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驊心如死灰的盯著朝自家丫頭撒嬌的紀御霆,無聲嘆息。
似年心無波瀾,甚至看到自己BOSS在老婆面前嬌氣的樣子,還有一丟丟想笑。
榮小夏心生羨慕,癟著小嘴,默默看了眼旁邊的大直男似年。
笙歌將幾人各不相同的表情,看在眼里,尷尬一笑。
紀御霆似乎真的不高興,腦袋輕輕靠在她的肩頭上,索求安慰一般。
她沒再阻止紀御霆抱她,伸手習慣性的擼著他的後頸,安撫他內心的浮躁。
“大家都別愣著了,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開始發言吧。”笙歌轉移話題。
似年很快正色說︰“我回去特意查了下寧小姐發病的情況,還咨詢了幾個心理醫生,都說她心態轉變得太快,應激反應太強烈,短短幾天里就變成這樣,不像是受到什麼巨大的刺激。”
榮小夏跟著點頭,“對,所以我倆還是更傾向于,是被寧承恩注射了不明藥物。”
因為話題進入正規,整個客廳的氣氛很快凝重下去。
鹿驊深思著,隔了很久才說,“我突然,想起小晴之前說過的一件事。”
笙歌︰“什麼事?”
“丫頭你還記不記得小晴,之前為了找出寧承旭是私生子的證據,回過一次寧家?”
笙歌點頭︰“當然記得。”
“她說在老宅頂樓上,遇到恐怖的襲擊,我現在想想,覺得跟小晴發病時的情況,很像,當時頂樓只有她母親雲木 居住,她一直懷疑是雲木 。”
說起這件事,笙歌也想到什麼,“上次商業晚宴,寧承恩帶著小晴出席,小晴向我詢問過寧太太的情況,說起她在吃飯時候,看到寧太太手腕有紅痕,這件事我回來後,還跟三哥你說過。”
鹿驊點了點頭,至今記憶猶新。
客廳的氣息變得更嚴峻。
連紀御霆,都從笙歌的懷里起身,正色蹙眉問︰“所以,你們是不是懷疑,寧承恩先是囚禁自己母親,給母親注射藥物,然後才是寧小晴?”
笙歌和鹿驊同時臉色深沉,點了點頭。
紀御霆垂下長睫,蓋住眼底的陰鷙和戾意,不再發言。
笙歌幾人的討論,還在繼續。
榮小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代表寧承恩那里還有藥?”
似年表示很贊同︰“他既然要想控制雲木 ,肯定得持續注射藥物,我記得去老宅搜查時,寧家管家就對頂樓有一間鐵鏈響動的房間,反應特別強烈,死活都不讓開門,里面說不定就是關了雲木 !”
笙歌垂眸思量了一會,“既然是這樣,讓我再想辦法聯系一下靜萱,看她能不能幫我們打入內部,爭取拿到寧承恩注射的藥物針劑。”
榮小夏︰“笙歌姐姐,寧靜萱畢竟是寧承恩妹妹,她真的會願意幫助我們找寧承恩犯罪的證據?要知道,這可能會害了她的親哥哥!”
這件事上,笙歌也不確定,沒什麼底氣。
“先試試吧,除了靜萱,寧家沒有別人能信任,寧承恩最近國調局的任務被停掉,在家反省等調查,他一定會將老宅看管得很嚴,我們不會再有進入老宅搜查的機會。”
幾人同時沉默下去。
這的確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事情討論到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
似年帶著榮小夏回家了,鹿驊跟明醫生換班,守夜照顧寧小晴。
等所有人都離開得差不多了,客廳安靜下來的一瞬間,紀御霆將笙歌打橫抱起,黑眸里是野心勃勃的佔有欲。
“干什麼?放我下去,我去四樓看看寶寶。”她輕輕拍了下他的肩,怪嗔一聲。
紀御霆不依,堅持抱著她回房,“寶寶們由于媽看著的,這會兒估計已經睡下了,你何必去打擾他們,夜已深,我們也該歇息了。”
“說好的是歇息,不準動手動腳。”
紀御霆瞬間微微擰眉,有點委屈。
“老婆,我說的是吃肉版的歇息,而且,我今天幫你好好教育了寧承恩一頓,狠狠出了口惡氣,不該獎勵我一下?”
笙歌任由他抱著上樓,輕輕挑眉。
“真的?”
紀御霆蹭蹭她的鼻尖,“自然是真的,我怎麼敢欺騙老婆大人。”
笙歌來了興趣,“那你將收拾他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給我听听。”
“遵命。”
紀御霆薄唇勾起欲極的弧度,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有條不絮的闡述。
“我拿煙灰缸和茶杯,把他的額頭砸破皮了。”
笙歌擰眉︰“就這樣?只是破皮?沒流血?”
他將她壞透的小心腸看在眼里,嗓音寵溺︰“我出手,哪有不見點血的,他可吃癟了。”
笙歌壞壞一笑,興趣濃厚︰“然後呢?”
“然後我罰他做了五百多個俯臥撐,扎馬步兩個多小時,倒立三十分鐘……”
他的嗓音暗啞低沉,又怡然自得,伴隨著房門關上,聲音戛然而止。
連深夜里,那些羞人悅耳的聲音,也都被遮起。
……
隔天早上。
寧家老宅。
寧承清和寧靜萱一早就起床,規規矩矩的坐在飯廳里等著,寧承恩沒到,他們不敢率先動筷。
昨晚寧承恩回來得晚,等他到寧家的時候,寧承清和寧靜萱早就睡下了,根本不知道他在國調局挨罰,是被下屬背回來了。
休息了一晚上,寧承恩的體力恢復了不少,但渾身酸軟得不像話。
許多年沒有挨過這麼重的體罰,他下樓都困難。
當飯廳苦苦等候的寧承清和寧靜萱,看到自家不可一世的掌權人二哥,被管家和佣人攙扶著,艱難的下樓,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寧靜萱︰“二哥,你這是怎麼了?昨天受了重傷?”
寧承清也關懷道︰“哥,你要是實在下床困難,就讓佣人把飯送回你房間吃吧,何必下樓。”
寧承恩擰著眉,黑著臉,渾身都透著一股滲人的寒意,卻不回答兩人的提問。
管家幫他回答了,“昨晚御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挑少爺的刺,將少爺留在辦公室體罰了一下午,差點人都折磨死。”
“天吶,心疼二哥。”寧靜萱軟軟糯糯的說。
寧承清低著頭,掩住眸底的暗爽。
他天天被寧承恩壓迫,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寧承恩被折磨得生吃悶虧,發作不了,連下樓都困難。
不知怎麼,他非但沒有一丁點擔心,還有點幸災樂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