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他,謝晉安突然勾起唇角,一臉無辜“堂堂柳醫正怎可污蔑好人?”
柳滿月一愣“我何時污蔑你了?”
“你剛剛懷疑我昨晚對你那個什麼了。”
柳滿月眨了眨眼楮,一臉肯定地道“你就是對我那個什麼了。”
謝晉安一臉無奈“那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柳滿月突然紅了小臉。
她收回視線,不敢看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快速又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麼。
當時有風吹來,謝晉安沒听清。
他朝她靠近一步,附耳過去,低聲問“你剛說什麼?我沒听清,你再說一遍!”
柳滿月對著他的耳朵大聲道“你昨晚是不是摸我手了?”
“……”
“你別否認,我記得清清楚楚,你遞給我魚湯的時候,還故意摸了摸我的手!”
她聲音極大。
又是在宮門口,見宮門口的侍衛抬眼看過來,謝晉安一把捂住了柳滿月的嘴巴,將她拖上了車。
宮門口站著的侍衛想要過來,卻被同伴一把拉住。
對方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那侍衛就停了動作,隨後目不斜視,一動不動。
而此刻馬車里,被拖上車的柳滿月使勁從謝晉安手里掙脫出來。
她瞪著他,凶巴巴地道“謝晉安,你想干什麼?惱羞成怒,殺人滅口?”
謝晉安沒理她,吩咐夏雉駕車離開。
待馬車動了,他這才轉眸看向氣鼓鼓的姑娘,好看的劍眉微不可見的擰了起來“柳滿月,你說話能不能過一下腦子。”
“我怎麼不過腦子了?你差點把我胳膊拽脫臼了,你那麼大勁干嘛?我是個姑娘好不好?”
“你也知道你是個姑娘?一點不知羞,就這麼在宮門口大聲嚷嚷,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摸了你的手。”
話音未落,就見柳滿月瞪大了眼楮。
“好啊,你竟然承認了!”
隨後又生氣道“謝晉安,你就是個流氓!”
“流氓?”
謝晉安輕勾唇角,笑得一臉肆意,“柳滿月,你沒良心,我給你盛好魚湯遞到你手里,是你自己沒端穩,差點灑了湯,若不是我及時扶住你的手,今日你的雙手可能就廢了!”
聞此言,原本氣勢洶洶的柳滿月頓時就蔫了。
她試探著問“你說的是真的?”
謝晉安睨她一眼,冷聲道“怎麼?選擇性失憶?”
“我……”
“柳滿月,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昨晚在馬車里你對本大人做的那些荒唐事?”
柳滿月大吃一驚“荒……荒唐事?我……不可能!”
謝晉安看著她,一本正經,慢條斯理道“昨日從漁家坊出來,你便直直往靜月湖里沖,若不是我及時阻止你,恐怕你早已落水。”
接著又道“這事門口的小廝可以作證,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柳滿月蹙著秀眉,仔細回憶起來。
好像似乎可能的確有這回事……
接著,她听見謝晉安又道“我好不容易將你弄上馬車,還沒坐穩,你一頭扎進我懷里……”
“不可能!”
柳滿月矢口否認,臉頰通紅,“我瘋了才扎你懷里!”
“怎麼?又選擇性失憶?”
柳滿月一臉不相信“你就是仗著我喝醉了,昨晚的事記不清了,所以就胡說八道。”
謝晉安冷笑道“柳滿月,本大人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本大人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清白?”
柳滿月氣樂了,“怎麼地?謝大人不會賴上我了吧?”
謝晉安看著她,突然不說話了。
他眼眸深邃,就這麼看著她,那眼神……
柳滿月一把抱住自己,紅著小臉,又羞又急又氣“我告訴你,門也沒有!”
看著她一臉戒備地看著自己,一副想要被侵犯的模樣,謝晉安突然朝她傾身過來,勾起了唇角“柳滿月,你得對我負責!”
他的突然靠近,讓柳滿月差點亮出銀針。
當听到他的話時,整個人傻眼了。
“你……你……你不要臉!”
“本大人臉皮一向很厚!”
“我不要和你說了,我要下車!”
說著,就去拿藥箱。
恰好馬車也行到她住的巷子附近,謝晉安也沒攔她,讓夏雉停了車。
車子還沒停穩,柳滿月背著藥箱就跳下馬車,她頭也不回地往巷子里走,走到一半這才回頭看向謝晉安。
謝晉安也下了馬車,他負手而立,站在馬車旁,一直看著她。
見她回頭看過來,他勾了勾唇角,正要開口,卻不料柳滿月背著藥箱撒腿跑開了,那模樣就像是他是蛇蠍猛獸,讓人害怕。
謝晉安緩緩收回勾著的唇角,心里暗哼一聲膽小鬼!
還沒怎麼樣呢,就逃了!
這要是讓她知道昨晚兩人差點親上了,她不得瘋?
……
晚上,柳滿月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謝晉安化身一個長著獠牙的怪獸,他一直追著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想要一口吞掉她。
嚇得她半夜驚醒,然後再也睡不著了。
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想著萬一她真的對他投懷送抱……
啊呸!
不可能!
天微亮,天賜就來了。
天賜是顧厚山身邊六個暗衛中最小的那一個,長得十分俊秀斯文。
柳滿月一手拎著包袱一手拎著藥箱,站在門口,看著站在馬車旁的小哥,愣了一下“你是?”
天賜立馬抱拳道“屬下天賜,是相爺派來保護姑娘的。”
“天賜?天元是你哥哥嗎?”
“是大哥!”
柳滿月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上了馬車。
馬車隨即駛出了巷子,一盞茶之後,出了京城,直奔江陽。
從日出到日落,柳滿月終于到了江陽,她下馬車的那一刻,謝晉安的馬車也停在了宮門口。
他掐著時辰過來接柳滿月下值。
但等了許久,天都黑了,卻依舊不見人影。
他抬腳想要進宮,卻看到顧厚山的馬車從宮門口緩緩駛了出來。
他停了腳步,退到一旁。
馬車在他身邊穩穩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露出顧厚山那張稜角分明卻又極具威嚴的臉來。
謝晉安抱拳行禮“下官見過大人!”
顧厚山看著他,視線落在他已經換了錦袍的身上,淡淡啟唇,嗓音渾厚“謝大人在這兒做什麼?”
謝晉安頭也不抬“下官等人!”
“哦。”
顧厚山也沒多問,緩緩出聲道“那你慢慢等,本相先走了!”
“恭送大人!”
車簾被放下,顧厚山將身體放松,輕輕地靠進軟枕上,闔上了黑眸。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原本抿著的薄唇緩緩勾了起來。
心情難得如此愉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