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把刀插進自己肚子，與此同時。
“系統，兌換神級速刀。”
【已兌換完畢。】
李壞對自己腹部的劇烈疼痛根本不帶管的，隨手把刀從腹部又重新拔了出來。
他把刀尖對準黑執事，如同一開始那樣輕挑一下。
意思很明顯。
繼續。
“你以為這就能嚇到我麼？”
“裝神弄鬼！”
黑執事看著在他眼里只是自殘行為的李壞，冷哼一聲，朝著李壞極速而去。
而李壞，仍是站在原地，做著防守姿勢。
速跑、接近、揮刀。
黑執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然而。
卻斬了個空。
李壞面對他的攻擊，只是稍微偏轉了一下身子就是輕松躲過，接著趁黑執事脫力的一瞬間，李壞的刀從黑執事的胸前劃過。
黑執事看到了李壞的出刀、身體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去躲了，但依舊被被李壞又劃出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這是他躲得快，但凡他躲得慢上一點，李壞這一刀就可以直接將他一刀殺死。
人類的力量到達了一定程度，身體就會顯得格外脆弱。
這也是為什麼搏擊賽場上，就算戴了拳套，還會經常死人的原因。
“溫馨提醒。”
“隨著時間流逝。”
“我會越來越強。”
“你如果想贏我。”
“要盡快哦~~~”
李壞閉上雙眼，感受著自己對身體無與倫比的掌控力，這種自信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別太得意了啊！”
黑執事大吼一聲，再次欺身向前，還想用以前的招式將李壞擊飛，直接不再給李壞落地的機會。
理所當然地，他失敗了。
在胸口再次收獲幾道傷痕後，兩人再次分開。
“真是怪物啊”
“你這恐怖的速度！”
“恐怖的反應力。”
黑執事看著自己胸前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喃喃嘆息道。
“和你一樣作弊了而已。”
李壞揉了揉自己用力過猛有些發酸的手腕，隨口說道。
“來把，繼續。”
“正合我意！”
黑執事話語出口的那一剎那，人已經來到了李壞的身前，兩人雙刀踫撞。
機會！
兩人雙刀踫上的那一刻，黑執事敏銳地覺察到了機會，正想要用絕對的力量壓制住李壞。
然而。
~
李壞斜著避開了黑執事的刀。
兩柄刀快速交錯著，李壞低著頭，等待黑執事順著慣性向前沖走之後，再次在對方的背後補了一刀。
這一刀砍得極深、極重，直接讓黑執事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住。
黑執事還沒有直起身子，就是對著背後胡亂出刀，想要擋住李壞的追擊。
但李壞並沒有補刀的意思。
“後悔麼？”
“你是否曾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感到悔恨？”
李壞的死亡預感逐漸濃重，失血導致的失重感讓他有些眩目，但他的語氣卻依舊沒有慌亂。
“你在說什麼鬼話！”
黑執事狀若癲狂。
“你懂什麼！”
“你什麼都不懂！”
他瘋了似地再次朝李壞沖了上去，長刀亂砍，拼盡全力。
李壞只是擋了一刀，身體就如同斷線的風箏向後飄落很遠。
但李壞依舊站得很穩。
“你看，說你幾句，你就急了。”
“如果不是後悔了，你又為什麼會急呢？”
李壞搖了搖頭，一邊咳嗽著，把自己已經到了嘴邊的甜腥味的血又重新咽下去。
“呵呵！”
“後悔？”
“我怎麼可能後悔！”
黑執事持刀再上。
“我不會後悔！”
黑執事重重地一刀斬向李壞，被李壞一次回砍抵消了部分氣力，又被第二次格擋接住。
“我也不能後悔！”
黑執事斜著一刀斬向李壞，李壞橫刀格擋，直接被劈退幾步。
“因為我的身上背負著責任！”
黑執事怒聲斥問的同時，一招豎劈，氣勢驚人。
李壞沒有硬擋，而是閃身躲開。
“因為我的身上背負著希望！”
