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 看著他陰狠憤怒的表情不禁一笑︰“老子被你招惹了這麼久,沒弄死你都算仁義了,你有什麼好瞪我的?”看著吳疆瞪著他不說話的樣子,賈 搖了搖頭︰“罷了,和你說這個有什麼意趣?”
二話不說的拉著吳疆的發髻把他拖死狗一樣拖到了一邊,吳疆奮力掙扎卻一點用沒有,賈 把他提起來,一腳踹在腿彎處讓他面朝賈家跪下,賈 站在他背後一腳踹在他的脖頸處強壓著他對著賈家方向磕頭!
吳疆奮力掙扎卻也只能側著臉被按在高台上,賈 惡狠狠道︰“老子不跟你計較!可寧榮二公不見得大度!旁的恩怨算了!今兒你給寧榮二公磕三個響頭,大喊三聲我放屁!我饒你一命,怎麼樣?”
吳疆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瞪著賈 ,賈 歪著頭笑道︰“瞪我?我再教你個乖,沒有夠囂張的實力最好把你的那點心思藏好了!給老子磕頭賠罪!”吳疆死死的瞪著賈 不說話,咬著牙硬挺著。
此時的保和殿內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涇國太夫人心疼的抹眼淚了︰“萬般不是,可也得有個下限不是,這好端端的打成這樣可如何是好?”涇國太夫人旁邊的吳疆生母也抹著眼淚擔憂的看著被賈 踩著脖頸跪在地上的吳疆,卻連話都不敢說,賈母心里頗為解氣臉上卻疑惑道︰“涇國太夫人這話說的偏了,只不過是小孩子玩鬧罷了,還真能打出什麼事兒來不成?”卻是把之前涇國太夫人說的話原數奉還了!
眾人也大多是憋著笑,這里開國功勛能說的上話的誥命不多,唯有北靜郡王老太妃插嘴道︰“本來就只是小孩子間的頑鬧,這嘴唇和牙齒還有踫到一起的時候不是!值當,若是不嫌我老廢物,就听我一言,就此作罷罷。”賈母本身也沒真的想弄死吳疆,更何況剛才的事也算是有了台階下了,于是便道︰“正適合該如此,還請太後娘娘下旨,讓我那不成器的孫兒住手罷!若打壞了涇國公世子可如何是好哦。”
涇國太夫人只覺得一輩子的老臉都丟在這兒了,只能嗚嗚的哭著道︰“多謝榮國太夫人好意,非我偏袒子孫,只是這孩子自幼好勇斗狠,我又管教他不得,若果真出了什麼事兒,可如何是好啊!”北靜郡王老太妃笑道︰“既然知道是這個性子的,就該在家里先磨一磨,這般放出去,要是打的過還好,打不過豈不跟今兒一樣,遲早惹上大禍呢。”
方才賈家被打壓欺辱她們不是不想幫忙,只是得賈家求救,不然不好冒冒然上去,再者他們如今日子過得也不好豈能願意隨隨便便得罪涇國公府?如今既然賈家翻了身那自然是不肯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涇國太夫人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越發覺得丟人,哀哀的哭著,哭的太後心煩意亂的擺擺手道︰“李銘,你去前面傳我的旨讓賈 把吳疆放了罷,太上皇的壽宴讓你們給搞成這個樣子……”李銘干笑著要去,卻見涇國公吳逵此時已經大怒著從太和殿上跑了出來。
吳逵大怒道︰“比武就比武!何故如此折辱我兒?”賈 冷冷的看著他道︰“你兒子羞辱我祖宗行,我讓你兒子給榮寧二公磕頭賠罪不行?”吳逵臉色陰沉道︰“吳疆不是這個意思,小兒輩之間有些許口角也是正常!還不快放了他!”
賈 冷笑道︰“小兒輩的打鬧?那你兒子不行了還不能任由我擺布?怎麼剛才你不站出來訓你兒子?這個時候看著你兒子不行了急了?”吳逵臉頰抽搐了一下沉聲道︰“這件事是我涇國公府做錯了!我們認了,此事到此為止罷,鬧大了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賈 疑惑道︰“我要什麼好處?”吳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了面色淡淡的永熙帝,永熙帝居然不再像往常那樣永遠端端正正的端坐在那里,反而是側著身子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面色淡淡的看著這里,吳逵臉色陰晴不定片刻道︰“我們涇國公府認栽!我伏了!”
永熙帝嘴角微挑,他信你個鬼!不過態度到這兒就行了,不過賈 顯然不準備就這麼認了,賈 疑惑的看著吳逵道︰“你認不認關我什麼事?”吳逵臉色一黑,這小子怎麼一點也不按規矩來!他本來就夠亂來了,這小子比他還不守規矩!吳逵悶聲道︰“你待怎的?”
賈 冷笑道︰“我讓你兒子給寧榮二公賠罪!你聾了嗎老子說了多少遍了?”吳逵快壓不住身上的煞氣了對著賈 道︰“小畜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賈 立馬回懟道︰“老東西!我就軟硬不吃了你待怎的!”
