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公子

第二十一章 不動聲色打太極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小果丹皮 本章︰第二十一章 不動聲色打太極

    愣神間已見嫣兒款款自後堂走來。她身著藕粉色連身曳地長裙,上披淺綠色綿綢小夾衫,長發披肩,微施淡妝,與在藥聖谷調皮精怪的形象判若兩人,但越發嬌艷可人了。

    此時,她背對著曾無庸,對著攸樂施了一禮,輕聲道︰“小女子嫣兒,今日有緣得見無憂公子,真是三生有幸。“說完對著攸樂拋了個媚眼,又輕吐舌頭做鬼臉。

    攸樂抿嘴一樂,差點噗嗤笑出聲來,連忙收住自己的表情,起身嚴肅道︰“不敢不敢,幸會幸會,無憂得見嫣兒姑娘才是三生有幸。”

    嫣兒轉身又對曾無庸道︰“未等您介紹,嫣兒便自報家門,公子不怪罪吧?“略帶撒嬌,聲音又甜又柔,真是將人的骨頭都要酥麻了。

    曾無庸溫柔地拉過她的小手,色眯眯地輕撫道︰“怎麼會,你喜歡便成,你介紹我介紹又有甚關系,難得你今日有心情願意到曾府來,我高興都來不及,怎會怪罪你呢。“說完輕輕拉過嫣兒在他身邊安座,又對攸樂道︰”這泡茶之水便是嫣兒姑娘身邊的丫頭今晨親自

    去西山取的,這茶也是她親手泡的。“

    攸樂贊道︰“這茶泡的如此講究,嫣兒姑娘才是真行家啊,無憂雖到京城時日不多,但也對嫣兒姑娘的才藝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見嫣兒又偷偷調皮地沖她眨眼,不禁暗笑這小丫頭實在精靈古怪的很,為免自己被她引逗得發笑,只得將臉轉向曾無庸,盡管那張英俊的臉她半點也不想多看。

    “無憂公子在江湖上聲名赫赫,我等小女子長居深閨,哪能得見,真是無比遺憾。前些日听曾公子說起您,我便硬吵著要親眼見見無憂公子本人,所以今日才專請無憂公子上門的,無憂公子不會怪我們無禮吧。今晚待我回到紅袖坊,和小姐妹們也有些許可炫耀的資本了。”嫣兒對著攸樂笑道。

    “不敢不敢,無憂榮幸之至,實不敢當。”

    曾無庸則微側身,又輕輕抓起嫣兒的手,溫聲道︰“我早說過多少次,何必再回到那紅袖坊去,你若守信用允了我為妾,榮華富貴還少的了你?“

    嫣兒稍稍掙開曾無庸的手道︰“嫣兒出生低賤,何敢奢望嫁至豪門。公子抬愛,實不敢當。“

    曾無庸見她又推辭,滿臉失望,但在外人面前也不便詳談,只得說道︰“好了,一切都隨你開心就好。無憂公子本尊的真實面目你也見到了,現在我和無憂公子還有點正事要談,你可否先回房,我待會再去找你。“

    嫣兒撇撇嘴道︰“你們說你們的,我且在這里閑坐著,公子如此嫌棄嫣兒丟人現眼嗎?“

    曾無庸一臉的無辜,無可奈何急道︰“哪里是嫌棄你,只是我們談公事,怕你無聊,回房讓幾個丫鬟陪你到院中走走,賞賞花,豈不更好?“

    “在公子眼中,嫣兒就只懂賞賞花,散散步,不配听听生意,說說世道,是嗎?那好,我走。“嫣兒作出生氣狀,一扭身故意作出要走的姿勢。

    曾無庸忙拉住她,賠笑道︰“好好好,你願意在哪就在哪,願意听什麼就听什麼,我們也不是談論什麼機密大事。“

    嫣兒這才莞爾一笑,又重新坐下。

    攸樂內心暗笑,也佩服嫣兒有本事,短短數月竟能將這曾無庸拿捏的死死的。但此時嫣兒以這種方式出現,且表示要坐在這里和他們一起,一定是有很重要而緊急的信息要傳達給她,不禁暗自揪心。

