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總是說心口發悶，村里的醫生說看不了，讓我們帶到大醫院去。”
楚母有些擔心，“你弟弟的身體從小就不好，但也沒生過重病。現在說心口發悶，我好怕他是生什麼病了。”
“媽，你不用擔心，明天就周五了，我下班就趕回去，周六就帶他去鎮上的醫院看看。”
楚恬安撫楚母，她也怕楚軍有啥大問題。
“行。”
楚母叮囑楚恬幾句，掛了電話。
楚恬的心情很低落，騎上共享單車。偏偏沒騎幾分鐘，車鏈子又掉了。
望著大街上空無一人，也找不到共享單車，她恨恨的將車子一把推開，只能邁開步子跑起來。
生活的艱辛，讓她只能咬牙承受，無法反抗。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已經活在底層，除了往上沖，別無他法。
越跑腦子越清醒，越清醒就越是覺得命運的不公平。
明明都是初次來到人間，為什麼她要比別人多了一份辛苦的歷練？
別人能享受到的，她只能羨慕地看著。
別人輕易能擁有的東西，她從來都要付出很多倍的努力才能得到。
在學校里，那些男生不知道她的家境，才會急著給她送情書和禮物。
若是他們知道她如此的窮，怕是早就跑光了吧？
她之所以不願提起家里的事，就是想給自己保留一份自尊。這份自尊讓她甚至連助學金都不去申請。
她情願多兼職幾份工作，也不願意享受助學金。不願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
她的堅持，並沒有虧待她。
……
翌日七點，方倩叫醒楚恬，“你昨晚幾點回來的？我早就睡了，都不知道。”
“正好有個服務員有急事走了，我就頂她的班多上了三個小時，到家快十二點半了。我好困。你再讓我睡會兒。”
楚恬眼楮都睜不開，她一路跑回來的，人都累癱了，躺下來特別好睡。
原本她可以睡到九點多，但要去陸氏上班，得算上通勤時間。
總不能剛上班就遲到，那也太難看了。
“你這樣不行啊，身體要垮的。”
方倩將楚恬拉起床，“你在公交車上睡吧，別遲到了。”
“好吧。”
楚恬昏昏欲睡，但也只能起來洗漱。
“你記得到月底做完就辭職，不然你身體垮了不說，還會被陸氏辭退。”
方倩提醒楚恬，“員工守則上可是說得很清楚的。別以為有亦可護著你，她說過不會走後門的。”
“知道了。”
楚恬當然不會讓陸亦可為難的，“不到一周了，我怎麼也要咬牙堅持完這個月。”
兩人一起出門，方倩挽著楚恬往前走，楚恬則是眯著眼楮，由她帶著走。
實在是太困了，她只能這樣邊走邊睡。
“你今天怎麼會困成這樣？”
方倩很是詫異，“先前你也晚回來，沒見你這麼疲憊。”
“我昨晚跑回來。”
楚恬閉著眼楮回答方倩，“共享單車騎不到幾分鐘就壞了，我只能多花了一半的時間跑回來。”
“你不會坐出租車啊？”
方倩一臉無奈，“大半夜的，你就不怕遇到危險？”
楚恬嘆氣，“大小姐，我心疼錢。再說了，我一個窮鬼，誰要打劫我？”
“你呀。”
方倩只能搖頭，不到三十的車費，楚恬都要節省，說明她的經濟確實很緊張了。
“這個月的房租，我出就好，你不能出了。”
“不行，我怎麼可以佔你的便宜？說好aa就是aa。”
楚恬有自己的堅持，她不願意打破朋友間相處的規則。
“好吧。”
方倩也不勉強，她原本是想給楚恬減少些經濟壓力。
“謝謝你。”
楚恬知道方倩是為她好，但她能想辦法解決困境。
等她們轉正，搬到員工宿舍就好了，到時又省下一筆錢，可以轉給楚母。
想到楚軍不知道生什麼病，她的心里沉甸甸。越是沒錢，就越是怕生大病花錢。
這些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她回想過去，流的都是汗水和淚水。
坐上公交車，她索性把頭靠在方倩的肩膀上睡。
車子一搖一晃的，更適合她入睡。
方倩無奈得很，現在兩人上班了，作息肯定要規律起來才行。
到站下車，楚恬才算是清醒些了。
“好餓。”
“去喝粥。”
公交車站後面就有個粥店，兩人喝了粥，再走到陸氏集團上班，時間剛剛好。
“亦可說要給我們帶早餐的。”
楚恬邊喝粥邊嘟囔著，“我們倆少喝些粥，留些肚子吃她帶的早餐。”
“行。”
方倩只點了一份粥，一人分半碗。
喝完粥，兩人起身往陸氏集團的方向走。
“我還是困。”
楚恬打了一個呵欠，“中午我要早些午休才行，把覺補一下。”
方倩，“你呀，為了兼職，真是活受罪。”
楚恬無奈地笑了笑，“沒辦法，誰讓我只能光著腳拼命往前跑，和你們沒得比。”
‘嘀嘀’
車子的喇叭聲響起，方倩回頭見陸亦可的車，拽著楚恬上車了。
“這麼巧啊？”
“不巧，我老遠就看到你們倆了。”
陸亦可將一份食盒遞給兩人，“給你們帶的早餐。”
“謝啦。”
楚恬打開盒蓋，大口吃早餐，“太好吃了。這美味哪是粥能比得了的？”
她很喜歡吃這些點心，平日自己可是消費不起。
“你們剛才喝粥了？”
陸亦可透過後視鏡看了兩人一眼，怪不得她看到她們倆是從粥店走出來的。
“是啊，楚恬說太餓了，我們倆就去點了一碗粥分著吃。”
方倩笑著解釋，“粥喝下肚，也沒啥飽的感覺。這些早點吃下去，真的飽了。”
“楚恬，你睡眼惺忪的，昨晚做賊去了，沒有睡好？”
陸亦可見楚恬眯著眼楮，快要睡著的樣子。
“我這是食困。”
楚恬為自己遮掩，“我剛吃了早餐，困意就上來了。不行，我得眯一下。”
她靠著椅背，閉上眼楮。
“你這食困也太快發作了。”
陸亦可好笑地搖頭，但方倩知道原因，不好拆穿。
好在楚恬只要再堅持幾天就好，拿到整個月的工資，她也不用再兼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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