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畫的時候,姜如意正在叫七寶起床,小家伙昨晚玩得太晚,早上起不來,躲在被窩里耍賴,就是不起。
她將手伸進被窩,去拍小家伙的小屁股。
小家伙又肉又嫩又富有彈性的小屁股,讓她愛不釋手。
七寶也不動,就這麼撅著小屁股任由她拍著,直到玉袖推門進來“小姐,徐大人來了,在梨花苑,相爺讓您過去。”
姜如意一听,立馬抽回手來,起身就要走。
原本耍賴不起的七寶,見她抽手就走,立馬將小腦袋從被窩里伸出來,不樂意地道“徐叔叔每次一出現,你眼里就沒我。”
姜如意回頭看他“你有意見?”
七寶立馬‘嘿嘿’一笑,從被窩里爬起來“娘,我好幾天沒見著叔叔了,我和你一起去。”
“行,你快穿衣,我等你。”
七寶手腳麻利的穿好衣服,小廝端了洗漱的水進來,伺候他刷牙洗臉一通完事後,姜如意帶著他去了梨花苑。
而此刻的梨花苑,顧厚山和徐正庭面對面而坐,正在下棋。
閔氏則坐在一旁的茶桌前,替兩人泡茶。
她茶上功夫十分了得,普通的一勺清茶,經了她的手,立馬茶香裊裊,讓人唇齒留香。
姜如意領著七寶抬腳走進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徐正庭,他今日穿著她親手做的靛藍錦袍,顯得格外年輕俊朗。
他腰板依舊挺得筆直,修長的指尖捏著白色棋子,劍眉舒展,一貫冷硬的面部線條,此刻多了幾分和軟。
察覺到有人進來,他抬眸朝門口的方向看過來。
當看到是姜如意時,深邃的眼眸瞬間有了光。
姜如意卻沒看他,領著七寶給閔氏顧厚山請安。
隨後,七寶又脆聲聲地跟徐正庭請安,徐正庭看著他,嗓音低沉和緩“剛睡醒?”
“我本來想多睡一會兒,但听說您來了,我就過來了。”
徐正庭點點頭“要不要看我們下棋?”
“好啊。”
立馬有丫鬟給他搬了張杌子過來,七寶爬上杌子,認真地觀看起來。
姜如意則坐在閔氏身邊,喝著她親手泡的茶。
閔氏笑著問她“用過早飯嗎?”
姜如意搖頭“沒呢。”
話音剛落,顧厚山渾厚的嗓音傳來“平日里也沒見你這麼著急!”
說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徐正庭。
徐正庭將指尖的白色棋子落了下來,解了黑子的死局,顧厚山看他一眼,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堵了他的生路。
一旁的七寶跟著藍明堂學了一段時間的棋盤,也略懂一些皮毛。
見徐正庭就這麼輸了,立馬道“我娘一來,您就輸,能專心點嗎?”
一句話,惹得徐正庭瞬間紅了耳根。
而一旁的姜如意卻瞪了七寶一眼“觀棋不語,閉嘴!”
“哦!”
閔氏卻樂得不行,她對七寶道“我看未必是因為你娘來了,你外公那棋藝連我都贏不了,能贏了正庭,絕對有貓膩。”
說完,她又看向徐正庭,笑著道“你不許讓他,讓他輸!”
徐正庭微微勾唇,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顧厚山,冷哼一聲,一邊收著黑色的棋子一邊道“接著來,這一局你不許讓我!”
徐正庭勾唇“是!”
兩人下棋的時候,閔氏吩咐人給姜如意和七寶端來早飯,兩人吃了早飯,七寶便坐不住了,跑去找顧舒易,而姜如意則無所事事,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看顧厚山和徐正庭下棋。
顧厚山像是為了向閔煙煙證明自己的真正實力,兩人一路廝殺,一盤棋足足下了兩個時辰,還沒分出勝負。
直到顧青風進屋。
當他看到屋里的場景時,愣了一瞬。
緊接著,他走到顧厚山身後,看了看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忍不住大笑一聲“好棋好棋!”
顧厚山擰著眉頭,一言不發。
徐正庭卻看向顧青風,開了口“麻煩青風兄幫我看下棋,我去一下就來。”
說著,讓出了位置。
顧青風立馬坐到他的位置上,毫不謙虛道“你盡管去,我來幫你破局!”
“多謝!”
見他往外走,姜如意也跟了上去。
顧厚山出聲叫住她,嗓音透著幾分不悅“你去做什麼?”
“我……”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多事?”
閔氏出了聲,一臉不贊同地看著顧厚山,接著對姜如意道“雖說正庭來過府上兩次,但都匆匆忙忙,也沒在府上好好看看。”
說完,又接著道“你們不忙著回來,囡囡你帶著正庭在府上好好逛逛,去看看馬場,後花園的梅花開得正好,可以去那兒看看。”
姜如意立馬咧起嘴角“是!”
說完,領著徐正庭就走了。
待他倆走後,顧厚山十分不贊同地看著閔氏“你是生怕你閨女嫁不出去!”
閔氏卻白他一眼“你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那個時候,我父兄可有這般為難你?”
“怎麼沒有?你爹拿著笤帚,要攆我出去!”
“那個時候,咱倆關系不明,自然是要攆你的。”閔氏接著道“但他倆現在都到這一步了,在一起多待一會兒又能怎樣?”
顧厚山被她說的沒話了。
便道“行行行,你說什麼都是對的,都听你的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正說著呢,顧青雲領著夏氏走了進來。
閔氏一見夏氏便道“我剛想著派人去叫你呢。”
“娘,何事?”
“我留了正庭用午飯,你看著安排安排。”
夏氏一听便笑道“這是好事,那我趕緊去安排,恰好我听管事說今日采買了不少新鮮食材,正好能派上用場。”
說完就走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管家走了進來。
“相爺,夫人,大理寺卿謝晉安謝大人剛遞了拜帖進來,說來給您二位拜年!”
顧厚山正要落棋的手一頓,還不等他開口,對面的顧青風率先開了口。
他看著管家,不確定地問“你說是誰?”
“謝晉安謝大人!”
顧青風看向顧厚山,俊秀的臉上,表情多少有些意外“爹,什麼情況?”
顧厚山將手里的最後一顆黑子丟進棋盒,冷笑一聲從位置上站起來,一邊抬腳往外去一邊沉聲道“恐怕醉翁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