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菲姐姐她現在已經、已經被……”
慕容澤問不下去了。
“是。”慕容汐輕聲回答。
慕容澤仰著頭看她，半晌，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姐，我懂你意思了。”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看著她的目光仍然是清亮的。
“我總以為，咱們府上是沒有這些腌 事的。姐，你別看我小，其實，別人府上那些陰私惡毒的互相算計，從小到大，我不知道听了多少。只是，我一直以為祖母為人公平，持家有方，不會發生這些……”
慕容澤低聲訴說著，慕容汐點點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姐，你放心，我已經長大了，以後，我來保護你！”
慕容澤緊緊抓住了慕容汐的手。
姐弟兩人對視片刻，同時點點頭。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片刻之後，秋蘭掀簾進屋，回道︰“大姑娘，老夫人問公子有沒有喝姜湯，我回說喝了，老夫人讓姑娘盡快過去一趟。”
“我陪你去！”慕容澤騰地站起來。
這時候叫他姐姐過去，很明顯是要對質。
三姐——不是，慕容瑤那女人一貫巧舌如簧、能言善辯，萬一姐姐吃了虧怎麼辦？
慕容汐笑笑，按住他的肩膀︰“沒事，祖母既沒叫你，你就別去添亂了。放心吧，我沒那麼弱。”
她安撫好了慕容澤，叫上等在門外的淺荷，跟著春桃去了老夫人所在的永萱閣。
一進門，就看見沈嬤嬤在給老夫人捶肩。
慕容汐腳步不停，無比自然地走上去，坐到下首給老夫人捏腿。
片刻之後，老夫人揮揮手命她停止，坐起來嚴肅地看著她問︰“確實是老三推你下去的？”
“是。”慕容汐直視著老夫人，干脆地回答。
老夫人神色頓時復雜起來，似是震怒，又似是無奈，半晌才嘆了口氣︰“祖母相信你。”
嗯？
慕容汐登時明白，定然是慕容瑤在老夫人面前說了什麼。
“她說她是不小心……哼，半人高的欄桿，怎樣的不小心，才能把一個人推下去？”
慕容汐听得都笑了︰“現在又說是不小心啦？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眾人作證，她剛才可是義正辭嚴地質問我，為什麼要推她下去呢。”
老夫人與沈嬤嬤對視一眼，眸中厲色一閃而過。
慕容汐說的，跟蕭成武的話對上了。
胡氏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來見老夫人之前，早就命蕭成武先去打听清楚了當時的情景。
她來興師問罪，自己倒也不說話，只把蕭成武往老夫人面前一推，各種細節一一擺出來，縱然她一個字都沒說，老夫人的臉卻是被打得啪啪作響。
秦青青和慕容倩都說，從事情發生到現在，蕭成武沒有和汐兒見過面。
也就是說，不存在串供的可能。
而且慕容瑤的這句話，慕容倩也听見了。
這麼一比較，誰在撒謊，一目了然。
瑤兒那個孩子，老夫人原本對她也是寄予厚望的，畢竟一個家族的榮辱興衰，每個人都有逃避不了的責任，瑤兒才貌雙全的名聲在外，本是極好的。
可惜，心術不正！
但——
老夫人有些猶豫︰“她畢竟是姓慕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