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潛龍

六百二十八︰海運漕運之爭(萬字大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尚二郎 本章︰六百二十八︰海運漕運之爭(萬字大章)

    <b></b>                  黛玉走之前很明顯的聲音哽咽了,讓賈z微微有些心疼,他呆愣愣的看著那晶瑩雪地之上的兩滴淚痕,久久無言…………

    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對賈z的沖擊太大了,潘子安的所作所為,對賈z的心態是一種很大的沖擊,也是讓賈z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之中。

    說實話,他看不起潘子安,但是他又佩服潘子安,他看不起潘子安沒有一點責任心,他不知道失去他的漕幫會變成什麼樣,也不知道他爹為了培養他這個接班人耗費了多少心血和資源,現在好不容易快要到了收獲的時候,他居然因為一個女人,就放棄了這一切!

    而且這對自己也是極其不負責任的,可以說是極其愚蠢的行為!明明光明的前途就在眼前,漕幫幫主之位唾手可得!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就把這些雄心壯志都埋葬嗎?

    為了所謂的可笑的愛情?賈z覺得潘子安一定會後悔,在未來的某一天,是否也會在窮困潦倒之中喝多了看著家徒四壁的情況,對自己曾經視若珍寶的妻子破口大罵“老子要不是娶了你…………”

    誰能夠說得準這就不是未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呢?這對花娘是負責任嗎?這對自己和漕幫就是負責任嗎?為了一時的沖動,就白白的將這一切都丟了?

    賈z作為局外人能夠看明白,他那個弟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出現的時候實在是太巧了!和這件事沒關系,說出來估計自己都不信!

    所以為了一個很明顯的局,去做這些,真的值得嗎?

    賈z雙手攏在袖子內,看向遠處瀟湘館的燈火,但是同時,他其實也是很佩服潘子安的,為了心中所愛之人,他義無反顧的放棄了一起,放棄了唾手可得的一切,甘心去和自己所愛的人平凡的歸于人海…………

    賈z眼前不知道為何,陡然又浮現了不久前看到的場景,潘子安笑著牽著花娘的手,兩人甜蜜的笑著,快活的跑著,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唉…………”

    賈z悠悠的嘆了口氣,他覺得是時候重新正視自己和黛玉的關系了,這個問題他一直都在逃避,他盡量的拖延這個問題,他在恐懼面臨選擇,但是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內心。

    他能夠為黛玉做到這種地步嗎?

    賈z在心中責問自己,最後得出來一個肯定的結論他做不到…………

    他不能為了黛玉放棄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他不願意為了黛玉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皇位,他不願意為了黛玉甘心做一個平民,他明明離這一切這麼近,憑什麼?!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讓賈z的內心飽受煎熬,對黛玉的愧疚,以及對權力的渴望,對所有追隨自己的人的沉甸甸的責任感…………

    他真的能夠為了自己,為了自己和黛玉,就放棄這一切?他做不到!他吃了多少苦,他付出了多少,他犧牲了多少兄弟,耗費了多少心血,才走到今天!

    現在為了自己的婚事,只是因為娶得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就要將這些全部拋棄?就要把已經近在遲尺的皇位拱手相讓?

    賈z做不到…………

    他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這種煎熬叫他的內心好像被燙煮一般痛苦,想著自己和黛玉的點點滴滴,那個在自己腦海深處的月宮仙子,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薄怒,她的撒嬌…………他真的能為了這一切,就放棄黛玉?

    …………

    黛玉小跑著回到了瀟湘館,淚水在臉上止不住的流,寒風吹過,淚水就變成了刺人的寒刀將黛玉嬌嫩的臉龐劃的通紅。

    紫娟看到黛玉回來了剛來得及說一句“姑娘回來了?”黛玉卻根本顧不上回答,已經撲倒在了床上哭了起來。

    紫娟不由得大驚失色,和聞聲趕來的襲人對視一眼,皆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卻也都是慌亂了起來,兩人急忙的上前詢問黛玉到底怎麼了。

    黛玉哪里肯說?此時正是心煩意亂之時,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遭遇賈z如此冷漠的對待,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賈z如此大的反差!

    但是這樣的心事又哪里能夠跟紫娟和襲人說?所以只能是自己趴在床上哀傷的哭著,紫娟和襲人無奈,只能是擔憂的在旁邊勸慰著。

    少女情懷總是如此,正是情熱之時,會為對方的一舉一動而掛懷,為他的一切而喜悅和憂慮,此時黛玉不光是對賈z方才絕情的傷心,更是為內心升起的一股子莫名的慌亂,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剛剛進京的時候一樣!

