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盯著杜若溪,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王總看著面前的杜若溪,實在是厭惡!
如果不是陸時宴,這個女人不知道都死多少回了!
他實在是不想給女人錢。
但若是這錢不給的話,怕是今兒個自己連陸氏辦公室的門兒都出不了吧?
王總咽了咽唾沫,揉了揉自己的嗓子,隨後顫顫巍巍的掏出支票和筆。
顫顫巍巍的拿著筆寫下顫顫巍巍的字。
王總寫完之後盯著自己的支票看了半天,狠了狠心咬咬牙,一把給了杜若溪。
“杜小姐,這是這次的演出費,兩百萬!”
杜若溪正打算拿的時候,陸時宴又出了聲。
“王總還真是听話啊,這錢你也算是拿的陸氏的,這錢,你敢給?”
王總一愣。
陸時宴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他讓給的錢,現在這又一副不讓給的樣子?
“陸總……那,那你的意思是,這錢不給杜小姐了?”
王總也是商場上被毒打過的男人。
經驗告訴他,听比他厲害的人的話。
這也是他的處世之道,否則,他不會現在的地位。
總之,陸時宴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王總看不到陸時宴臉上的表情,但陸時宴不在說話,也沒什麼動作,就證明他猜對了!
杜若溪听到陸時宴的話,瞬間一把搶走了王總手上的支票。
杜若溪生氣了。
憑什麼她用性命賺到的錢要被他陸時宴一口否決?!
小小還在天上等著自己完成她的夢想,她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杜若溪連忙攥緊手上的支票,哪怕支票皺了,杜若溪也像護犢子的貓一樣,瑟縮著身子,但目光堅毅的看著陸時宴。
——陸總,你沒有權利阻擋我賺錢!
——這是我用命換來的錢!
——不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決定我能不能拿這個錢!
杜若溪舉這段手語的時候,已然忘記了自己是個啞巴。
是個從瘋人院逃脫出來的瘋子。
以往的卑微毫無尊嚴,竟然在此刻的杜若溪身上,看不到分毫。
她只想質問陸時宴,憑什麼!
“沒有權力?”
陸時宴笑意不達眼底,憑什麼?
憑這個女人不珍惜自己的命!
憑她的命是他陸時宴救回來的!
憑他是陸氏總裁!
“我就是陸氏的天,你說能不能決定?嗯?”
陸時宴直接反問杜若溪。
杜若溪緊張的連忙低下頭,眼眶通紅。
她顫抖著手︰
——可……可這是我應得的錢。
——是我用命換回來的。
杜若溪告訴自己,不能流淚。
這只是陸時宴的一次戲耍而已。
已經經歷過那麼多次了,過去就好了。
對啊。
誰讓他是陸氏總裁。
誰讓自己犯賤,為了兩百萬,連命都差點沒了。
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有誰會看得起自己?
是她自己認為自己是低到塵埃里的人,又有人誰會把她當一回事兒呢?
但是工作下來的時候,是她自己願意通過層層選拔,參加表演的。
自己明明知道表演這節目會有生命危險,可她還是去了不是嗎?
是她自己把命交給了別人,那就不要怪別人踐踏,難道不是嗎?
小小的夢想是你人生最後的留戀了。
可以第一次流淚,第二次流淚。
第三次,就較強一點。
陸時宴看到杜若溪一副故作堅強的模樣就覺得扎眼。
“你應得的錢?”
“你應得的錢也要從陸氏出。”
“你應得的沒得到是不可以嗎?”
“如果真的有應得的,和應該的,那你是不是早就應該下地獄?!”
杜若溪霎然瞪大了眼楮,看著前方的陸時宴。
陸時宴……
陸時宴說的是自己欠了簡蟬的那條命!
她欠了簡蟬的那條命,她應該還回去!
是,她是應該下地獄,可自己欠的,從來都不是簡蟬的。
“你說我為什麼不能一句話決定你的生死?”
“因為,我是陸氏總裁。”
“你為什麼不配麻拿到兩百萬,是因為你不值。”
陸時宴冷冷的話,如一把利刃,扎透了杜若溪的心髒。
心髒 的跳著,她好想摁著千瘡百孔的心。
無力……
渾身都是無力感。
杜若溪舉起顫抖的手。
她說︰
——陸總說的對。
——我不值錢。
陸時宴看到杜若溪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就覺得煩躁,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滾出去。”
——是,陸總。
杜若溪拖著冰冷的身子,步伐沉重。
“還有你,也給我滾蛋!”
陸時宴的一雙冷眸,死死盯著王總。
如果有眼神可以殺人,怕是王總早都被陸時宴千刀萬剮。
“是是是!”
王總連忙應答完,竟然搶先杜若溪離開。
杜若溪的動作太慢了。
剛才在大水櫃里的那段兒經歷並沒有讓杜若溪完全緩過來。
在加上天氣逐漸變冷,水分蒸發,讓杜若溪的牙齒都在打顫。
順聯帶著走路的腳步都是不穩的。
好冷。
頭好疼。
和上次那樣發燒的感覺,很像。
不行,她要盡快逃離這里,要好好冷靜。
對,她只是一個瘋子。
是一個沒有尊嚴的人。
她怎麼可以和陸時宴那種高高在上的人討價還價?
還真是貽笑大方。
杜若溪就這麼想著,然而就在開門的一瞬間。
杜若溪眼前一黑。
在意識消失之前,她听到陸時宴的聲音了。
就像她在大水櫃里叫陸時宴一樣。
“杜若溪。”
她是瘋了竟然從陸時宴的聲音里頭听出了一絲焦急。
在杜若溪倒地之前,陸時宴一把抱住杜若溪。
“杜若溪!”
“杜若溪!”
陸時宴在辦公室門口抱著杜若溪,晃著杜若溪的身子,企圖叫醒杜若溪。
“南斯,直接叫醫生去家里!”
“陸家別墅!”
“是,老板!”
陸時宴抱著杜若溪,就像瘋子一般,絲毫不顧及這是公司。
只是飛奔的朝著車庫跑。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別墅,陸時宴輕輕的把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眼里寫滿了慌張。
先是幫著女人量了量體溫,果然,又發燒了。
發燒的主要原因應該是剛才的大水櫃經歷大。
再加上溫度不高,身上又穿的是濕漉漉的衣服,這樣不發燒才是奇怪!
陸時宴在原地走來走去,愣是不知道要怎麼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