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老李,你看見我家林煙沒有?”
唐岩市,唐嫣站在一家煎餅攤面前熟悉地問道。
煎餅攤的攤主是一名熱心的中年大叔,他在這個小區住的久,和這名健談的女人也很熟。
作為街坊鄰居,自然也早就听說過林嫣家的事,他家的兒子原本可以帶領整個家庭過上好日子,卻突然發生了那麼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令人都很惋惜。
好端端的,那些動物怎麼就集體絕食了呢?
現在林嫣來問,攤主自然還是那一副好說話的笑臉,“沒有啊?話說我有一陣子沒見到他了,可能是找到別的工作了?”
“我是林嫣,實在不行也別讓你兒子住那棟房子了,那個小區的房子貴是貴,可經不住鬧鬼啊,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膽的,這怎麼行?”
“是得好好說說他。”
攤主的話並沒有減輕林嫣心中的擔憂,她很快走入一家店面,把老舊的手機放在櫃台上。
“我的手機打電話,對面突然就沒動靜了,有沒有辦法修修?”
那名店主很快問道,“是對面沒聲音,還是他听不見你的聲音?”
林嫣想了想那通電話的反應,就算自己沒聲兒,對面的林煙也不至于一句話不說,連“喂”都不喂一下。
“應該是我听不見那頭,那頭可能也听不到我。”
店主點了點頭,“撂這兒吧,我給你換個听筒,過幾天來取就行。”
“多少錢?”
“看你需求,一兩百三四百都有。”
“行,”林嫣肉疼地點了點頭,“能不能盡快?我這手機還得用來打電話。”
她還記得她那兩名有購買意向的顧客,如果對方突然打來電話,接不到,就是她的失職。
“那你明天早上過來取吧。”
林嫣又問了兩句,這才走出店內,她找不到林煙的蹤影,現在只能回家去了。
夜晚,一條十分拉風的黑龍從唐岩市降落,走下兩名發型凌亂的人。
周圍的路人和聞風趕來的媒體立刻包圍了他們,但那條微風無比的黑龍只要揚一下翅膀,就沒有任何人敢走上前。
他們都知道林煙的身份——赤鱗佣兵組織的首領,處于善與惡之間,他不是在乎公共評價的普通人,只要有人擅自上前沖撞了他們,林煙絕不會阻止惡龍咬斷他們骨頭的尖牙。
林煙和今右沒顧慮那些人或驚恐或崇拜的目光,在擺脫記者的鏡頭後,耶爾化作一縷黑煙溜進林煙的影子,而他也擺脫了那群尾巴一樣的記者,打了輛車趕往他所居住的小區。
只是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居然還有記者的車輛尾隨在他們車後。
記者的鏡頭每一分每一秒都隱晦地落在林煙和今右的身上,當他走進區樓後,早已在此處等候多時的記者立刻拿著手機追了上去。
然而當他偷偷走過那棟樓後,卻發現林煙已經不見了蹤影。
“誒?跑哪去了?”
與跟蹤普通的小明星不同,當這名記者發現林煙消失後,立刻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
下一刻,他的危機感得到驗證,數十只高大無比的怪物亡靈出現在他的面前。
記者頓時被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中一只怪物只是抬了下腳,就將他扔在地上的相機和手機踩得粉碎。
“對,對不起……”
與此同時,林煙已經帶著今右趕到了他家樓下,乘坐電梯一路到了四層,將鑰匙插進光禿禿的鎖孔,打開門後,屋內仍舊一片蕭條。
這里沒有任何人進入的痕跡,只是一棟幾個月沒人居住的老房子,就連沉睡在這棟樓內的亡靈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林煙立刻得出結論——林嫣不在這里。
想來也是,她或許來過、找過、看過,但是她沒有林煙家的家鑰匙,或許他是想給的,畢竟他也希望帶著林嫣過上更輕松的生活,但這棟承載著期望的房子與生活在他頭上狠狠敲了幾棒,他便再也沒想過讓林嫣也搬進來。
“林嫣不在這。”
他立刻帶著今右轉身離開,“我們去她住的小區看看。”
林煙和養母所住的地方相差兩條街道,林嫣的小區門口是一個還算熱鬧的小街,許多擺攤的人推車聚到這條馬路兩旁,每到晚飯的時間都會格外熱鬧。
與林煙一家最熟的就是一位攤煎餅大叔,每到了這個時間,他都會把車內的東西搬運一下,搖身一變,成了烤冷面大叔。
所以林煙趕到的時候,那輛車旁圍著不少等待購買烤冷面的人,這麼多年下來,大叔的手藝更精進了。
顧不上是否會對大叔造成打擾,林煙往那輛車前一站,許多認出他的人都紛紛避讓開。
烤冷面大叔也發現這一狀況,抬起頭,露出笑臉,“這不林煙嘛,好一段時間沒來了哈。”
他的視線落在林煙和他身旁女孩的身上,一段時間下來,林煙身上穿得高檔了許多,整個人也一改往日的頹廢,精氣神足了不少。
就是他身邊的女孩令大叔驚疑,這頭發咋還這個顏色呢?理發店染不成這個樣子吧?而且不光是頭發,就連睫毛也泛著幾根白絲,漂亮是漂亮,可他好像听說過這是種病——白化病。
他知道林煙本身就拖著位病重的母親,一段時間不見,負擔怎還多了一個?
