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生活不僅不會改變，甚至會越來會好！”
“我保證！！”
場中一時間陷入了沉靜，就連天真的小烏提，也不再東張西望。
似乎也知道，此時不是東張西望的時候，。
甚至原本覺得是個鄰家哥哥一般的趙宸，她也覺得陌生起來。
有些傷心，不知趙宸為何會如此變化。
烏提把腦袋埋在老人的懷里，不再移開。
直到趙宸突然出聲。
“烏提過來！”
打破沉靜，烏提扭頭，看到趙宸如最開始那樣招手。
烏提一下子又是如綻放開來的花朵。
連忙撒開老人的懷抱，雀躍的奔向趙宸！
甚至沒有如先前那般膽怯，直接跑進了趙宸的懷里！
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女兒一般，趙宸撫摸烏提的頭發。
看著她埋在自己懷里，擔心斗篷里面的盔甲會讓她不舒服，連忙把她小腦袋扶正。
輕聲問道。
“烏提，你家里有哪些人呀？”
烏提站在趙宸跟前，掰著手指頭。
很是童真道。
“有烏提，還有阿祖……”
“阿姆、阿爸、三個族叔……”
掰扯著手指，嘴里嘟囔，最後兩手張開，對趙宸大聲道。
“有……有這麼多！”
看來烏提並不識數。
“這麼多嗎？”
回應著烏提，趙宸目光看向烏提的爺爺。
眼神示意。
不過烏提的爺爺卻有些為難。
遲疑的點點頭。
“烏提的三個族叔還未結親，本來都與另一個部落里的幾戶人說好了的。”
“現在在部落里的，我們家還有三口人……”
三口人。
一個老人，一個婦女，一個小孩兒！
隨後趙宸目光看向其余老人。
“我們小孩子多，要好一些，有八口人！”
“我有三個兒子，昨天都南下了……”
“我家還有五個人！”
“……”
多數人口都要比烏提家要多！
不過也都是成年男子沒了！
全是剩下的老弱婦孺！
這些趙宸都有預料，畢竟此前南方的羌族與烏孫，都是這樣的情況！
月氏南方的部落甚至還要好一些！
多數家庭都有成年男子！
不過，成年男子都將代替大秦的徭役。
雖然以後也會賜予他們大秦國人的身份，不過說好听點是徭役！
難听點不過是俘虜罷了！
雖然對于這些將並入大秦的家庭有些殘忍，不過此前都是敵人不是嗎？
而且趙宸也沒有那樣幼稚和聖母！
不去多想這些，趙宸又問道。
“你們沒有了壯年男人，家里還能飼養多少牛羊？”
然而幾個月氏老人還未答話，趙宸懷里的烏提就邀功似的，大聲道。
“我能！”
“我可以放很多牛羊！”
“牛羊都很听烏提的話！”
所有人都會心一笑，趙宸摸了摸烏提的腦袋。
而沒有預想中的表揚，烏提似乎有些郁悶喪氣。
幾個月氏老人答道。
“其實放牧主要是個經驗活！”
“如果草場允許，一人可以飼養羊上百！”
“牛羊好放牧，不過沒有壯年男子，以後戰馬就很難養了……”
“……”
耳邊听著幾人的述說，趙宸心底逐漸有底！
至于飼養戰馬，趙宸自然有著方法！
而且，往後戰馬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還難說……
點點頭，趙宸最後問道。
“也就是說，沒有成年男子，只要有草場，大家也能生活下去是吧？”
幾個月氏老人對視後，紛紛點頭。
遂即趙宸頷首，又很是公式化道。
“好！”
“部落天亮後就跟著大軍南下！”
“再回來，大秦會赦免你們所有部落三年的賦稅！”
“如果你們還願意回來的話。”
“也就是說，三年時間，你們所飼養的牛羊，都將是你們自己的！”
“多余的，你們可以去市場賣給商號，然後換取鐵鹽、布匹等等物資！”
有些沉默，也有些向往！
他們都從趙宸的話里，听出了幾份意思！
第一，他們必須得離開這里，去往大秦！
第二，以後月氏，也許是真的沒了……
雖然歸屬感不是很強，但月氏人這個名頭叫了這麼多年。
一代代人傳承下來，到了此時總歸是有幾分傷感的！
不過真的以後的生活，如趙宸所保證的那樣！
月氏還在不在，又有什麼關系呢？
不過到底心底是有些幾分不安，畢竟是要離開生活了無數代人的草原。
去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沉默了一下，烏提的爺爺有些擔憂的問道。
“今年牛羊還沒有上交，就我家都還有兩百多只羊，二十余頭牛，馬五匹……”
說這些的時候，烏提爺爺沒有一點是自己家的樣子！
直言道。
“去了……去了大秦，有放羊的地方嗎？”
“要不，大人把羊收了去？我們只需要留有原本的就夠了……”
說完，數人都把目光注視在了趙宸身上！
仿佛很重要的樣子！
听此，趙宸無聲的與周圍將領對視，皆都有些感到失笑。
去大秦放羊？
暗自搖頭，仔細想了想，趙宸認真的對他們道。
“牛羊我們只需要很少的數量！”
“嗯……一家上交十只羊吧！”
“剩下的，都是你們自己的！你們帶去大秦，到時候大秦會用糧食和其他物資跟你們換！”
“我為你們準備好住的地方，等我們把西域平定下來，你們就可以回來了！”
一家只上交十只羊……
有些錯愕，還有不解和驚喜！
很想問是不是真的，可一想到趙宸的身份，所有疑慮也都消散無蹤。
不過這麼多羊都是自家的，屬實讓他們一下子就受不了這是真的！
皆都吶吶不語，不過看趙宸一直以來所表現的。
最先相信的反而是烏提的爺爺！
看那樣子，似乎在考慮，到了大秦，要留多少牛羊合適？
又是陷入一片安靜之中，看著烤羊也差不多要好了。
趙宸摸摸烏提的腦袋，輕聲問道。
“烏提，明天跟你阿祖阿姆，去哥哥家好不好？”
小臉糾結一起，似乎很是為難。
半晌後有些為難的答道。
“可是阿爸還沒有回來……”
“我們去了哥哥家里，阿爸還有族叔他們回來了，會不會找不到我們呀？”
一旁，听到趙宸與烏提的對話。
所有人回過神，烏提的爺爺趕忙安慰出聲。
“能找到的！能找到……”
說著，眼眶隱約已經有些濕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