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在醫院的杜若溪卻什麼都不知道。
阿玉又開始興奮了。
如果真的遇到了當時收養杜若溪的簡家人……
那這場戲是不是會變的更好看?
更何況,整個場子里知道杜若溪過往的,怕是只有陸時宴吧?
這樣一來,啞巴對陸時宴豈不是更害怕了?
那女人的招兒可真毒啊!
還真是最毒婦人心!
不過她阿玉喜歡!
阿玉這邊正高興,宿舍門就被敲響。
來人是蘭姐。
蘭姐依舊一身紅裙,紅唇,黑發,高跟鞋,渾然一體。
很是嫵媚多情,然而給人的壓迫也是十成十。
蘭姐不是傻子,不可能連這種低端操作都查不出。
蘭姐什麼人沒見過?
什麼人不清楚?
有些人蘭姐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把人摸個透,更別說阿玉這種場子的底層。
誰不是底層爬上去的。
爬上去的墊腳石,那個不是血拉拉的。
這種小嘍�@ 謁 媲疤 br />
蘭姐嘴角上揚,雙手抱胸,順勢提了提裙子,坐在阿玉床邊。
“听說,啞巴和你是舍友?”
“對的對的,蘭姐,蘭姐怎麼了,有事兒嗎?”
阿玉對著蘭姐,同樣做低伏小,生怕蘭姐把自己吃飯的飯碗砸了。
“啞巴發燒了,同為舍友的你,沒發現嗎?”
不對勁兒!
怎麼一個管理層跑來員工宿舍對著自己說這種話,在這之前,明明這個管理層也看不起啞巴。
阿玉心里疑惑。
然而嘴上卻說︰“蘭姐,我真的沒發現呀,前一天晚上,啞巴壓根兒沒回宿舍呢,我怎麼會知道呢?”
蘭姐死死盯著阿玉的臉,不放過阿玉臉上的絲毫表情。
阿玉被蘭姐盯的心慌。
這女人到底想干什麼!
“你知道場子不養閑人。”阿玉微笑著對阿玉說道。
“看蘭姐說的話,進咱們場子的人,誰不知道這是咱們場子的宗旨呀,怎麼蘭姐,啞巴是閑人嗎?蘭姐這是需要我監督啞巴?”
阿玉自作聰明的一轉風向,把蘭姐的質問變成了自己的疑問。
蘭姐看著眼前阿玉,突然一笑。
“前幾天,在拐角處勾引花少被啞巴看到了?”蘭姐嘴角一挑。
瞬間,阿玉的臉色就不對勁兒。
然而還是硬生生的壓著。
“哎呦∼蘭姐,咱們服務部的宗旨不就是不擇手段討客人歡心嘛?”
“我哪個怎麼能叫勾引呢?”
“我那是服務花少啊,花少開心了,咱場子不就賺的多了嘛?”
“您說是嗎,蘭姐∼”
阿玉小跑到蘭姐身邊,扭著身子,故作姿態。
蘭姐很是自然的抬了抬頭,把拽著自己的阿玉的手扒拉下去。
“視頻也是你放的。”
這話是肯定句。
蘭姐盯著阿玉,就像一頭死盯獵物的野狼。
滿眼都是狠厲,仿佛下一刻,蘭姐就會把阿玉撕咬成碎片!
“你明知道啞巴過得很艱辛,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無非就是想讓啞巴成為眾矢之的。”
阿玉咬了咬牙,還是反駁道︰“難不成學狗刨撿錢的事兒是我讓她做的?”
“這種為了錢連尊嚴都不要的人,這是我們場子需要的嗎?”
“難道蘭姐也認為,我們場子為了賺錢,真的就可以不擇手段嗎?”
“再者說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我讓啞巴做的,是啞巴她自己做的,我只是拍了個視頻而已。”
“我拍視頻的初衷又不是為了讓大家嘲諷她。”
阿玉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蘭姐唰的瞬間起身,站在阿玉的面前,直接高了阿玉一個頭。
壓得阿玉覺得喘氣兒都覺得累。
“阿玉,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有理?”
“你覺得,你在啞巴的那種狀況下,能比啞巴好多少?”
“既然你說你要尊嚴,那我問你,你來場子做什麼?”
阿玉一轉表情。
這女人事兒真多!
阿玉開始哭哭啼啼,“蘭姐……人家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我就是嫉妒那個啞巴嘛,憑什麼她不會說話還能調到服務部,憑什麼她沒有姿色還能被花少注意到嘛……”
“還有,憑什麼,憑什麼陸總看起來也對那個啞巴不一般嘛,人家……人家就只是嫉妒嘛。”
“蘭姐原諒阿玉好不好……阿玉會好好做的。”
蘭姐盯著阿玉,“我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
“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警告你,能在場子混下去的,不是用非常手段,而是腦子。”
如果是往常的蘭姐,可能會直接讓阿玉收拾鋪蓋卷兒走人。
但是蘭姐開始對杜若溪感興趣了。
她想看看這個阿玉還有什麼手段,她更想看看如果……
陸總知道了啞巴被這個女人欺負,又會是怎樣的表現?
一切似乎都變得有趣起來。
“對了,我還想告訴你一句,希望過一個月後,你還可以這麼的瀟灑,我期待你的表現。”
蘭姐說要,便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的離開。
阿玉在蘭姐走後,撇了撇嘴。
切。
手段?
這就是所謂的手段?
她還以為是什麼高階操作呢,結果半天就這?
被自己三言兩語就打發回去了還做場子的管理層?
就這還教自己做人?
還一個月後?
要是沒能力趁早下來讓她阿玉上位!
保管場子的營業額翻上一番!
另外,今天蘭姐的這番警告,讓她覺得,簡家的計劃要越早實施越好!
啞巴到底是有什麼能耐,給一個一個的都灌了迷魂湯似的。
男人被勾引也就算了,就連蘭姐也跑來警告自己?
什麼東西?
阿玉更不爽了。
賤人還真是手段多!
蘭姐剛走沒多久,杜若溪便到了宿舍。
杜若溪滿臉通紅,呼吸也有些急促,走路更是顫顫巍巍。
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好。
杜若溪連續拍打了很久的門兒,阿玉這才出來給她開了門。
“哎呀,姐姐你回來啦?我听蘭姐說你生病了,現在好利落了嗎?”
阿玉連忙過去攙扶杜若溪,一副虛與委蛇。
杜若溪搖搖頭,只是顫顫巍巍的拿出紙筆。
——好多了,沒事兒。
——今天要上工,別耽誤你。
她不想與阿玉溝通。
多說無益。
杜若溪一個人爬上自己的床,脫了外套。
好累,她只是想好好活著而已。
用被子使勁兒捂住自己,只有這麼一會兒是屬于她的時間。
她想好好休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