    黛玉一整夜都在落淚,紫娟和襲人勸不動,只能是陪在一邊,紫娟倒還好,之前有一段時間黛玉夜夜都是如此,襲人可就有點兒遭不住了。

    紫娟本來想叫襲人先去休息,但是襲人怕紫娟一個人難以應付,便也不肯去休息,就這般主僕三人互相垂淚只至月明這才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黛玉這一夜弄得十分憔悴,即使是在睡夢之中,依然是雙眼閃爍著晶瑩的淚珠,紫娟和襲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後便準備各自休息去了。

    紫娟叫襲人先走,襲人看黛玉也的確是沒什麼狀況了,便點了點頭打著哈欠去了,紫娟給黛玉掖了掖被角,便也準備去休息了。

    正在這個時候,黛玉卻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口中喃喃的道“二,二哥哥,你,你好…………”

    說著微微蹙著眉頭,又是在睡夢中落下淚來,紫娟心思一動,輕輕的伸出手用絹帕為黛玉拭去淚珠,隨後便有些失神的看著燭火,姑娘和侯爺,又出了什麼事了?

    賈z有些發呆的走在路上,月華照在滿地白雪之上,襯得四周光亮的仿佛白日一般,賈z緊緊的皺著眉,似乎是感覺到了些許的寒意,不免縮了縮脖子,雙手攏在袖中。

    可卻就在此時,賈z抬頭卻看到一道人影跪在寧國府的門口!賈z不由得愣了一下。

    寧國府的門口此時居然也不少人在看著那個跪在那里的人,王富忠亦在其中,遠遠的看到賈z的身影,急忙的便上前道“侯爺,您回來了?”

    賈z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那人道“那是干什麼的?”王富忠看了一眼隨後道“是早上的那個人,侯爺吩咐過叫他跪著,他沒走,一直跪在這里,已經快一天了。”

    賈z聞言一愣,隨後看向跪在那里的翁秀明,翁秀明臉色灰白,嘴唇發青,頭發上甚至是眉毛上都掛滿了冰霜,整個人瑟瑟發抖的跪在那里,盡力的挺直身子,卻還是被寒冷弄得忍不住蜷縮成一團。

    賈z見狀不由得沉默了片刻,隨後對王富忠道“帶他進去罷,先給他喝點姜湯,一會兒帶來見我。”

    王富忠聞言急忙點頭應下了,隨後便急忙地上前對翁秀明道“快起來罷,侯爺同意見你了。”

    翁秀明顫抖著抬起頭來,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著,卻還是不免驚喜的笑道“真,真的嗎?”

    王富忠嘆了口氣,急忙的上前攙扶翁秀明起來“是真的是真的!快起來罷!這孩子…………”

    周圍的人也是急忙的上前幫翁秀明撢著身上的雪,不管是圍觀的吃瓜群眾,還是寧國府的人,都是忍不住對翁秀明豎起大拇指。

    畢竟這個時候跪在冰天雪地里一跪跪一天,不吃不喝,這可是真的要命的!人家有這個恆心,難怪就連寧侯都不吝撥冗一見呢!

    做到這個程度的人,他們都沒什麼說的,就活該人家升官發財!眾人皆是一臉敬佩的攙扶起了翁秀明,翁秀明顫抖著被攙扶起來,幾乎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了!

    翁秀明苦笑著拱手道“多謝諸位,請容在下緩一緩…………”王富忠急忙的道“不必著急,你們幾個快攙扶著這位公子進去休息,熱茶熱水都備好了!”

    幾個寧國府的奴僕急忙的點頭應下,上前攙扶著翁秀明進了寧國府,眾人折騰了許久,翁秀明這才稍微的恢復了些許,最起碼有了點兒人色,似乎也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臉和腿了。

    王富忠這才叫翁秀明準備一下,要帶他去寧安堂見賈z了,翁秀明聞言急忙的便收拾了一下自己,急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最後便跟在王富忠的身後往寧安堂走去。

    王富忠見翁秀明不易,路上不免的指點了他兩句,見到賈z應該怎麼辦,應該說些什麼,應該怎麼做不會引起賈z的反感。

    翁秀明一一的听了,對王富忠感激不盡,王富忠只是揮了揮手表示不必在意,隨後便叫翁秀明先站在外面燈,自己則先進去通報賈z。

    此時的賈z正忙著安排在神京的事宜,清風肯定是要跟自己去的,自己用的最得心應手,也最合適貼身保護的就是清風,雖然現在外面有柳澤,里面有白曦君了,清風得以抽出手管理乾坤卦,可是這也正是證明了清風是賈z最重要,最得用的心腹!

