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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錢老師好像打開的話匣子，越說越起勁。
後面還提到了和上帝有關的話題，其中的蔑視簡直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飾。
和上帝猜硬幣，和上帝賭一塊錢等等。
輸贏概率多大，都能用公式計算，上帝在數學家眼里，不過是隨意拿捏的一個人物。最後，錢老師又對上帝狂噴口水。
“上帝真是萬能的嗎？”錢老師呸地一聲一口吐沫，道︰“大數學家羅素有個流傳世界的理論，稱為羅素悖論。”
“上帝既然是萬能，那他能再創造一個上帝嗎？如果能，出現另一個同樣能力的上帝，就能阻止他以後做任何事，還能算唯一的全知全能嗎？若不能，萬能從何談起。”
“而物理學家，也同樣提出一個概念，上帝不能創造一塊他舉不動的石頭。類似例子很多很多，上帝算什麼東西。”
三位學生看出來了，錢老師不只是針對上帝，更類似針對信仰，或者說西方人。
幸好在坐的都是華夏人，對上帝不來電，還听地興致勃勃。
可惜的是，門鈴鈴響了，另外三人立馬瞪著楊帆，怎麼回事，真讓人掃興。
“也可能隔壁的老師同學敲門了，我去看看。”楊帆尷尬了，趕緊跑到門口開門，一看笑眯眯略帶謙卑地臉。
經濟人向里面的錢老師打聲招呼，趕忙拉著楊帆向外跑，邊走邊說︰“快，幾位大鋼架家都等急了。”
他還掏出一個全新的隻果手機，塞到楊帆手里，道︰“連個手機都沒有，聯系你好不方便。話費幫你預存了。”
經紀人開始還以為眼前這位真是紅三代出生，接觸了幾回，那說話口氣，那動作儀態，純屬普通人家出生，國內說法就是吊絲。
不過這樣倒讓他說話直接些，面對紅三代，華人誰不是心理顫顫，脾氣難摸透，一個不好就甩臉色。
“這個不太好吧。”楊帆客套，話是這樣說，手里動作不慢，第一時間塞入自己口袋。人家送的，這是情義啊，好歹都成大藝術家了，談錢傷感情啊。
乘坐電梯下樓，進入一兩銀白色轎車。楊帆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和別人發消息。
第一個自然是帶隊的錢老師，有事終于可以直接聯系了。第二和父母報下平安，把這個正在使用的號碼發過去。
美國的交通也不見得多好，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個把小時才到地方。
卡內基音樂廳在紐約相當有名，成立于1890年，是美國古典音樂與流行音樂界的標志性建築。
能在這里舉行一次公演，無不是世界著名音樂家。
底部是四方三層次建築樓，牆體表面橙黃中泛黃記錄著這幢建築的古老，另一頭的建築直角出，兩幢高樓拔地而起。
楊帆下車，看著眼前的有時代氣息的建築，微微失伸。
“自己真的要在這里演出嗎？”
卡內基音樂廳，不是名動世界，在紐約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在這里舉行一次演出，那是資歷，是聞名世界的入場券。
“想什麼呢？”
經紀人催促著，見後者迷醉地看著音樂廳，微笑道︰“好好把握這次機會，我們老板走到這步，用了十幾年，可以說一步一個腳印，不敢有絲毫踏錯。”
“而你，第一次公演就在這里，起步已經比他高了很多，也節約了十幾年。”
經紀人有羨慕的理由，三十多家媒體關注，老板當年，也沒這等盛況。
“楊帆同學，等你畢業後，如果你想到藝術圈發展，請你一定要給我個機會。我在這個圈子里好多年了，能讓你少走很多彎路的。”
經濟人吹捧自己，並先預定一個工作，讓楊帆哭笑不得，道︰“我沒準備想藝術圈發展的，謝謝。”
“不好說。”經濟人了解里面的門道，等喜愛地觀眾發起請願，裹挾無數人形成聲勢，這股力量，非常強大。到那時，是國際友好問題，國內大能都要硬著頭皮來請人。
藝術沒有國界。
西方人會說華人太高傲，華國不友好等等，那時怎麼辦。那就不是一個學生能自己做主了。
“我希望那天快點到來，也希望楊帆同學記得我。”
經濟人拍拍他的肩膀，率先一步走在前面。
穿過一道後門，走過七拐八灣的走廊，來到一間小客廳。
“各位大師，人帶來了。”經濟人道。
客廳里面，擺放著數個黑色真皮沙發，加上李雲飛一共五人，他們面前的茶幾上，均擺放著一杯咖啡。
經紀人完成了任務，悄悄後退幾步退出房間，並把門帶上，筆直地挺立在門外站崗。里面人物層次太高，各個都是知名藝術家，他級別還不到，且帶著商業氣息，自覺的離開省的招人嫌棄。
