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一過得,誒。
嘿嘿,玩瘋了。居然忘了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瓖著幾顆稀落的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小丫頭角里蘭月站在承影劍上,漂浮在河心,那一聲清脆的‘劍來’,就像是一只吼碎晨曦迷霧的早蟬。
天邊銀白的曙光漸漸顯出啡紅,朝霞突然露出臉來,羞答答的映在角里蘭月長長的睫毛上。
一聲‘劍來’,更像是萬物復甦的契機!
一聲‘劍來’,毫無氣勢,卻動魄驚心!
那一刻,角里蘭月單手掐訣,兩指問天,身形拔地而起,就像那乘風破浪的劍仙一般,破空,扶搖直上九天。
那一刻,抱樸山年輕修士,驚奇的發現,背上並不通靈的凡兵‘斗牛’利刃,就像是听懂了那一聲‘劍來’召喚一般,鏗鏘出鞘,飛離自己,直奔角里蘭月而去。
許小仙下意識的看了看劍子王途鳥,隨後笑得前俯後仰。
角里蘭月那一聲清脆的‘劍來’,就連王途鳥背上那柄伴隨了她近四十年的‘梧桐’法劍,也躍躍欲試,幾欲出鞘。
王劍子王途鳥,單手掐劍訣,復掐劍訣,背上這柄傳說中呂洞賓留下的‘梧桐’法劍,才熄滅了想要跟隨角里蘭月‘私奔’的念頭。
法劍對于劍修來說可以說是第二生命,就像道家修士的本命法器一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更何況王劍子背上那柄‘梧桐’還大有來頭。
傳聞,‘梧桐’法劍是全真教祖師呂岩游歷東勝神洲時,見到一青鸞棲息于一棵萬年梧桐上,隨劍意大發。
砍四尺一寸梧桐木,再借九天玄雷淬煉七七四十九天,終成。
‘梧桐’長四尺一寸,劍身�三指,呂祖于劍身三尺處上書四字,‘鳳棲梧桐’。
四字,楷書填大綠,入骨三分。
梧桐算不上神劍,可也並非一般法劍可比。
每一次揮動劍身,便會牽動萬千天雷,哄哄作響,每一次驅動劍意,便會有一道雷霆閃電呼嘯而出。
這等上古真人的遺留法劍,煉化已久,怎的能听從外人的召喚?
許小仙下意識的品味著王劍子的那一句:“她生而劍仙!”。
那一刻,小河畔的垂柳、斑駁石碑、所有能被稱作‘劍’的物什,紛紛拔地而起。
直奔天際。
她生而劍仙,《燃燈話劍錄》開劍途,立劍基,幾乎前無古人。。
一聲‘劍來’,天地萬物都可為劍!
角里蘭月站在天際,衣袂飄飄,劍心空明,眼神如水。
她沒有去掐訣,只是看著方圓百丈的萬物,不斷涌向天空,匯聚成一柄劍。
一柄巨劍。
圓寂小和尚依舊踩在河心扁舟上,那數十朵浪花依舊擁簇著扁舟,八風不動的矗立在河心。
先前割破天際的那枚菩提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大眼楮小和尚的手中,他單手捏著菩提眼,單手結印。
越來越快,幾乎快到了就像手指從來都沒有移動過。
萬物匯聚向天空,而那河水卻紋絲不動。
突然。
圓寂小和尚將手中菩提眼拋向河中。
河心瞬間沸如煮水!
異像陡生!
河水剎那間被截流。
從河心扁舟處開始截流。
水漲船高。
河心扁舟被水流簇擁著,不斷升高。
不消片刻,被截流的河水凝聚成一道通天水柱,水柱節節高升,扁舟扶搖直上。
站在扁舟上的圓寂小和尚扶搖間便與小丫頭角里蘭月,站在同一高度,遙遙相對。
許小仙與王途鳥對視一眼,驚訝道:“這也行?”。
王劍子鄙夷道:“當年,圓寂小和尚六歲入酆都超度十萬亡魂,逢山過山、逢水過水,日夜兼程,足足走了四十九天才到望鄉台。
期間。
每到星夜,圓寂小和尚便誦經以慰亡魂。
每逢烈日當空,他便單手托舉著整個洪湖水,為亡魂遮烈日陽剛。
今日截流扶搖上九天,不過是小手段,也就你這豎子覺得詫異!”
被王劍子稱作豎子的抱樸山年輕修士,撇了撇嘴,笑道:“王劍子的意思是說,這圓寂小和尚今日想托舉著這小河水,阻角里蘭月這築基一劍?”
王途鳥冷哼一聲,就像看著傻子一樣看了看許小仙,隨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馭氣走遠。
不過。
王劍子竟然真的未卜先知。
天空那柄萬物匯聚的巨劍早已成型,龐大到遮天蔽日。
劍意滂沱!
圓寂小和尚截流而上九天,依舊站在扁舟頭,可扁舟卻不再矗立在浪頭,萬千鈞河水竟然被小和尚單手牽引至頭頂,凝聚成一張盾牌。
兩人半空中遙遙相對。
一柄萬物匯聚的巨劍,劍意滔天。
一枚萬千鈞河水凝聚的巨盾,形狀如同上古神獸玄武之甲,古樸厚重,巍峨磅礡。
兩個龐然大物即將短兵相接。
王劍子這是要遠離風暴的中央?
抱樸山年輕修士腳下蕩起漣漪,一步百丈的跟上。
角里蘭月矗立在高空,站在承影劍上,眼神如水,看著依舊站在扁舟頭,單手結印,單手合十的圓寂小和尚,輕聲道:“小光頭,你這烏龜殼一樣的水盾可行?”
踩在扁舟頭上的圓寂小和尚搖了搖頭,道:“再給小僧半刻時間。”
角里蘭月咧嘴一笑,道:“好!”
圓寂小和尚跳下扁舟,瞬間跳到那巍峨到極致的玄武冰盾上,就像是一只蹁躚著翅膀飛舞在碩大花園里的蝴蝶,身影飄忽,以指作筆,奮筆疾飛。
一道道佛家銘文加持在河水凝聚成的玄武冰盾上。
圓寂小和尚每刻下一道佛家銘文,冰盾便肉眼可見的縮小一分。
當圓寂小和尚停下來,再次站在扁舟頭時。
原本鋪天蓋日的冰盾早已縮小到只剩下七尺方圓,哪還有先前磅礡到無以復加的模樣。
千萬鈞河水凝聚成七尺大小!
匪夷所思。
七尺冰盾上加持著數不清的佛家銘文,就像裹著一件袈裟,不停有金光浮現,明滅閃耀。
圓寂小和尚單手舉盾,再次站立在扁舟頭上,單手提起那盞鏤空竹質魚燈,看著角里蘭月咧嘴一笑,自言自語道:“我曾河水繡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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