    所以這次說什麼也是要帶著清風的,清風走的話,那麼葉時就不能走了,京中肯定是要留幾個人來主持大局的。

    賈z準備帶的人不多,基本上抽調鄔化回來,再帶上白曦君柳澤,也就夠了,賈z不準備搞多大的陣仗,再帶上薛蝌,這次出門找機會得給他刷刷軍功。

    就這樣議定之後,眾人便各自散去了,清風也去請薛蝌過來說話,賈z這才抽出功夫來見翁秀明一面。

    王富忠進來通報了,賈z點了點頭表示叫他進來,翁秀明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走了進來兜頭對著賈z就是一禮“羅幫翁秀明,見過寧侯!”

    賈z沒有抬頭,只是低著頭吹著手中茶盞上的浮沫,听到翁秀明問好,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飲了一口才緩緩的道“你找我有事?”

    翁秀明連忙抱拳道“回侯爺,在下是來投奔侯爺的!”賈z聞言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道“投奔我?”

    翁秀明點頭正色道“正是!在下率羅幫上下數百人,投奔侯爺!希望侯爺能賞弟兄們一口飯吃!羅幫…………已經快活不下去了!”

    賈z聞言沉吟著,一時間堂上寂靜無聲,賈z摩挲著下巴,過了許久之後才道“本侯記得你們是義忠親王府的人罷?”

    翁秀明聞言眼圈一紅,沉聲道“義忠親王府不講仁義,我羅幫上下為他們做了多少事?他們卻對我爹…………所以在下才會率羅幫來投靠侯爺!”

    賈z聞言這才恍然,難怪這小資一整天都老老實實的跪在自己的寧國府前,義忠親王府搞死了他爹翁福言,還能允許他這個禍根活著?

    他只有在自己的寧國府前,才不會被義忠親王府給弄死,畢竟這是自己的地盤,況且門口那麼多人來來往往的看著,義忠親王府就是再囂張也不敢在那里動手!

    賈z想到這里不由得多看了翁秀明一眼,這小子的確是比他爹強出來不少,上次為了撈他爹跑到自己的左都督府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不是一般的草莽之輩!

    但是賈z還是狀似毫不在意的低著頭喝了口茶水道“本侯收留你能做什麼?本侯實在想不明白能用你們來做什麼…………只會跪著的人,本侯可不缺。”

    翁秀明一听有機會,于是急忙的抱拳道“只要侯爺收留我們羅幫,羅幫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羅幫上下絕非草包無能之輩!”

    翁秀明說著躬身九十度對著賈z便是一禮也不起來了,賈z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喝著茶也沒說什麼,翁秀明的心冬冬直跳,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終于在度秒如年之中賈z終于再次開口了“倒是的確有個差事或許能用的上你們…………”翁秀明聞言驚喜的抬頭看向賈z道“請侯爺吩咐!羅幫絕不讓您失望!”

    賈z看著茶水道“先別急著答應下來,回去考慮考慮也不遲。”翁秀明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不知道侯爺到底是希望我們去做什麼?”

    賈z放下手中的茶水看著翁秀明道“如今我大燕的漕運,羅幫可以說是佔據了八成往上,可以說的上是一家獨大,這種局面,不是朝廷希望看到的。”

    翁秀明聞言一愣,隨後隱隱有些激動的看向賈z道“侯爺的意思是…………”賈z好笑的看向翁秀明道“你覺得以你們羅幫的實力,能斗得過漕幫嗎?”

    翁秀明頓時被破了一盆涼水啞火了,漕幫整個幫派幾十萬人,佔據著大江南北最重要的幾大水系,幾乎佔據著所有重要的港口,並且盤踞經營了數十年!

    這樣的龐然大物,羅幫在人家面前就是小蝦米,這也就是靠著義忠親王府,才能勉強的從人家虎口中搶到一點點湖口的吃食罷了,跟人家爭漕運?怕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可是,如果不是從漕運下手和漕幫爭的話,還能怎麼辦來打擊制衡漕幫?

