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屏幕上出現那張臉便是他朝夕相對的女人。
一直呆在他身邊，呆在鶴家的江意歡竟然是前段時間名聲大噪的跑車設計師？
鶴辭臉上風雲驟變，翻涌了好幾種情緒，最終才開口問道︰“調查清楚了嗎？”
秘書調出許總的身份背景給鶴辭看，“鶴總您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鶴辭沉默了半響，忽然冷嗤出聲，笑聲有些驚悚，秘書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這個樣子的鶴總實在有些嚇人。
他起身拿起外套鑰匙就要徑直離開，秘書急忙叫住了他，“鶴總，晚些您還要跟王總見面簽約的，您要去哪里？”
鶴辭把秘書的話跑置于腦後，大步離開了公司，驅車前往目的地。
方向卻是與家那邊相反。
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在馬路上疾馳，剛好一路綠燈暢快不已。
鶴辭直接闖了進去，員工想要攔住他，“鶴總，我們許總還在開會，要不在休息室等會？”
員工也是有眼力見的，一眼認出了是對家老總，這麼風風火火找上門，必然不是什麼好事，當然要先搪塞過去。
但是怎麼可能攔得住鶴辭，他冷眼掃向員工，原本擋路的員工不禁自動讓路出來，一臉欲言又止。
鶴辭推開辦公室的門，說是正在“開會”的許澤，此時安然無恙的坐在里面。
許澤抬眼看向他，沒有太多情緒，只是略微有些驚訝，“鶴總。怎麼不打聲招呼就過來了？”
“還挺趕巧，我明天早上的飛機，要是再遲點可能就沒機會聚了。”許澤輕笑，從一旁吧台拿出紅酒以及杯子。
紅酒順著杯壁流淌，杯子在許澤手上輕晃著，兩人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並沒有退散多少。
“嘗一下？法國空運過來的好東西，不過鶴總估計什麼好紅酒都品嘗過了吧。”
鶴辭指尖輕推杯底，將紅酒杯推到一邊，眼底積攢的晦暗始終不散，“跟她解約。”
許澤慢悠悠品嘗了下紅酒，隨後似乎才後知後覺，“她？指誰啊？”
鶴辭氣極反笑，唇角微微勾起，“許總你風投的名氣可不小，不會選擇合作伙伴前會連對方底細都沒摸清楚吧？”
許澤聳了聳肩，“無所謂，只要是人才，只要能為我賺錢，底細這些不知道那麼清楚也無所謂。”
“開個價。”
“不。”許澤一口回絕了他的要求，似乎並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
鶴辭眉頭微蹙，眼底均是不耐，顯然耐心已經馬上到極點了。
“人才也需要伯樂的支持，鶴先生搶過去了我是怕可惜了個人才。”
鶴辭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堅持讓他給出個價格來。
許澤沉吟了片刻，大抵沒想過他這麼執著，“違約費不少，除開這些，我更想尊重一下她本人的意願。”
鶴辭眸間升起一抹諷意，示意他把人叫來，于是被蒙在鼓里的江意歡，直接就被叫到了許澤的公司。
江意歡看到不該出現在這里的鶴辭，整個人猶如遭受雷劈，下一秒反應過來想要立即轉身離開這里。
動作比大腦運轉速度要快不少，江意歡幾乎是奪門而出。
身後的聲音讓她硬生生停住了腳步，“想去哪？”
江意歡僵硬著身體，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鶴辭這副模樣，她也不禁提心吊膽。
“好巧。”
“”鶴辭並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鶴總非要跟我搶人，願意給巨額違約費讓你跳槽。不過違約金真是其次你身上的價值我覺得遠遠大于，所以這個選擇的機會留給你。”
江意歡听完許澤的話，不禁喉嚨發緊，清晰感受到鶴辭壓迫感十足的目光。
江意歡求助的目光掠過許澤，希望他可以幫一下自己。許澤反倒沒領悟到意思，倒是讓鶴辭火氣蹭蹭上漲。
“鶴家少奶奶怎麼會不願意在鶴家工作呢？”鶴辭後面兩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對吧？”
江意歡整個人都覺得天旋地轉，有些蒙的回不過神來。
“我付不起違約金。”江意歡小聲的跟鶴辭說著，心里不太情願離開許澤公司。
畢竟是他給自己一個機會，她做不出利用他當跳台。
在說就算被鶴辭帶走了，以後也不一定能夠繼續實現這個夢想。
權衡再三，江意歡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好直白的開口。
這個模樣落在鶴辭眼里又是變了味道。
“既然江小姐願意跟我們一起共事，鶴總你又何必強求，在我們公司她是姜芯，至于你們的事情就是工作以外的事了。”許澤這番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江意歡呼吸一滯，感受到身旁男人緊繃的身體，意識到自己的日子要開始不好過了。
腦海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她有些後悔相信了許澤百分百不會被查出來的話，現在看來是天真了。
鶴辭直接鏟上門，到別人公司里搶人。
江意歡喉嚨發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姜芯。”鶴辭眸光流轉，語氣輕嘲的念了一下她的名字。
江意歡對上他的目光，心里涌起的各種想法瞬間被折斷。
她看向許澤，臉上露出幾分歉意，“抱歉”
這些事情似乎在許澤意料之中，他神情淡淡拿出了之前的合約，示意她交清違約金就可以離開。
至于之前參賽那個設計，算是全權移交給了許澤公司，之後跟江意歡沒什麼關系了。
江意歡看著合約上一串又一串的零有些肉疼，同時不舍得自己的設計心血。
但事已成定局，江意歡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了，要是今天忤逆了鶴辭的意思，日後在鶴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江意歡簽下自己的名字，許澤沒有再多說半句話，似乎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
她跟著鶴辭離開前，看了一眼許澤，莫名感覺在他身上看到了幾分落寞。
明明他才是最大的贏家，設計稿拿到了，違約金也拿到了，江意歡不明白，正是這份不明白才讓她心里升起幾分愧疚。
然而這只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江意歡來不及細想許澤的事情，才反應過來自己欠鶴辭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