黑執事的刀揮舞得越來越快。
“你不會明白，那種黑暗中的掙扎！”
黑執事的刀尖差點劃到李壞的臉。
“也不會明白，我們到底帶來了什麼！”
黑執事一腳踢向李壞，終于將李壞踹倒在地上。
“我們，不過是做了總要有人做的啊！”
黑執事雙眼通紅地朝著李壞的脖子揮出致命一刀。
噗
長刀入肉的聲音。
黑執事定定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那里正插著一把刀。
躲過黑執事的致命一刀，趁對方喋喋不休時將刀插進黑執事胸口的李壞緩緩站起身來。
“那不是理由。”
李壞正色說道。
“無論再多苦衷，都不是你隨意掠奪其他人生命的理由。”
李壞拔出刀，看著黑執事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後退。
“如果不是你心里清楚。”
“你又為什麼需要認同呢？”
李壞沒有追擊，而是自顧自地講著。
“不要逃避了。”
“一切都是借口。”
“你可以犧牲陌生人拯救你的同胞。”
“也必定願意犧牲你的同胞拯救你的親人。”
“你只是在做交換、在做衡量、在做生意，僅此而已。”
“再美味的一坨屎，也同樣是屎。”
“華麗隱藏得住骯髒，卻隱藏不住臭味。”
“不要再騙自己了，好嗎？”
李壞看著沉默的黑執事，輕笑著說道。
生意
一切，都是生意麼？
黑執事苦笑。
他想起自己與某人初識的那天，有些失神。
原來自己是想做什麼來著
想起來了。
原來我只是想要救她的啊
可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到底是理想
還是熱愛
還是啊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黑執事聲音輕輕向李壞問道。
“我會漂移起來，撞死兩個鐵軌上的所有孩子！”
李壞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要死的人。”
黑執事搖了搖頭說道。
“殺人者，肯定要做被殺死的覺悟啊，我的朋友！”
李壞搖了搖頭，重新站了起來。
“我不回答你的問題，不是不想回答。”
“而是我並不是為此來的。”
“我不同情被你殺死的人，因為我和他們不熟。”
“我也不同情你，因為我們同樣不熟。”
“我來只是來帶走我的同胞、和取走你的命的。”
“你兩次差點殺了我，今天我來殺了你，這很公平。”
“你說對吧？”
李壞笑著，單手舉起了自己的刀，隨手抖去血跡。
“我不該招惹你的。”
黑執事嘆了口氣，大口大口吐著血，勉強站起身來。
“早知道，當初就不阻攔你要人了。”
“但抱歉，比利的醫生們，都太廢物了，他們進度太慢”
黑執事道歉道。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但我不原諒你想殺我的事，沒問題把？”
李壞笑容似乎從來沒有變過。
“沒有一點問題。”
“畢竟沒有任何東西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
“我的確是差點殺了你，並且是的確想要殺你的。”
黑執事很是理解。
“不過。”
黑執事抬起頭，一雙眸子前所未有地明亮。
“我也可以反抗的，對吧？”
“當然可以。”
李壞摸著自己的刀，做出進攻的姿態。
“我說過，你盡管準備你的千軍萬馬。”
“反正到最後你仍要孤軍作戰。”
“我來履行我的承諾了。”
呵，承諾
原來那是，你的，承諾麼？
黑執事有些懂了。
“無論如何，看來只能就這樣了。”
黑執事今天嘆氣的次數出奇地多。
可他這次嘆完氣，卻並沒有低沉，而是同樣躍躍欲試地做出進攻的姿態。
哪怕他是錯的！
哪怕李壞是對的！
哪怕他不如李壞更強！
哪怕他的傷勢已經足夠致命！
哪怕從他喝下-600的那一刻，他已經注定了有死無生！
但！那又如何呢？
塵埃未定，誰知道誰是黑馬？
來啊！冥王！
只此一刀。
賭上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