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眼睜睜看著楊墨被它撞去,楊墨根本連動彈手指的力量都沒了,難道這就是自己生命結束的日子嗎?
就在何羅魚要沖撞到楊墨時,突然遠處的密林之中猛然出現一聲尖嘯,一道藍光沖天而起,隨後無數灰塵漫天而起。
無數道轟隆巨響,不知多少巨石在漫天之中落入東海之中。
息壤爆發出了那無比強大的力量,一眼望不到頭的東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
不,不是塌陷,是吸干。
在眾人無比驚駭的目光之中,東海的海水正在消逝。
“天吶,那女孩究竟有著怎樣的力量?”
感受到東海的變化,何羅魚一聲巨吼,試圖朝著林中攻擊,口中吐出的寒氣和駭人的荊棘觸手瘋狂的朝著女孩的方向砸去。
但是一切,對于何羅魚來說,都太遲了。
從一開始何羅魚便被楊墨他們給吸引了注意力,早已忘記了女孩的存在。
而楊墨他們也在舍生忘死的戰斗之中忘記了與女孩一炷香的約定。
半空中,女孩的身影再次化為一只藍色的大鳥,只不過這一次,藍鳥的氣勢無比凌厲,即便是李清歡也被其爆發出的強大氣勢震得臉色發白。
“莫非那女孩也是上古妖獸所化,特來克制何羅魚的嗎?”
隨著東海的海水被息壤爆發出的強大力量逐漸吸干,何羅魚的氣勢也變得越來越弱。
到最後,何羅魚龐大的身軀竟然開始變得渙散,一聲不甘的咆哮聲傳出,何羅魚身上的石塊也崩落而下。
原本周圍冰冷刺骨的寒氣,也頓時消散不見。
“趁現在,給這畜牲致命一擊!”
李清歡大吼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對何羅魚發出了自己最強一擊。
“幻影劍舞!”
“九天驚雷!”
“烈火斬!”
“九幽颶風!”
砰砰砰!
何羅魚那堅硬的身子變得如同豆腐一般,被眾人砍瓜切菜一樣分割。
“嗷!”
半空之中,藍鳥一聲尖嘯,雲層之中仿佛有著千萬只靈鳥一般,一道藍光射在何羅魚的頭部。
“不——”
何羅魚仿佛人一般發出了一聲不甘的吼叫,隨後,整個身子便徹底炸裂,石屑猶如山崩地裂般飛濺的到處都是。
“快走!”李清歡大吼一聲,與商麓帶著楊墨幾人躲避著從天而降的巨石。
而東海也徹底被息壤吸的一干二淨,露出了被浸泡近千年的泥土還有那些沉沒在東海之中,被何羅魚殺死的無數尸骨。
看著何羅魚徹底被消滅,空中的藍鳥仿佛也失去了力氣一般,重新變回女孩的樣子,徑直的墜落下去。
好在李清歡眼疾手快,幾個縱身將女孩接住。
“楊……楊墨,謝謝你!”
女孩看著楊墨,一向愁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
“你怎麼樣了?”看著女孩十分虛弱的樣子,楊墨十分擔心,女孩現在這幅模樣比以往看上去更加虛弱。
“催動息壤,消滅何羅魚,已經耗費了我全部的靈力了,我恐怕……”
噗嗤!
女孩口中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你別說話了,我會想辦法救你的!”楊墨焦急的看向眾人,李清歡搖了搖頭,他們身上已然是一顆丹藥都沒有了。
“不,何羅魚已死,我死也瞑目了。”女孩握住了楊墨的手,“趕快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不,我不會看著你死的!”楊墨一把將胸前的雙魚玉佩拽下,塞入女孩手中。
經過楊墨一段時間用靈石的滋養,加上上一次在精靈族吸收了精靈長老夏沫的雷電陣法,雙魚玉佩逐漸被修復了一些。
而楊墨這段時間能夠掌控瞬間暴走,也與雙魚玉佩有些關系,只不過楊墨一直不舍得再動用雙魚玉佩僅有的力量。
但是為了救女孩,楊墨顧不了那麼多了。
幽幽藍光閃爍,雙魚玉佩之中的天地靈氣勉強維持著女孩的命脈,不讓她斷了最後一口氣。
一旦雙魚玉佩之中的能量耗盡,女孩定然會在頃刻之間魂飛魄散。
“楊墨。”李清歡看著楊墨,微微搖頭。
“我不會放棄的,我不會讓她死的。”楊墨仿佛瘋魔了一般,小女孩這幅模樣,似乎讓楊墨想到了當初在華豐州之時,妹妹落入了陰曹府的手里。
那時候的靈兒,是不是也像面前的小女孩一樣,遭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
“我知道,你听我說!”李清歡抓住楊墨肩膀說道,“我有辦法能夠救她!”
“真的?”楊墨猛然抬起頭看向李清歡,雙眸之中射出兩道精光。
“想要救她,如今只有唯一一個辦法,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楊墨焦急道,都什麼時候了李清歡還在開玩笑。
“想要救她,就至少要獻祭出你十分之一的真氣,還有……”
“別說十分之一,就算是半數我也願意。”沒等李清歡的話說完,楊墨便直接打斷道,“告訴我要怎麼做。”
“獻祭真氣只是維持她體內的真氣運轉,想要她活下去,至少還要分出你五十年的壽命!”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紛紛愣住了。
對于修士而言,壽命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
一旦步入結晶境,修士至少能夠活到一百五十歲,而突破金丹,至少能讓壽命達到六百年。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會有人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想要分給別人更是不可能。
可是楊墨卻直接搖頭道︰“如果親眼看著重要的人死在眼前一次又一次,即便是活上千年,也是生不如死。”
“好,你願意就好。”李清歡點點頭,看向眾人,“你們一起幫楊墨護法,我來助他一臂之力!”
“好!”
眾人團團圍在楊墨身邊,李清歡一掌拍在楊墨後背,一道無形的真氣打入楊墨體內,分離著楊墨的真氣與壽元。
“哼!”感受著體內真氣被操控,楊墨頓時悶哼一聲,面露一絲痛苦。
但隨即,楊墨的臉上便恢復了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