    翁秀明沉死了片刻,隨後 的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向賈z,賈z看到翁秀明如此,便料到他應該是已經知道了賈z準備叫他做甚麼了。

    于是賈z點了點頭,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道“沒錯,本侯要讓你們去發展海運!”

    雖然已經想到了是如此,但是真的從賈z口中听到,翁秀明還是忍不住震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可是絕戶計啊!海運的速度要遠遠快于漕運,運送時間自然也是要比漕運短不少的,如果真的做起來了,肯定是能從漕運中多走絕大部分的客源!在賈z那個年代,漕幫就是因為海運的逐漸興起,才會走向沒落!

    而這個未來完全是有可能實現的!翁秀明不傻,就能看出來這一點,雖然海運的風險比漕運要高不少,先不說海面上的各種災難,光說那些海盜,就是個頭疼的大問題。

    但是真的要做起來,海運肯定是能把漕運活活掐死的!但是問題是…………大燕施行海禁政策啊…………

    我們看歷史事件是要帶著兩面性的,不能一竿子打死,一個政策在某個特定的時期會發生特定的效果,並非是被打上了標簽就一定是不好的。

    海禁政策在明太祖時期的時候,其實是利大于弊的,畢竟那個時候倭寇的危害很大,而大明本身通過海洋貿易獲得的利潤少之又少。

    但是在航海時代開啟之後,這個政策就顯然是弊大于利的,所以在那之後,朝廷是有意的去松弛海禁,雖然倭寇之患仍舊難以根除,但是顯然這其中的利益已經讓朝廷嘗到了甜頭。

    所以大明對海禁的態度陷入了一種松松緊緊的狀態,朝廷要緊,地方卻松,揍了倭寇一波,就松,倭寇來犯,就緊…………完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平衡點!

    這樣的結果造成了清朝直接了當的選擇了閉關鎖國,徹底的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系,之後發生了什麼大家心里應該就是清楚的了…………

    而此時的大燕顯然就已經是處于這樣一種狀態下了,太祖朝宣布海禁,太宗加強海禁,永熙帝在海禁政策上雖然並沒有加嚴,但是也是一樣的按著祖例施行,所以大燕現在對于海禁的政策還是要貫徹到底的。

    這種情況下,你說要去搞海運,難免有點兒痴人說夢了…………

    因此翁秀明這才有些為難的對賈z如此說,誰知賈z卻毫不在意的道“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你要想的就只有,能不能把這個海運做起來,以及能不能干的過漕幫,剩下的那是我要考慮的事情!”

    翁秀明聞言,心里直道賈z這樣說,那就應該是有解決的辦法了,故而也不多言,賈z擺了擺手道“回去之後好好考慮一下,本侯的時間不多,很快就要離開神京了,明天如果你不能趕來,本侯就當你是放棄了。”

    翁秀明聞言當機立斷的表示“只要侯爺不嫌棄我們,羅幫願意從今往後,為侯爺鞍前馬後,唯侯爺馬首是瞻!”

    賈z聞言笑了笑道“我勸過你了,這條路可不一定好走,你要三思而行。”翁秀明堅定的看著賈z道“侯爺,羅幫已經沒有路可以走了!”

    賈z聞言挑了挑眉頭,點了點頭道“那好罷,回去和你的幫眾說清楚,你明天到碼頭等我,叫你的人分批去廣東等你。”

    翁秀明躬身稱是,賈z擺了擺手,王福忠便上前對翁秀明道“請!”翁秀明最後對賈z行了一禮,便跟在王福忠身後走了,正在這個時候,薛蝌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翁秀明的時候薛蝌也忍不住愣了一下,不過並沒有搭理他,只是徑直的上前向賈z問好,而翁秀明也故作不知的急忙跟在王福忠身後走了。

    王福忠站在門口送走了翁秀明,翁秀明走遠之後這才兩腿一軟差點兒跪倒在地上,好在小巷之中馬上竄出來幾個人扶住他,正是胡瑞松等人,胡瑞松看著翁秀明道“怎麼樣幫主?”

    翁秀明緊緊的咬著牙,擺了擺手道“外面危險,咱們先回去再說!”眾人一听紛紛點頭稱是,隨後眾人便帶著翁秀明急忙的上了車回到了羅幫的總部。

    此時羅幫眾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翁秀明的消息,翁秀明一去一天,還是讓大家十分焦急的,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幫主回來了!”