    “無憂公子在江湖上聲名赫赫,威望甚高,我等今日能請來公子,實乃三生有幸。“曾無庸邊撥弄著茶葉中的浮沫邊贊嘆,听這轉折開場白,估計是要開始切入正題了。

    “哪里,無憂此生就好抱個不平,見不得窮人受欺,為富不仁,也見不得小人得志,正直之士遭殃。說白了,無憂便是活個灑脫,活個隨性罷了。“攸樂假意謙虛著,眼角卻迅速瞟到了嫣兒,見她將自己垂在身旁的手做了個伸握的姿勢,應該是手里有某樣東西。

    “哈哈哈哈,好一個灑脫,好一個隨性。這也難怪無憂公子連宮中駙馬和朝廷高官都不願去做,而只願在景王府做幕僚了。”

    “哪有什麼駙馬高官,都是瞎傳罷了,無憂何德何能,有幸得王爺青眼,為王妃守一片茶園,消磨點時光,無憂也就這點志向了。”

    此時越是表現的謙虛,反而越是故意顯得自己低調,接下來就看對方如何接話了。

    “哎呀,從來佳茗似佳人,竹里延清友,迎風坐夕陽,無憂公子哪里是無大志向,只是志在清風明月,山水田園,做閑雲野鶴,有紅袖添香啊,這等意境與志向,又豈是我輩凡俗之人能高攀得上的。”

    這話接的實在有水準,二人又是舉杯品茗,相視一笑。

    在攸樂眼里,曾無庸是完全透明的,此時,她要做的只是要釣這條魚兒上鉤;而在曾無庸眼里,這無憂公子卻仍是謎團,尚在不斷的猜測和試探中。

    “唉,若不是生在這茶馬世家,我又何嘗不願像您一樣瀟灑自在,來去自由呢?”曾無庸說著長嘆一聲。

    “怎麼,曾公子也有煩惱嗎?”

    “是人便會有煩惱,無憂公子之所以無憂無慮,只因您已不是人。”見攸樂一愣,又不疾不徐地補充了一句︰“已經得道成仙了。”

    “哈哈哈哈,曾公子真乃神人也,如此這般夸人,怕要把人捧壞了去。”攸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稍停片刻,仍然非常識時務地問了下去︰“敢問公子有何煩難之事,可否說出來,無憂若有此能力,也可為公子開解一二。”

    “我輩俗人,煩的自然也是瑣屑俗務。”曾無庸輕嘆一聲,似是頗為無奈,“只因我那父親尚掛著茶馬御史的頭餃,肩負著維持茶馬交易,維護大梁安穩太平的重任。作為人子,又如何能不為其分憂呢,所以我才不得不去接下茶行這一大攤子,唉,從此便只能與錢財俗務打交道,這些年來真是操心勞力,不得片刻安寧啊。”

    攸樂舉起茶杯輕抿一口,掩蓋住了臉上的鄙夷,明明是借著父親的權勢賺得盆盈缽滿,別人打破腦袋也爭不到的好事,這說的倒像自己吃了天大的虧一樣,可見這人的嘴啊,是完全可以不對心的,若是被這樣人的嘴上功夫給騙了,損失的又豈止一星半點,那是血淋淋的代價啊。

    當然,心中的鄙夷此時畢竟只能放在心中,說出來的話卻還是要像蜜一般甜的。

    “無憂雖浪跡江湖,朝廷大事也不是我輩能煩憂的,只是多多少少曾听聞一些令尊和您的傳聞,令尊兩袖清風,為國為民操勞盡瘁,曾公子也是整日為茶馬事宜不得清閑,這著實令我等胸無大志之人汗顏啊。來,我以茶代酒,敬曾公子一杯。”

    “不敢不敢。”曾無庸舉杯,忽覺自己此時已佔上風,接下來的要求便是順水推舟,合情合理了。

    “我听說,無憂公子如今受聘于景王爺,在王府講授茶經,且幫珂王妃打理茶園,可有此事?”

