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閣。
這樣的茶樓在京城有不少，文人雅士匯聚。
林 走進茗香閣的時候，一樓已經有不少的客人，這里除了提供各種茶水外，還有各種點心和瓜果。
“大人，快里面請！您看是一樓，還是二樓雅間？”
店小二殷勤招呼著。
林 穿著官府，很好辨認。
他點了點道︰“二樓的幽蘭雅間，可還空著？”
“空著，空著，大人樓上前。”
店小二連連點頭，引著林 上了二樓，來到了幽蘭雅間。
這是間臨湖的雅間，外面便是玄武湖。
待林 坐下後，店小二就問道︰“不知道大人要什麼茶水？”
“你這里什麼茶好，就給我上什麼茶。”
“好勒，龍井茶一壺；大人，您看還要什麼點心或瓜果麼？”
“你們這的招聘點心都上一份，瓜果也上個兩三盤，你看著弄。”
“好 大人。”
店小二欣喜笑著，他最喜歡這樣豪氣的大人。
“等等！”
林 喊住要離開的店小二，說道︰“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大人您問！”
“十一天前，也就是八月十號辰時，你們是誰接待這雅間的客人？”
店小二為難道︰“大人，為顧客保密，這是小店的規矩，請恕小的無法回答你。”
林 輕笑，將腰牌扯下來放在桌上︰“御史中丞林 ，奉命查案。若是你選擇不回答，那我就只能請你們全部往衙門走一趟了。”
“您…您是林大人！”
店小二瞪大了眼楮，眼中閃過驚懼之色。
茶樓本就是天下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之一，賓客們閑聊，天南海北的，他這個做伙計的自然對‘林 ’這個名字不陌生。
這可是連破龍口倉案和江州謀反案的大佬，更是武道強者，天下第一才子。
林 說是查案，他沒有懷疑。
店小二忙道︰“息怒，大人息怒，小的就一個小人物，你何必跟我計較。”
林 悠然道︰“所以，能回答麼？”
“能，能！”
店小二連連點頭，說道︰“咱們茗香閣跑堂的店小二有五人，那天剛好也是小的接待這件雅間的客人，您想問什麼盡管問。”
什麼店里規矩不規矩的，再大的規矩也比不過去衙門。
林 疑惑道︰“哦，你記得這麼清楚，我都沒有說客人是誰。”
店小二說道︰“大人，主要是我對那天的客人熟悉，禮部左侍郎周大人，經常來我們店里喝茶，我也招待過他很多次，自然記得。
說來也巧，周大人本來隔三差五就會來一次的，但這次都有十來天沒過來了。
對了，小的記得牢靠，還是因為這雅間並非周大人訂的，而是一個非常年輕貌美的女子，後來周大人來了，小的還暗忖呢，這莫不是周大人的相好。”
林 忙問道︰“你可知道那女子的稱呼？”
店小二搖頭道︰“不知道，不過小的記得她身邊丫鬟的名字，好像叫什麼清荷。”
“清荷！”
林 輕輕自語，繼續問道︰“那女子穿什麼衣服，帶什麼頭飾，相貌有什麼特征，比如多高、胖瘦等，越詳細越好。”
店小二撓了撓頭︰“大人，那女子帶著面紗，看不到她的相貌。不過她身材高挑，十指縴細白皙，眼楮非常好看，頭上帶著什麼記不清楚了。”
林 哼道︰“帶著面紗，你又看不到她的相貌，怎麼知道他貌美？”
店小二縮了縮脖子︰“雖然看不到她的相貌，但看她額頭白皙光潔，猶如羊脂白玉，眉毛和眼楮都好看，聲音又非常好听，小的猜想這肯定是個美女。”
林 無語，這個店小二真是腦補得厲害。
“他們待了多久，你可听到他們談話的內容，只字片語也行。”
店小二說道︰“大概有半個時辰吧，那女子先走的，又過了許久周大人再走。至于談話內容，小的只要進去，他們都沉默不語，一個字都沒有听到。”
林 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此事不得聲張，任何人都不許說。若是因為你導致泄密，到時候休怪我抓你去坐牢。”
店小二嚇得臉色發白，連忙道︰“大人，小的只問了您需要點什麼，其他一概沒有。”
林 點頭︰“很好，下去吧，東西上快點。”
“是，大人。”
店小二連忙點頭，快步往外走。
“年輕貌美的女子，清荷。”
林 望著窗外，煙波縹緲，幾艘畫舫緩緩游蕩著。
雖然沒有得到凶手的相貌描述，但知曉其身邊的丫鬟叫著清荷，這已經是非常重大線索了，配合對紙張的排查，完全可以精準鎖定凶手。
想到這里，林 感覺身上的壓力大減。
三天的時間，應該可以。
店小二的速度很快，沒有多久就將茶水、點心、瓜果都端了上來。
林 難得這麼悠閑地喝過茶，反正排查工作由裴元寂負責，也不需要他插手。
對于茶，林 沒啥心得，喝不出好壞。
但點心卻是不錯，幾樣瓜果分別是桃子、龍眼、杏，也非常好吃。
一般悠閑地吃著東西，林 在腦海中再次將案情的經過和推測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若不是凶手不小心在用紙上露出了破綻，他想查出來還真不容易。
……
午前，林 回到了六扇門。
裴元寂還沒回來。
林淵手中拿著卷宗，說道︰“大郎，周府上下的口供已經錄好了，尸檢報告也出來了，全在這里。”
“好。”
林 接過大堆的卷宗，坐在書桌前翻看了起來。
他最先看的是尸檢報案，按上面所說，周遠奎中的是一種很常見的劇毒鶴頂紅，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晚戌時左右。
本來鶴頂紅這種毒藥，死亡時會伴隨著劇烈痛苦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周遠奎竟然沒有掙扎過的痕跡，非常安靜的中毒死去，這明顯違背了人的本能。
給人感覺，周遠奎像是死後才被人下毒的。
但實際上，他確實是被毒死的，且身上沒有其他致命傷。
林淵在一旁說道︰“仵作是我們六扇門資格最老的，他說驗尸無數，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古怪的情況，完全說不通。”
林 點頭，他也想不通。
幸好他已經掌握了直追幕後凶手的線索，這周遠奎究竟是怎麼死的，倒沒有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