    眾人急忙的站起來急迫的看向門口,果然便見翁秀明被胡瑞松等人架著進來了,眾人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好在胡瑞松吩咐得當,連忙的叫人給翁秀明燒熱水,又將翁秀明按在了椅子上,取來了厚重的毯子給瑟瑟發抖的翁秀明披上了!

    他們都是站在外面多在暗處陪了翁秀明一天,所以知道翁秀明為了能見到賈z都付出了什麼,因此此時皆是感動的看著翁秀明,而其他不知情的幫眾們則是臉色陰沉,看這樣子…………看來是出師不利?

    胡瑞松忙活了半天,翁秀明這才恢復了一點,胡瑞松輕聲道“幫主,您感覺怎麼樣?”翁秀明強笑了兩下“沒事。”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翁秀明緊接著一句話卻是叫眾人皆是振奮了起來“寧侯同意收下咱們了…………”

    眾人聞言皆是驚喜的對視著,皆是頗為振奮,胡瑞松卻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于是嚴肅的看著翁秀明道“咱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眾人聞言皆是緩緩安靜了下來,翁秀明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看著胡瑞松道“離開神京,到侯爺指派咱們的地方去。”

    眾人聞言皆是嘩然了起來,離開神京?去什麼地方?老幫主的仇還報不報了?要是離開神京人家找個地方解決了咱們怎麼辦?這些官狗官官相護…………

    眾人嘰嘰喳喳的說什麼的都有,胡瑞松突然沉聲道“好了!都吵什麼?听幫主的還是听你們的?”

    眾人聞言皆是安靜了下來,翁秀明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大家都有各種的疑慮,但是現在已經容不得我們有什麼別的想法了!”

    眾人聞言皆是低下了頭,翁秀明起身看著眾人道“侯爺要派咱們出海,去辦海運,去把漕幫掐死!這就是侯爺的想法!”

    眾人聞言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胡瑞松有些為難的道“幫主,弟兄們都是漕運出身,辦海運…………我們不會啊。”

    眾人皆是點頭稱是,隔行如隔山,別看海運漕運都是在水上走,但是這完全是兩碼事,大江之上怎麼走,什麼規矩,有什麼注意事項,他們門兒清,可是他們那套要是拿到接天碧海之上,那完全就是兩碼事了!

    翁秀明聞言也還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但是現在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眾人聞言都是沉默著低下了頭,翁福言無奈的道“要靠上人家,最起碼的要對人家有用,羅幫對人家現在最大的用處就是這個,我們不做,就會有別人去做!”

    翁秀明抿了抿嘴道“我覺得不管是漕運還是海運,就算是有差別,我們去學便是了!下苦心去研究,我不信研究不出來!人家能跑,我們跑不了?漕幫之前,也沒人敢常識漕幫的跑法,不做爭上游,怎麼稱第一流?”

    翁秀明掃視著眾人,沉聲道“我還是那句話,願意跟著我翁秀明的,就和我一起走,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羅幫現在沒有多少錢了,但是還不會缺遣散費給你們安家!是走是留,你們自己決定!”

    此言一出,眾人沉默了好久,胡瑞松才站出來沉聲抱拳道“我也還是那句話,誓死追隨幫主!”

    “我也一樣!”

    “我也是!誓死追隨幫主!”

    “誓死追隨幫主!”

    眾人紛紛出列,最後居然同時對翁秀明抱拳沉聲道“誓死追隨幫主!”

    翁秀明緊緊的抿著嘴,雙眼微眯的看向了遠處的黑暗…………

    “剛才那個是?”

    薛蝌坐到了賈z身側,胳膊架在桌子上向賈z好奇的問道,賈z放下了茶盞,聞言道“哦,翁秀明,你認識,之前羅幫那個翁福言的兒子。”

    薛蝌“果然如此”的點了點頭,隨後好奇的對賈z道“他來找二哥做甚麼?他爹又干什麼了?”賈z笑著搖了搖頭道“他爹可作不了什麼妖了,翁福言死了。”

    薛蝌絲毫沒有意外的眨了眨眼楮道“這麼快?”賈z撇了撇嘴道“是挺快的,義忠親王下手挺狠,用完就扔…………”