    “正是。”

    “無憂公子如此大才,就真甘心僅僅做個小小幕僚,寄人籬下?”曾無庸放下手中茶杯,意味深長地望著攸樂。

    “無憂哪有什麼大才,剛才我也曾說過,無憂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為富不仁者,小人得志者,無憂都看不過眼,所以才愛去管個閑事,相信以曾公子的人品,也必對那些人等深惡痛絕吧。如今大梁,皇上治下太平盛世,令尊等身為國家棟梁鞠躬盡瘁,哪還需要無憂這樣的江湖人去瞎操心啊。所以,能有一份事情可做,無憂便已心滿意足了。”

    “只是不知在無憂公子眼中,我曾無庸是屬于那不仁的富人,還是那得志的小人呢?“曾無庸忽然話鋒一轉,雙眼緊緊盯著攸樂,眼里竟然毫無笑意,頗有點挑釁的意味。

    攸樂一驚,忙道︰“豈敢豈敢,無憂絕無此意,對事不對人罷了。京城誰人不知公子及令尊為人謙和低調,怎會是無憂所攻擊的對象呢?無憂雖無知,也不至于將矛頭對準曾公子啊。 “

    “哦,果真對事不對人?“曾無庸輕輕冷笑一聲︰”那公子為何單對我家下人下手,莫不是對我曾無庸心懷不滿?“

    攸樂故作驚訝道︰“無憂絕無此意,小可自認打的都是該打之人,殺的都是該死之人,救的也都是該救之人,絕無半點針對曾家之意,還請公子明示,不知公子說的是哪件事?“

    曾無庸再次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緩緩道︰“上月,公子可是在西郊城外殺死一名叫甄平兒的,救了一名叫李大新的?“

    攸樂故作沉思狀,皺皺眉道︰”甄平兒,李大新,這名字不曾听說過。不過,上月在西郊城外我確曾殺過一名惡奴,當時他正要舉刀殺人,我見那被殺之人手無寸鐵,卻被幾人追到無處可逃,于是便救下來了。但那行凶之人好生可惡,舉刀就要來殺我,本公子實屬無奈,自衛罷了。即便是鬧到官府,我也是有話可講的。原來他們一個叫甄平兒,一個叫李大新?“

    “是的,他們兩個都是我家的僕人。那叫李大新的,在我家為僕多年,是我家奴,他犯下殺人越貨之罪,甄平兒奉我的命前去追拿,之後便準備送往官府的,無憂公子您可是犯下大錯了啊。“

    “哦,我怎麼覺得兩人的角色正好相反呢?“攸樂捧起茶杯,吹吹面上的浮沫,不緊不慢道。

    曾無庸卻仍是面不改色, “那甄平兒的媳婦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潑婦,若她要是來纏上了無憂公子,恐怕您這名聲。。。”他故意停頓了下,又朝攸樂友善地笑笑,接著道︰“不過,公子放心,我已經幫您解決了。”

    “你殺了她?”攸樂一驚,急道。

    “哈哈哈哈,無憂公子果然急公好義,對一個命如螻蟻的下人也如此體恤。不過,我曾無庸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甄平兒在我家為奴多年,她媳婦如今孤苦伶仃,我又怎會殺她?我只是派人去告訴她甄平兒死于意外,一不小心跌下山崖了,同時也多給了她些銀兩,將她好生安撫住了。”

    曾無庸故意賣了個人情給攸樂,攸樂此時再去糾纏誰對誰錯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所以干脆來個就驢下坡,拱手道︰“無憂實不知情,曾公子才是真正有情有義之人呢。”

    “只是,那李大新,不知現在何處呢?那奴才著實可惡,滿口謊話,無憂公子可不要被他蒙騙了。”曾無庸緊盯著攸樂,臉上含笑,眼中卻全無笑意。他不知道這無憂公子與王爺的交情到底怎樣,這李大新要是進了景王府,將所有的過往都說給王爺听,那可是一樁大ma煩。

    “哦,那叫李大新的,我當天就送他往南中了,因他說要去南中還有私事要辦。”

    “沒將他送往景王府?”

