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應該已經送過去了吧。”
“喜歡嗎?”
傅連琛將對話框中的文字刪刪減減,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因為他害怕隔著屏幕會讓顧知夏覺得他這些文字過于冰冷而又生硬。
所以傅連琛每打下一個字都顯得十分小心翼翼,在心里反復默讀了幾遍,覺得可以了才終于發送了過去。
顧知夏黛眉微挑,臉上故作出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打出的文字更是毫不避諱。
“就那樣吧。”
“不過你突然送花給我干什麼,在花瓣兒里面藏毒了?”
傅連琛︰“……”
能讓他感到沉默的方式有很多種,就例如像顧知夏現在這樣。
“毒藥太貴,舍不得用在你身上。”
他的確是舍不得。
但,是舍不得顧知夏死。
顧知夏想了想傅連琛一貫的做事風格,他若是真想弄死她,早就給她一刀直接了當,根本不用這般繞著圈子的大費周章。
“好吧,那就勉強信你。”
“你什麼時候回來,今天新學了幾個菜譜,晚上或許能有不少好吃的。”
拿人手短,顧知夏向來不會白收別人東西。
而她現在能夠想出來的,無非也就只有做飯了。
畢竟她的廚藝還算是能拿得出手的。
傅連琛打字的動作一頓,腦子里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洛清清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今天要留在公司加班,先不回去了。”
“那……行吧。”
顧知夏剛剛還在有些興奮的想著晚上要做什麼菜,但現在,她卻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過她很快就打起了精神,這一段插曲過後,她又開了一袋爆米花坐回了沙發上,繼續看著她方才沒有看完的電影。
傅連琛將手機倒扣在了桌面上,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
他太想嘗嘗小家伙的手藝了,都怪他今天情緒有些激動,要是他沒對洛清清說那些話就好了。
那樣的話洛清清也就不會想不開撞牆撞進了醫院,他也能回水瀾苑了。
“您的菜齊了,已經全都為您打包好了,還請您拿好。”
拎著兩個錫紙保溫袋的服務生笑著走了過來,讓傅連琛恍惚了一下。
“好,謝謝。”
三份菜,一份主食,怎麼著也夠洛清清吃了吧?
他不清楚洛清清的飯量,只是大概估計了一下。
而他這一去一回,便過了一個多小時。
回了醫院,傅連琛推開了病房的門。
那一瞬間,一股清冷的風迎面吹來,吹得讓眼楮都有些發澀,讓傅連琛狹長的鳳眸彎成了一道弧度。
“阿,阿琛,你回來了。”
洛清清將被子的邊邊角角急忙往里掖著,眼神在被子和傅連琛之間反復飄忽不定著,動作略顯手忙腳亂。
“怎麼坐起來了,醫生有叮囑過讓你躺在床上休息,雖然你傷得不太嚴重,可還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傅連琛不禁皺了下眉頭,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
例如,這空氣中所散發的味道……
“阿琛,別!”
洛清清眼見著傅連琛往窗戶那邊走了過去,一下子直接喊破了音!
“嘩啦啦——”
窗戶直接被打開,外面的空氣灌進了屋內,顯得新鮮了不少。
傅連琛這才轉過了身去,對于洛清清方才的行徑感到更加的不解。
“怎麼,有問題?”
洛清清往傅連琛身邊兩側望了望,而後才搖了搖頭。
“沒,我怕冷,剛剛就是不太想讓你把窗戶打開而已。”
“換換空氣,等下就會關上,飯給你買來了,你趁熱吃吧。”
傅連琛將一旁的折疊桌拎到了洛清清的床邊,而後展開架在了那里。
他將兩個保溫袋都拿了上來,一一的拆開,將里面用塑料盒打包好的飯菜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
傅連琛的動作十分的輕緩,就連塑料盒落在桌面上的聲音在洛清清耳中听來都是那麼的溫柔。
果然還是生病住院得好,能有理由讓阿琛在這里照顧她!
“謝謝你,阿琛。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撞壞了頭,我現在感覺自己無論看什麼東西,眼前都會是一片重影,包括我看這些菜也是,我怕是不能自己吃飯了,能麻煩你來喂我嗎?”
阿琛親自給她喂飯吃,光是想一想,洛清清就能感到激動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可是緊接著,傅連琛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傾泄如下,將還沒有高興了半分鐘的洛清清給澆了個透心涼。
“沒空,我只答應可以留下陪你,我現在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
他的助理將不少文件直接傳到了他的手機上,屏幕隨便一劃,光是他看見的起碼就有十幾份,他都還沒有來得及接收。
所以他實在是沒有什麼耐心。
洛清清一听這話不禁變得有些委屈,“可是我現在連飯都吃不了了,難道你忍心想要看著我在你眼前被活活餓死嗎?”
“進來吧。”
傅連琛沒有回應洛清清的話,只沖著門口說出了這三個字。
洛清清一開始還有些不明白,直到有個約莫四十歲的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身灰色的工作服,看起來十分的樸素。
但看面向,卻是個辦事干練的人。
“傅總。”
她剛進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傅連琛,微微俯下了身子,態度也變得更為恭敬了一些。
畢竟現在在她眼中,眼前的這位那就是她的財神爺!
“你就是他們公司里最好的護工?”
張鳳霞忙點了點頭,“是我,把病人交給我,您就放心,我一定會將病人照顧的仔仔細細,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話,您可以隨時扣我的工錢。”
要知道,傅連琛可是出了不止雙倍的薪資給她。
當張鳳霞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傻了,還以為是有人在跟她開玩笑!
所以她自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傅總讓她干什麼她就干什麼,絕對不帶半點含糊的。
“給她喂飯。”
傅連琛遞出去了一記眼神,示意張鳳霞他口中所說的“她”,就是現在正躺在病床上的這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