滿月點點頭,隨後又問“大人是不是有什麼眉目了?”
謝晉安沒回她的話,而是看著她,壓低了嗓音,問道“敢不敢子時跟我到這河邊走走?”
子時?
河邊?
柳滿月渾身一顫,小臉都白了,忙搖頭“大人,您饒了我吧,就算你說不是鬼祟,可我還是怕呀。”
謝晉安直起身體,輕輕靠在椅背上,抬眸睨著她,嗤笑一聲“你也就在我面前挺厲害。”
“大人,你在夸我嗎?”
“你以為呢?”
“反正我就當你夸我!”
這時,菜端了過來。
五菜一湯,擺了滿滿一桌。
柳滿月聞著那道青椒魚,濃濃的青花椒味,香味十足,讓她忍不住食指大動。
她拿起筷子,先嘗了一口,立馬仰臉看向謝晉安,滿眼驚艷“大人,好吃。”
謝晉安看她一眼,拿起筷子也嘗了一口,隨後點頭“還行。”
他吃了幾口之後,便拿起一旁的公筷,將魚肉挑好刺放在干淨的碟子里,然後放在柳滿月右手邊。
柳滿月看他一眼,一邊吃一邊道“大人,剛有姑娘夸你呢。”
“哦?”
謝晉安挑眉“哪來的姑娘?”
“就是剛剛,在豆腐店門口,我身邊站著的倆姑娘,說你長得俊朗周正,穿著這一身官服十分好看。”
謝晉安又加了塊耙豬蹄放進她面前的碗里,緩緩出聲道“那你呢?”
柳滿月咬了一口豬蹄,又軟又耙的口感,讓她忍不住眯起雙眼。
她問他“我怎麼了?”
謝晉安放下手里的筷子,伸手過去,拿了一只白灼蝦。
一邊剝著軟殼一邊道“你覺得本大人如何?”
柳滿月一听,立馬說“大人長得的確周正俊朗,可我沒覺得這一身官服有多好看。”
謝晉安剛揚起的唇角,頓時又抿了起來。
但很快,又不受控制地揚了起來。
因為對面的小姑娘說“可能是我看習慣了你穿官服的樣子,我覺得大人穿常服更好看,特別是穿著黑色錦袍。”
“是嗎?”
“嗯,我從不說假話,騙人是小狗!”
“好!”
謝晉安將剝好的蝦放進她面前的碟子里,嗓音磁性又愉悅“你說的,我都信!”
柳滿月又吃了一口蝦,鮮得她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她一邊開心地吃著一邊道“其中有個姑娘還給你看了個面相,她說你是極長情專情之人,說你待夫人是極好的。”
謝晉安看著她,薄唇微啟“怎麼?你覺得不對?”
“當然不對啦,大人你剛和離,明明就不是什麼長情專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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