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夫人聞言明顯也愣了下。
很快又哭又笑的點頭︰“好,好,不是珊珊,是蓁蓁,是厲蓁蓁。”
看著厲夫人臉上又哭又笑的表情,蓁蓁扯開了一點嘴角很想笑的,眼眶卻一片通紅。
厲君寒這時走了過來,“歡迎回家,妹妹。”
墨北行站在一旁,腦瓜子嗡嗡的。
那難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著厲君寒。
他們……沒有戲耍他嗎?
蓁蓁的確是他的妹妹?
墨北行的目光,又看向其他人。
只見不管是厲老太太還是劉家的人,神情都顯得十分激動。
他最後看向蓁蓁。
卻見女生一直故作堅強的臉上,終于流出了淚水。
本就嬌柔瘦弱的女生哭紅了眼,看得人更加心疼。
他走過去一把抓住厲君寒的胳膊將他扯到一旁,而後壓低了聲音問︰“兩家的婚事,還有得商量嗎?”
“婚姻大事,豈非兒戲?”
厲君寒非常淡定冷酷的回了八個字。
……
劉家今天的晚宴,辦得十分熱鬧。
厲家真正的千金終于找回來了,這絕對是件大喜事。
大家都在暢快的喝酒。
蓁蓁看著柔柔弱弱的,酒量倒十分不錯。
酒一杯接一杯。
墨北行一直沉默的看著她喝。
今天,她是主角。
一直到此刻,他心中都有些沒緩過來。
她竟然,真的是厲家千金?
呵……
墨北行心情,實在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
她竟然,就是他千方百計想要退婚的厲家千金。
早知如此,他退什麼婚?
他就該上趕著下聘禮才對。
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墨北行沉默著,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夜風微涼,月華如水。
晚宴過後,熱鬧的人群散去。
時慕染送蓁蓁回房間。
蓁蓁今晚喝得實在有點多,難得染上幾分醉意。
“染染,謝謝你。”剛進門,蓁蓁就握緊時慕染的手,非常感激的說了句。
“謝我做什麼?”突然的道謝,時慕染有點沒反應過來。
“是你給了我勇氣,不然……”
她原本,是沒有勇氣去做親子鑒定的。
厲家這樣的門戶,她一點也不敢高攀。
可誰知道,鑒定結果,她竟然真的是厲家的人。
老天爺實在,給她開了一個大玩笑。
過去的二十多年,就跟一場夢一樣。
她已經分不清是過去的一切變得不真實了,還是如今的一切,才叫不真實。
“不,蓁蓁,你的勇氣,不是我給的,你本身就是個十分有勇氣的人。”
時慕染反手握住蓁蓁。
兩個女生望著彼此,相視而笑。
時慕染沒在蓁蓁這里停留多久便離開了。
明天一早大家都要回榕城,所以得早些休息。
時慕染離開後,蓁蓁便扶著額頭,有點頭疼的坐在沙發上。
今天喝得,實在有點多了。
才坐下一會兒,外頭傳來一聲敲門聲。
蓁蓁沒有多想,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一身銀白色西服,氣質清冷的墨北行,端著一壺茶,高高大大站在門口。
“墨先生,你怎麼來了?”
“給你送點醒酒的過來。”
眼前的女生,滿身酒氣。
但混合著女生自身那種淡淡的幽香,非但不難聞,反倒有些勾人。
墨北行身子挺得筆直,語氣盡量沉穩淡定。
“噢……謝謝。”
蓁蓁讓了下身子,墨北行走進來。
他將醒酒茶端到茶幾上,倒了一杯,見蓁蓁走過來,淡定的伸手遞給她。
蓁蓁沒有客氣,接過一口氣喝掉。
“恭喜你啊,找到了家人。”
他今晚,是最後一個祝賀她的。
蓁蓁握緊了手里空杯,微微泛紅的雙眼里光芒閃了閃︰“謝謝。”
她將杯子放回茶幾上。
墨北行目光,深深的,幽幽的盯緊了她。
蓁蓁被看得,略微有點不太自在。
“到底是我高攀了。”
墨北行突然苦笑著嘆了一句。
“什麼?”
蓁蓁茫然的睜著眼楮望著他。
“我說,厲小姐,請做我女朋友吧。”
縱然是高攀,但他也不會知難而退的。
“墨先生果然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一杯茶就想換個女朋友?”
蓁蓁吐槽著,在沙發坐下。
墨北行僵直的站在原地,尷尬抬手刮了下鼻子︰“別听你哥亂說,我做生意可沒他精。”
說著他也在蓁蓁身旁坐下。
蓁蓁單手扶著額頭靠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眼神打量著男人。
她用不著听誰說。
她有鑒別的能力。
被女生這麼一眨不眨盯著,尤其是在這樣的深夜,男人掩藏在心底的那一絲,被悄然放大。
他不知不覺就慢慢靠近女生,近距離感受著女生的氣息,俊臉一點一點,貼近女生小臉。
就在唇剛要觸踫到女生櫻唇的時候,女生突然別開了臉。
他親在女生臉頰上,略微愣了下。
蓁蓁只是別過臉去,卻並未推開他。
墨北行倒也不放過這樣的機會,溫柔的吻了吻她的臉頰和鼻尖,隨後將她擁進懷里。
蓁蓁靠在男人胸膛,她可以明顯的听到男人不斷加快的心跳聲。
她閉著眼,唇角微微上揚了下。
……
另一個房間。
渾身是汗的男人抱著軟綿綿的小女人進浴室洗澡。
時慕染坐進浴缸里什麼都不用動,男人細致的為她擦洗每一處。
她疲倦的靠在浴缸上,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她也覺得好像一場夢。
和蓁蓁認識那麼久了,她實在沒想到,她和蓁蓁之間,還有這樣的緣分。
蓁蓁是她孩子的親姑姑。
從前,她是不信命的。
可現在卻覺得,一切事情,冥冥之中,似乎都早已注定?
蓁蓁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
那她呢?
“在想什麼?”
要給女人擦洗後背了,男人一把將滑溜溜的女人抱進懷里,讓女人貼緊了自己問道。
時慕染撞在男人肌肉上,看男人因為劇烈運動而更加發達的肌肉,又羞恥的紅了下小臉。
她沒應聲,緊緊靠著男人。
男人也沒繼續多問。
兩人洗好後,男人將小女人從水里撈出,抱回房間。
此時已經很晚了。
窗外月色明亮,寂靜之下,風聲更加清晰。
“君寒,倘若……我的出身,真的不好,你會不會介意?”
君寒的妹妹,已經找回來了。
這次回榕城,她也要尋找自己的父母了。
倘若她父母真像謠言中那樣不堪……
“什麼叫我會不會介意?”男人下意識反問了句,隨後認真答道,“你的出身,和你有什麼關系。我自始至終,看重的都不過是你這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