    說完兩人皆是呵呵的笑了一陣,隨後薛蝌才問道“那他來找二哥做甚麼?他爹死了,跟咱們也沒關系。”

    賈z笑著嘆了口氣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人家哪里咽得下這口氣?”薛蝌聞言眉頭微微皺起道“他不會是想靠二哥報仇罷?二哥,義忠親王府…………可不好惹啊。”

    賈z看了薛蝌一眼道“你都知道的事情,我會不知道?我又沒說現在立刻就幫他報仇,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壓根兒沒提。”

    薛蝌點了點頭道“那二哥是什麼意思?”賈z嘆了口氣道“沒什麼,一點兒外面的小安排,正好安排他們去做,做好了在說唄…………”

    薛蝌了然的點了點頭,賈z手中轉著茶盞對薛蝌道“對了,叫你來有正事兒吩咐你。”薛蝌連忙正色的點了點頭“您說。”

    賈z道“陛下吩咐了,去廣州,明兒我就走,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薛蝌聞言一愣,廣州?這麼遠,帶著我干啥?但是薛蝌還是點了點頭。

    說實話,薛蝌也不是很想動彈,他也跟賈z一樣在三山堡待了兩年,兩年沒和家里人一起過過年了,今年本來想著在神京城和嬸娘薛蟠還有爹娘一起高高興興的過個年,結果沒想到…………

    賈z似乎也看出了學科的意思,于是便對薛蝌道“確實是正事,不然不會叫你這個時候陪我走一遭,在神京待著,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得趁著這個機會出去刷刷戰功,懂嗎?”

    薛蝌聞言恍然大悟,連忙的點了點頭,畢竟被一個侯爺,還是賈z這樣的侯爺親自帶著出京刷戰功這種事情可是可遇不可求,薛蝌顯然也意識到了這次事情的重要性。

    因此薛蝌連忙對賈z道“我知道了,我回去就立馬準備。”賈z點了點頭道“明天就出發,回去之後盡快收拾一下,需要帶的東西帶的人都想好。”

    薛蝌點了點頭,也坐不住了,便一拍大腿起身就告辭要回去收拾東西,賈z點了點頭就當他走了,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自己坐了一會兒,便起身也向著自己的院子去了。

    一進門兒,只見一個柔和的身影正背對著他鋪著床,賈z站在後面欣賞了一會兒,悄悄的上前,趁著那女子剛反應過來回頭的功夫,已經壓在了她身上。

    “哎呀!爺!”

    平兒輕聲嗔怪的對賈z撒著嬌,賈z笑著看著平兒溫柔的帶著些許嗔怪的臉龐,笑著道“今兒怎麼想起來家門兒朝哪兒開了?”

    平兒臉色一紅,微微有些歉意的道“爺,對不起,平日里那邊事情多,我…………”

    賈z笑著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爺也不是怪你,知道你忙,這不是也從來沒催你回來過?”

    說著親昵的靠在她的脖頸出貪婪的吮吸著平兒身上柔和的香氣道“只要你還記得這是你的家,能回來陪陪爺就好了…………”

    平兒聞言心中愈發愧疚,也就不好意思趕走賈z了,只能強忍住怪異的感覺,語氣微微顫抖的道“爺明兒不是要走了?我好歹,好歹也…………啊,要送送爺,和爺,好好兒,說說話…………”

    賈z哪里還有心思和平兒“好好說話”?兩人早就成就好事了,平日里卻常常見不到她,如今見到了豈還能夠放過她?

    況且今天發生的一切讓賈z心緒錯亂,平兒溫柔的胸膛剛好能夠消除他一切的煩惱,平兒也是想賈z想的不得了,于是半推半就的也就從了。

    雲銷雨霽,兩人互相纏綿在一起說著話,平兒溫柔的在賈z耳邊說著家長里短,賈z閉著眼楮听著,時不時的回一兩句。

    平兒提起這幾日王夫人進去之後,那邊無人震懾真真兒的是亂上天了,鳳姐兒威望不夠,這幾天是又忙又氣,最後迫于無奈只能是用重典才勉強壓下去。

    賈z听了,只說叫平兒不用管,她自己不得罪人就是了,鳳姐兒這樣,否極泰來,得意久了遲早是要有一災!