“各位大師好。”楊帆微笑用蹩腳的英語口語打招呼，沒接受禮儀教育的他，只能想象電視中的那套，右手放于肚臍處，彎腰鞠躬。
他從來沒關注過鋼琴圈的事，面前就李雲飛認識，管他的，反正禮貌到位了不是，再煩，轉身就走唄。
禮儀的不完美，幾位鋼琴家都看在眼里，相互一笑就不在意。倒是面前這人的年紀……
“真是年輕啊。”
繞是李雲飛先生提前說過，還是被那張年輕的臉所震驚。
“鋼琴上的天賦，怕是能媲美肖邦-貝多芬等等世界頂尖人物。而面前之人，才18歲，鋼琴家的巔峰是25到45歲。”
想到這里，四位大師更覺得恐怖。
溫和的笑容里帶著自信與灑脫，面對世界頂尖藝術家，不做作不扭捏，這是有底蘊有底氣的表現。
楊帆同樣在觀察客廳內的人物，就李雲飛認識，其他幾位盡是白種人。
五人穿著相似，大熱天的為了體面還穿著黑色紳士服，白色襯衫打底，領口出黑色領結牢牢扎進。
“有點累的荒。”楊帆頓時全身不適應，他自己上身白色體恤，下身一條橙色寬松長褲，怎麼舒服怎麼來。
“請坐，楊先生。”年齡最大的霍爾大師道。他有一頭棕色卷發，鼻梁高挺，年紀已近六十了，說話依然鏗鏘有力。
霍爾大師是這次音樂盛會的提倡者，算是這里的半個主人。
楊帆點頭，靠著最近的沙發空出坐下，立即有人遞上一杯咖啡，咖啡的醇濃的香味飄蕩，聞著味就讓沒見過世面的吊絲喜歡。
趕忙大吹一口氣，等熱氣散去，大口吞咽，一下到底，味道在口齒間回蕩，暖流入腹，整個人感覺倍兒爽。有名堂啊，就為了這杯咖啡，他就覺得這趟來值了。
李雲飛趁機一一介紹幾人名字，相互見過，這幾人名字楊帆還特意搜索過，都是世界上的藝術名人。
“楊先生學鋼琴幾年了？”德意志克勞德先生滿臉嚴肅，他不是針對誰，德國人天生就是嚴謹與刻板。找個話題都讓人听了不舒服。
“這個……”楊帆沉吟，演奏級別的鋼琴，可不是考級的鋼琴，可以說，能開演奏會的，也是有一定職業化等級的。
楊帆連最低的考級都不過，怎麼懂里面的門道。想了片刻，說了句帶有歧義的話，道︰“小學一年級，六七歲的時候學琴。”
這里也不能說楊帆撒謊，小學老師交音樂課，他還用二指禪談過幾回。
“十年時間，就能彈奏創世紀三部曲，並推陳出新，楊先生要好好珍惜這份才華。”英倫弗列得大師嘆息，高挺的隨著呼吸鼻梁一抽一抽。
創世紀的難度，若是按部就班，職業鋼琴家也要到25歲後才入手，慢慢理解肖邦的音樂中的理念，到三十歲才能彈出些味道。
剩余三人盡是贊嘆，連李雲飛也跟著點頭。
這些人沒有捷徑，都是一步步走來，最了解其中的艱辛，唯有他們自己了解。
三年，至少要用這麼長時間才能把創世紀兩部半吃透。
四位西方人叫喚個眼色，最後還是把視線的整齊轉移到霍爾身上。
霍爾無奈，只能做這個壞人，道︰“這次叫先生過來，有兩個疑問。諸神嘆息，第一，自然是手速問題，接近人類極限的速度怎麼突破。第二，以先生的年紀，那樂譜到底是如何推演的？”
在這世界鋼琴屆關注的時刻，有人還敢站出來說完成了創世三部曲，他們當然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沒人傻到特意在世界的舞台上丟人現眼，也相信李雲飛人品的保障。
若說全信嗎，又有點不可思議，所以還需要有人解惑。
手速問題，楊帆也覺得奇怪，被人物附身時，大腦不是由他全部控制，人類的動作都是由大腦控制，他只是本能的做出各種反應。
當年高中聯賽做猜想，手速就突破過極限，短短幾十分鐘，涂滿三十幾張紙的公式驗證，每每回響還覺得恐怖。
“手速是天生的。”楊帆給予這個解釋，為了不在世界舞台上丟了，他幾天前還加了好多點的敏捷，他認為應該能應付這次演奏了。
主要還是音樂，是數字，以他對數字的敏銳，十拿九穩。
“至于說到樂譜推演，藝術圈可能沒幾人比我更懂。理由嘛，我說了各位大師可能不信，我有新的方法。”楊帆笑意盈盈，這是他的專業領域，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那自信的言語，瞬間的光彩奪目，人人為之震驚。
李雲飛蹙眉，他手上就有听過身邊年輕人演出後推演的樂譜，李雲飛只是听過之後的回憶，若他讓自己譜寫根本不可能。
當年肖邦也是留著遺憾離開世界的，連身為創造者都難以為繼，別人續接，難度簡直無可計量。
“楊先生請說。”霍爾大師迫不及待。
“如果楊先生真有新的方法，絕對能在鋼琴屆的流傳幾百年。”
“鋼琴樂譜雖然很少有名曲斷章，然而當代的鋼琴曲，都是百年前名家留下的，莫扎特，貝多芬等等，世界需要新的經典音樂。”
這話一出，大師低頭，都在吃老本啊，給前輩丟臉。
楊帆眼楮光明大作，道︰“音樂家與數學家搭配，音樂也能用公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