    攸樂假意一愣︰“送進王府作甚,這類小事我豈能去麻煩王爺?”

    曾無庸暗中松了一口氣的表情被攸樂牢牢捕捉到,她內心暗笑,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他說他因知曉曾家多年前一樁秘事,今日才被殺滅口的。。。”攸樂故意停下來,盯著曾無庸。

    曾無庸握茶杯的手輕顫了一下,臉部肌肉也明顯因緊張而微微跳動,但片刻又將茶杯擱于面前的茶案上,再抬起頭來時已是若無其事,兩道濃眉一皺,輕斥道︰“這惡奴,果真是惡人先告狀啊,我們曾家一向清清白白,能有什麼秘事?明明是他因賭博輸了和人斗毆,失手殺了人,現在倒反打一耙了。無憂公子,您閱人無數,誰真誰假應該一听便知,不會就信了那惡奴的話吧。”說完用冷峻的目光審視著攸樂。

    攸樂輕輕一笑道︰“無憂只關心眼前事,多年前秘事實在不感興趣,更加不會去追根究底。”接著又輕輕一哂,“曾公子今日請無憂來,便是要以此事要挾小可麼,還是要興師問罪,將無憂送去見官?”

    “哈哈哈哈,”曾無庸又是一陣仰天大笑,用贊賞的目光看著攸樂道︰“無憂公子名滿天下,我曾無庸結交都還來不及,怎敢說要挾二字,更加談不上送您去見官了,無論怎樣,您如今也是景王爺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再說,剛才,我不是說已經幫您解決了麻煩嗎?今日請您前來,就是想要結交您這個朋友的,若剛才小弟表現的還不夠誠心,您再看看接下來的。”說完臉上凝了笑容,朝後院接連輕拍了幾掌。

    一會,從後堂疾步走出一人來,攸樂定楮一看,這不正是今天午間被自己傷了舌頭的曾老五嗎?此時,那曾老五頭發散亂,神情委頓,一到攸樂面前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磕頭如搗蒜,頭在青石板地上磕的砰砰直響,直到曾無庸冷喝一聲“好了”,曾老五才停止了磕頭,但始終不敢抬起臉來。

    “這也是我家奴,听說在外仗我的勢,壞了人家生意,還壞了無憂公子的好心情,已經被公子教訓了,特將他叫來,讓他再次給公子賠個不是。”曾無庸說著,便冷冷對曾老五道︰“還不下去!”

    曾老五口不能言,手腳嚇得顫抖,站起來時滿面是血,攸樂不禁一陣憐憫,待那曾老五退下之後,他才拱手道︰“唉,也是無憂一時沖動,又無意中傷了公子一名家奴,但還要請公子相信無憂,無憂絕無針對曾家之意。今日公子如此誠信待我,無憂實在慚愧無地啊。”

    “哪里,無憂公子乃天下名士,我大梁的百姓都是眼楮雪亮之人,他們可不如我幸運,能夠請到公子來府一道品茗暢談。”曾無庸一臉笑意,舉起杯中茶道︰“來來來,請喝茶,我們不說那些敗興事了,說點高興的可好。哎呀,可惜此時無酒,不然真要和公子痛飲三杯才是。”