林煙也笑笑,回答了剛才的話,“大叔,我這段時間沒住在唐岩市。”
“搬走了?搬到哪去啦?”
“澤麗市,”林煙說道,“我在那找到了新的工作,還算富裕。”
听到林煙這麼說,這位好心的大叔也松了口氣,他知道林煙只是養子,一段時間還與林嫣不合,但在林嫣重病不起後,這位本就條件困難的林煙二話不說承擔了林嫣價格不菲的醫藥費,他知道這是個孝順的孩子,自然也希望他們一家的情況有所改善。
听林煙親口說過的不錯,他也好詢問這名女孩的情況了,“這女孩子是……女朋友?”
“算是吧。”
“咋還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別吊著人家小姑娘。”大叔帶著笑意批評道。
听到這段對話,今右才有所反應地看了林煙和大叔一眼。
大叔很快接著說道,“不過這頭發顏色不對啊,這是染的?還是有啥特別情況。”
林煙知道今右的頭發是因【玉蛇】導致的,並非染發,也非疾病,“天生的,不是病,也沒什麼影響。”
大叔雖然覺得新奇,更多是松了口氣,“那就行,這小姑娘是真漂亮,你可得好好對人家。”
今右也裝模作樣的勾了一下嘴唇,朝大叔點了個頭。
林煙無奈,“大叔,我有點事想問。”
“問吶。”
“您今天有沒有看到林嫣?”
雖然兩人名字讀音相同,但大叔一下就听出這句問的是養母,他沒听林煙喊過“母親”,有時他會覺得,比起母子,他們更像對年齡差距較大的姐弟。
“沒啊。”大叔果斷道。
林煙點頭,告別後離開。
在林煙走遠之後,周圍的客人立刻圍了上來,好事的小姑娘忍不住問道,“叔,您知不知道那是誰啊?”
“我認識啊,之前經常跑我這吃早餐。”
小姑娘和旁邊的朋友對視一眼,打開手機,將幾則最新報道遞給了他,“他現在可不簡單,警察都得讓著他說話呢。”
大叔將所有報道刷了一遍,看得眼花繚亂。
這頭,林煙能夠猜到大叔那邊將會發生的事,但他既然已經上了新聞,自然不能再講自己當作一名普通人,大叔遲早會在新聞上看到他的身影,既然如此,還不如早一些知道。
林嫣住在一棟老式居民樓的二層,也是林煙曾經住過數年的地方。
他敲響了這扇熟悉的門,屋子里沒有任何回應。
他又忍不住敲了幾聲,隨後掏出一把鑰匙,插進這扇門的鎖孔。
另一邊,林嫣剛剛吃完晚飯。
她突然听到房子的門被誰敲響,以為是林煙跑來了,走到客廳查看。
她喊了一聲,沒人應答。
作為一名獨居已久的女性,她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放棄對危險的警惕,因此她將眼楮對上貓眼,很快注意到,房屋外沒有任何人
她愣了下,與此同時,房門再次被敲響。
林嫣不禁覺得毛骨悚然了,因為它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正貼著的門因敲門的力度顫了兩下,但門外的樓道內明明空無一人。
于是她一緊張,插上了門栓。
這一頭,林煙成功打開門鎖,卻推不開這扇鐵門。
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這種樓的房門內側基本都有一截防盜栓,只要插上那個鎖,門外的人即便有鑰匙也無法打開。
許多復雜的想法頓時閃現在他腦海中,他知道林嫣的防盜意識很強,睡前都會鎖好門窗,但現在只是晚上七點,即便是她也不會落鎖這麼早。
林煙不會忘記白鯊還時刻頂著她的性命,難不成是除了什麼事?
情急之下,林煙一腳踹上房門,整個門框頓時搖搖欲墜。
門內的林嫣也被這突然的巨響嚇得大腦一空,面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