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原︰“穆爾，你剛才說能救玄戈父親，真的假的？”
“假的。”
“你不怕玄戈發現啊。”
穆爾對此不甚在意，既然玄戈能到陳記棺材鋪買棺材，說明已經接受父親死亡的事實，玉佛不過是引子。
秦斯原不明白︰“玉佛不是能儲存生命嗎？”
“若真有能儲存生命的東西，聞人不語就不會對何琳恨之入骨了。”
秦斯原︰“我們要幫玄戈聯系都太師麼？”
穆爾反問︰“你認識都太師？”
“不認識啊。”
看著穆爾淡定的樣子，秦斯原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好吧，當我沒說。”
小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直到天邊露出魚肚白，陽光才肯再度光臨。
穆爾秦斯原等人本來窩在破廟躲雨，後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秦斯原只覺脊背酸痛，脖子也好像落枕一般。
地面濕漉漉，路面還有積水，秦斯原外出打探完消息，匆匆忙忙趕回破廟︰“科舉考試第一場是流試，十人一組，通過者才會給予筆試資格。”
“听說流試會篩選掉百分之九十以上參加科舉的人。”
秦斯原夢回高考時代，拉著穆爾去參加考試。
流試現場人山人海，有衙門官兵維持秩序，秦斯原試圖找何琳和唐九洲，然而人實在太多，看花眼也沒看到熟悉的人影。
身旁有玩家，也有武朝的人。
秦斯原說︰“穆爾，這次我不要跟你一組，省得被你碾壓。”
官兵數著人頭，然後把十人帶入1號房間，另一名官兵又把十人帶入2號房間，一共五個房間，一次流試五十人，效率不算低。
穆爾被輪到第三輪，她跟在隊伍後方，進入3號房間。
3號房間考官竟是那名書生。
書生看到穆爾，眸中閃過一抹驚訝，欣慰地笑。
“今日試題，八月長安夜正長，可以此句為首作詩。”
第一位答題者停頓片刻出聲道︰“八月長安夜正長，河漢迢迢闊參商，魚信不至雁書遙，一場秋雨一場涼。”
書生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第二位。”
“八月長安夜正長，夢回誰惜露成霜，無端池上添秋雨，賺得梧桐一樹黃。”
第三位答題者緊隨其後︰“八月長安夜正長，挑燈暖酒慰愁腸，西風吹碎杯中月，我自邀影飲清光。”
……
答題者個個才華橫溢，有些詩句穆爾听了都覺得挺不錯，但考官書生卻面色如常，讓人看不懂所思所想。
最後輪到穆爾，穆爾嘴唇輕啟︰“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夜闌臥听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其他答題者均竊竊私語。
書生臉上終于有了笑意︰“才華固然重要，但我武國更需要有膽有識之人。”
“我方才出的試題，只是說可以八月長安夜正長此句為首作詩，並不強求，這位考生不僅膽識過人，才華也不輸。”
書生問︰“不知這位考生名諱？”
“穆爾。”
書生拿起毛筆，在竹簡上寫下穆爾兩字︰“這是復試手令，祝金榜題名。”
穆爾從3號房間出來，秦斯原上前問︰“穆爾，過了吧？”
“嗯。”
秦斯原滿眼羨慕︰“不愧是穆爾啊。”
接下來輪到秦斯原，穆爾在外等候。
唐九洲瞥見人群中的穆爾，撥動人群走來︰“秦兄呢？”
穆爾眼神示意。
“何琳。”
何琳立馬接話︰“不是我故意跟著你呀爾爾，是唐九洲非要來找你，我才跟來的。”
“再說，同一個副本，難免低頭不見抬頭見嘛。”
唐九洲幫著轉移話題︰“這次科舉，參與玩家不少，副本中神級NPC大概率是葉將軍或者都太師，想跟他們有交集，拿到副本任務線索，不是易事，科舉是個機會。”
“選秀可接觸到皇帝，但據我所知，本朝皇帝話語權不算重，至多是個高級NPC。”
穆爾似是想到什麼︰“苗疆聖女，是女巫嗎？”
“苗疆聖女？”
穆爾記得，在荒島求生副本，狼人一族便是受到女巫詛咒，玉佛上也有詛咒。
唐九洲沉吟︰“有可能，擁有詛咒之術的NPC不多見，女巫跟苗疆聖女性別是對上的。”
穆爾把已知線索共享，唐九洲訝然︰“國戰？”
“安啦，打不起來。”何琳隨意地說。
女巫區區中等高級NPC，沒膽子跟神級NPC對打，高級NPC和神級NPC之間是有壁的，不是人多就能贏。
驀地，何琳心中轉了個念頭︰“或許國戰是破局之源哎。”
唐九洲︰“怎麼說？”
亡靈，顧名思義，死亡之人的靈魂，普通傷亡必定不會用亡靈來命名副本名稱，戰場上千萬將士亡靈，應該配得上這個稱呼。
穆爾不贊同這個提議，每位已故士兵的背後，都有一個家庭，她不想用這麼多將士來冒險。
唐九洲也不想犧牲那麼多人，但心中對何琳的說辭信了幾分︰“好在沒有完全拒絕玄戈，此事等我們先見到都太師再議。”
“穆兄復試資格拿到了吧？”
“嗯。”
唐九洲手握珠串︰“復試佼佼者眾多，按照科舉制度，前三甲會有機會面聖，不知道武朝的規矩是什麼。”
畢竟按照科舉制度，女子不能參與科考，而穆爾和何琳都拿到了復試資格。
沒等多久，秦斯原步伐輕快地走過來，手中的竹簡說明了一切。
秦斯原︰“哎，九洲，何琳大小姐，你們來啦。”
說完，秦斯原條件反射瞥了眼穆爾的反應。
何琳︰“可以啊你秦斯原，我還以為你過不了呢。”
“我也以為自己過不了，擋不住運氣好。”
唐九洲夸贊道︰“哪能，分明是秦兄實力強。”
“哈哈九洲你就別夸我了。”秦斯原問︰“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唐九洲︰“陳記棺材鋪吧。”
穆爾和唐九洲在前面走，秦斯原和何琳並排行走。
“何琳大小姐，穆爾好像對你態度友善了一些。”
“幻覺。”
秦斯原撓頭。
何琳古靈精怪地笑︰“不過嘛，我已經知道怎麼對付爾爾啦。”
“對付這個詞……用得不是很友好。”
何琳認真臉︰“現在，爾爾就是我要研究的課題，秦斯原你要幫我的喔。”
“我的大小姐，我一直都在幫你啊。”
何琳故意踮起腳尖拍拍秦斯原的肩膀︰“夠義氣。”
秦斯原無奈，多勸了句︰“要我說，何琳大小姐你也稍微收斂些，別殺人殺那麼勤快，你老殺人，穆爾對你印象能好麼？”
“那些人該死呀。”
“九公主罪不至死吧……”
何琳盯著秦斯原︰“秦斯原，你是不是聖母心呀？”
“啊？”
“她都欺負你成那樣啦，還罪不至死，如果那次她的護衛把你打死了呢？”
這個問題，秦斯原沒想過。
秦斯原反應過來，莫名還有些感動，被人在意的感覺可真好，他飽含希冀地問︰“何琳大小姐，你殺九公主，是為了給我出氣？”
“唔，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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