    攸樂應景舉杯,眼神無意中瞟向嫣兒,卻見其有些憂急的模樣,不禁開始尋思,自己該如何與嫣兒單獨相處一時片刻。

    “哎呀,就是,說點高興的嘛。嫣兒好不容易見著了無憂公子,還沒听他說說那些神勇之事呢,就被你說起你們家這些下人打打殺殺的,真是煞風景。”嫣兒嗔怪著瞪了曾無庸一眼。

    不過在有情人看來,這瞪眼也是撒嬌的一種表現,所以曾無庸毫不計較,只輕輕捏了捏嫣兒的手,柔聲道︰“嚇著你了,抱歉,下面絕不再提了。”

    “哪用對我說抱歉啊,該對無憂公子說抱歉才是。”嫣兒說著趁機起身,走到攸樂面前,端起茶壺,“嫣兒替公子倒這杯茶,就當替公子賠禮道歉了。”

    “不敢當,不敢當。”見嫣兒過來,攸樂正準備起身避嫌,卻被嫣兒伸出手在肩頭輕輕按住。

    “哎呀,公子,你看,“嫣兒忽然一聲驚呼,手指向曾無庸身後的方向,怯怯地道,“那地上是什麼,太嚇人了。。。”

    曾無庸听聞趕緊回頭看,卻見地上赫然幾塊殷紅色,是剛才曾老五匆匆離去時留下的血跡,忙招呼下人過來清理。

    一個丫頭趕緊拿著帕子過來,跪地認真擦洗,很快,地面便被清洗得異常干淨了。

    待曾無庸回頭,見嫣兒已經倒茶完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好意思,敗了無憂公子的好興致。”

    “不妨。”

    他不知道的是,趁他回頭的那一瞬間,嫣兒已將一張紙條迅速遞給了攸樂,上面只有簡潔的六個字︰“亥時殺鄭靜石。”

    此時已是接近戌時,離亥時約只剩兩個時辰,而曾府距離城郊的鄭宅尚有幾十里的路程,需快馬加鞭才能趕到。嫣兒的意思很明顯,攸樂必須馬上離開,即刻前往鄭宅,否則大禍便即將釀成。

    誰殺鄭靜石,這結果不言而喻。曾家幾個下人今晚有殺人的行動,而嫣兒又邀請攸樂到的是曾府,所以,這殺人之人必定是曾氏父子無疑。只是,如今鄭靜石已解甲歸田,對他們父子都不會再有任何威脅,他們為何要殺他呢?鄭靜石與高家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聯系的,此事是否又與高家有關聯?攸樂一邊和曾無庸虛與委蛇,一邊細細琢磨著這件不尋常的事。

    鄭靜石作為高家的老友,雖近年來曾有愧于高家,且前些日子攸樂陪同王爺到鄭家想要打听點實質消息時,鄭靜石也是躲躲閃閃不願告知隱情,但其本質並不算壞,所以,今晚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該如何救?是單槍匹馬前往,還是通知景王爺或藥聖谷在京城的兄弟們接應?此時時間非常緊迫,恐怕搬救兵已是來不及,尋思一陣後,攸樂已決定獨自前往。

    “無憂公子,此時天色已晚,若您今晚無其他安排,可否就由小弟來安排晚餐,咱們邊喝邊好好聊,小弟還有要事有求于您呢。”曾無庸說著將嫣兒的手輕輕握住,柔聲道︰“待會,你便多敬無憂公子兩杯,如何?”

    嫣兒調皮眨眼,未做回答。

    攸樂趁機望向嫣兒,卻見其暗使眼色,看來這酒是絕對喝不得的。正猶豫著該如何拒絕,忽听得遠處似有人聲響起。

    “小姐,您不能進,公子在接待客人,哎哎,小姐,請停下。。。”

    “我回來便回來了,誰敢攔我?走開!”

    “小姐。。。”

    一听此聲音,曾無庸不禁微微皺眉,攸樂捕捉到其眼中閃現出一絲厭惡之色,不禁心中起疑。她已經听出來人是誰了,只是他們二人難道不應該是很親近的嗎?曾無庸怎會現出如此神情?

    很多時候,在未了解真相之情,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似撲朔迷離。(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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