    平兒只當賈z玩笑,輕輕的嗔怪著拍了賈z一下,只是這懷中嬌軀扭動,賈z到底是又沒忍住,自然是少不了下一場鏖戰…………

    薛蝌急匆匆的回到家里,因為薛蝌深夜出去辦事,所以薛蘸脫Ψ蛉私允塹塹幕姑凰,寶琴便也坐在一旁陪著,支著下巴看著眼前的燭火,時不時的打個小哈欠,可愛極了。

    此時見薛蝌回來眾人自然是又少不了一頓問詢,薛蝌一一的說了,薛蘸脫Ψ蛉頌說薛蝌不能在家過年自然是無比失望的,只是一听說是賈z要提拔薛蝌,這次是親自帶著出去撈戰功,便不免振奮了起來。

    薛粘烈髕刻後對薛蝌道“既然是正經事,你就好好兒干,不要以家里為念,做事認真一點,不要辜負了人家對你這麼用心的培養!”

    薛蝌連連點頭稱是,薛夫人雖然舍不得兒子,但是也知道事情重大,便只好起身為薛蝌收拾行李,薛蝌見狀連忙的勸住了。

    薛蘸脫Ψ蛉艘蛭談家人的醫治,如今的痰癥已經輕很多了,但是身體還是不好,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此時正是修養之時,薛蝌也不忍父母過度勞累。

    于是勸住了薛夫人,只說叫管家幫忙收拾收拾就是了,讓薛蘸脫Ψ蛉訟刃菹,薛夫人無奈只好應下了,一旁一直不言不語的寶琴卻是眼珠子一轉,也笑著勸兩人早點兒休息之後,便急匆匆的找薛蝌去了。

    薛蘸脫Ψ蛉碩人便也脫了衣裳上床休息,薛夫人一時睡不著,轉過身來看著薛盞潰骸襖弦,您說…………這z哥兒怎麼對咱們家這麼好?”

    薛詹歡妻子的意思,只是嘆了口氣道“是啊,你說之前在三山堡,便已經蒙受了人家救命之恩了,如今進了京,人家又是幫忙找大夫,又是幫忙平事,現在還為蝌兒的前程操心…………”

    薛夫人越听越是奇怪,便輕聲道“老爺你說,這咱們也不是什麼特別親的親戚…………說起來還隔著嫂子她們那一層呢,怎麼就對咱們這麼盡心盡力?怎麼不見z哥兒對蟠兒那樣?”

    薛瘴叛砸彩欽隹雙眼道“人家是看上了蝌兒的能力了罷?之前蝌兒不就說過?再加上這一層關系…………”

    薛夫人嘆口氣道“蝌兒是我兒子,我當然覺得好,uu看書&nbp;&nbp;可是平心而論,蝌兒真的值得人家這麼用心栽培?”

    薛瘴叛砸彩怯行├擅貧起來了,說實話,有能力的人多的是,薛蝌絕對不算出彩的那一個,尤其是在言語方面,薛蝌更是從小標準的老實孩子,雖然踏實穩重,卻也缺了一股子機靈勁兒,算不得什麼天縱之才…………

    因此薛找膊喙頭來看著薛夫人道“那依夫人所見呢?”薛夫人突然神神秘秘的道“我琢磨著,該不是…………奔著琴兒來的罷?”

    薛瘴叛砸匯叮隨後也是不免沉思了起來,有可能啊!

    他自己的女兒他清楚,長相不說冠絕天下,也絕對是稱得上閉月羞花了,那是真正意義上的閉月羞花,就算是貴妃西子再世也不過如此的那種!

    賈z血氣方剛年少得意的年輕侯爺,還能有什麼不舒心的地方?恐怕也就是在這好色上了!年輕貴胃,有幾個不好色?

    可是…………

    薛湛聰蜓Ψ蛉說潰骸扒俁早就許了人了,z哥兒是知道的,上次見了我還特意看了,人家連看都不多看咱們琴兒一眼,這…………”

    薛夫人白了薛找謊鄣潰骸澳敲炊噯四兀人家也是要臉面的人,怎麼好意思直勾勾的盯著你家姑娘看?”

    薛瘴叛砸彩怯行┬睦鋟鈣鵒說喂玖耍骸澳欠蛉說囊饉際牽z哥兒看上咱們家琴兒了?”薛夫人撇了撇嘴道“我看八成如此,我之前和嫂子閑聊的時候听她說過,听說z哥兒小的時候什麼丫鬟也不要,不叫人伺候,是他們家老太太親自調理了一個長的比房里哪一個都好的,z哥兒這才收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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