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三名僧人，論輩分，自然是了塵最高。
他也沒推辭，徑自上前，從水囊中倒出一小杯靈泉水，先辨顏色，次聞氣味，又轉了轉杯子，最後還嘗了一小口。
仔仔細細做完這一套，他先是謹慎地把水杯放到一邊，隨後雙手合十，下了論斷︰“此為真靈泉水。”
懷空的假笑僵在了臉上。
不可能！
剛才慕容瑤不是說，這是假的嗎？！
慕容瑤也驚奇地看著了塵，忍不住追問了一聲︰“確實是真的嗎？大師沒看錯？”
“住口！怎麼能隨便質疑了塵大師？”
老夫人開口怒斥，又趕緊向了塵道歉，“大師息怒，小孩子不會說話，沒有對大師不敬的意思。”
慕容瑤也反應過來，趕緊低頭道歉︰“對不起，了塵大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畢竟事關大伯的法事，我、我有點緊張。”
了塵慈眉善目地瞥了她一眼，搖頭︰“無礙，施主擔憂親人，其心可嘉。”
慕容汐在心底冷冷地哂了一下。
信她個鬼。
水是真的，她現在，怕是正在滿心不爽吧。
了塵退到一邊，這邊懷徹上前，按著步驟做了一遍，結論仍然是︰“靈泉水為真。”
懷空瞪大了眼楮。
了塵和懷徹的為人他太清楚了，這兩人不可能公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打誑語。
所以，這水確實是真的？
想起慕容瑤的要求，他咽了咽口水，畏懼地看了軒轅宸一眼，腳下極小幅度地後退了一步。
“方丈，該你了。”
軒轅宸偏在這時候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懷空眨了下眼楮，堆起笑來︰“王爺，不必了吧，我們三人已有兩人驗其為真，結論已出。”
“話不是這麼說，既然要當眾驗明真假，公平二字最為重要，每個人的結論都不能忽略，不是嗎？”
軒轅宸漫不經心地反駁。
懷空冷汗都下來了。
眼下這個局面，很明顯，軒轅宸是站慕容汐這邊的，太子是站慕容瑤這邊的。
他若說這是假的，就得罪了軒轅宸。
他若說這是真的，那就得罪了太子。
佛祖在上，這兩尊大神，哪個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求救的目光投向慕容瑤，慕容瑤卻像沒看見一般，若無其事地轉開了頭。
懷空是真的沒辦法了，把心一橫，試探著叫︰“……太子殿下？”
您倒是快替我說句話啊。
軒轅昊瞪了懷空一眼，心中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禿。
他剛才已經看明白了慕容瑤的打算，是要借口泉水是假的，讓慕容汐再上塔頂一趟。
這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可惜，現在看來，這算盤已經落空了。
既然自己已無法從中得到什麼，他瞬間便失去了對這個計劃的興趣，不耐煩地揮揮手︰“就算方丈說是假的，二對一，這水也已經是真的了，還浪費這個時間做什麼？”
見他真的給自己說話了，懷空瞬間放松下來，順著他的話頭對軒轅宸說道︰“王爺，您看？”
軒轅宸卻看著他笑道︰“剛才方丈可是那個最想驗的人，現在機會就在眼前，本王向來樂于成全，方丈，請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