吳逵臉色陰沉拳頭一緊一松,淇國公宋清也立馬跑了出來,賈 怒道︰“怎麼著?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你這狗兒子再三挑釁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給老子主持公道?現在跑出來主持公道來了!還不是他媽的欺負老子家里沒長輩!”賈 大怒道︰“今日若寧榮二公尚在!若先祖父代善公在!誰敢如此辱我賈家?誰敢這麼欺負我?一群欺軟怕硬的鼠輩!”
一番話說的賈母涕泗橫流,賈政賈赦等人也是極其汗顏,賈 看向正顫抖著瞪著他的吳疆雙眼血紅道︰“你不是想孝敬寧榮二公嗎?你們不是欺負我沒長輩嗎?老子這就送你去見寧榮二公去!”賈 說著一腳猛地就要踩斷吳疆脖頸,吳疆強撐著瞪大眼楮死死的盯著賈 ,卻見賈 絲毫沒有猶豫。
吳逵瞬間目眥欲裂︰“住手!”宋清慌忙抱住吳逵怒吼道︰“你要干什麼!你瘋了!”吳逵渾身煞氣直逼賈 ,便想要直接上去強殺賈 !
“夠了!”
“轟!”
永熙帝終于在此時長了嘴,淇國公宋清和涇國公吳逵也同時松了一口氣,吳疆喘著粗氣瞪大眼楮看著自己眼前碎裂的一塊塊的青石板咽了口唾沫,賈 緩緩收起了腿,冷笑著往吳疆臉上唾了一口血沫同時看著涇國公吳逵道︰“鼠輩!”
吳疆徹底無力的癱在了地上,永熙帝面色陰沉道︰“這個節目不錯,涇國公世子有心了!演完了就趕緊滾下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賈 冷笑一聲拱拱手道︰“此地盡是鼠輩!我武勛子弟何等驕傲,豈能與這些蠅營狗苟之徒飲宴?賈 羞于與此等人同殿而坐!告辭!”
說著拱拱手根本不在乎在座到底有多少大佬直接大踏步的就徑直向著宮門處走去了,永熙帝黑著臉看著賈 走後道︰“大膽!這混小子越來越目中無人了!”眾人無語,您要是真想罵,剛才叫住了他還敢跑不成?
洪治功臣們怎麼可能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讓永熙帝把這事兒就這麼糊弄過去?不然他們兒子豈不是就白挨打了?今兒能折了賈 的面子讓他這輩子都沒臉往軍中奔算是賺了,但現在顯然達不到目的了也不能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算了!
于是有幾個武侯立馬站起來道︰“此兒如此行為無狀!今日乃太上皇壽宴豈能如此無禮?”
“正是!此子實在太過目中無人!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陛下只要一條旨意,末將馬上替陛下擒來此獠!”眾人無語的看著最後那個武侯,你可放屁去吧!就看人家賈 這麼大歲數一挑十來個都毫無壓力還能站著走出去就知道人家不是池中之物,最起碼光在武力方面整個大燕能干的過人家估計都寥寥可數,你生擒人家?
周煥見狀起身道︰“臣教徒無方,竟惹出此等禍事,萬般有錯皆在臣,還請陛下責罰!”永熙帝擺擺手︰“無妨,沒有怪到愛卿頭上的道理!此事就此作罷,來人!傳太醫,領著諸位世勛的子弟們下去醫治!”
賈 鼻青臉腫的沉著臉到了宮城門處,那城門將正是原來和賈 相識的那個,見賈 如此也是有些驚訝的上前︰“賈公子,你這……”賈 冷冷道︰“讓一群狗東西弄得,晦氣!”城門將忙命人將賈 的馬牽了出來,城門將猶豫片刻道︰“可要兩個弟兄跟著賈公子?路上怕都是人。”賈 搖搖頭道︰“不必了,弟兄們都有職務在身不好因我的私事耽擱了。”
城門將道︰“這是哪兒的話,那賈公子慢行。”賈 點了點頭,在城門將拱手中騎上馬揚長而去,城門將見賈 遠去的背影嘖嘖稱奇的搖了搖頭︰“這幫王侯公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啊,連這種地方都能打成這個樣子……”
賈 沉著臉一路打馬回到了賈府,路上的確十分擁堵,不過宮城到公侯街這片兒本就人少一點,再加上他騎著高頭大馬一身錦衣一看就不凡,再兼臉色陰沉,路人們自然遠遠的看到便避開了,于是賈 居然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賈府。
只是到底被打的鼻青臉腫,顯得有些落魄,自然就沒了去的時候的那些“艷遇”只怕那些女子看到他避之還來不及……
賈 進了賈府臉上的陰沉就散去了,只變成了淡淡的表情,今兒這事兒辦的還算不錯,打掉了些洪治功臣的囂張氣焰,不過畢竟論性質只是小輩之間的打斗,根本傷不到他們分毫,反而是賈 今兒興許能混到一個好拳腳的印象,除此之外幾乎也沒什麼太大的收獲。
不過應該也算間接表達了賈家如今不全是廢物,賈 也從今天起正式踏進了神京權貴圈子的視線中,應該……勉強算個人物?拳腳好雖然對于一個武將來說算是優點,但要說讓洪治功臣太忌憚倒也不至于。
賈 沉默著走進了賈家內宅,他得等著賈母回來拜見一番再說說今兒的事兒,不然賈母怕是一晚上都睡不好……
“二哥哥?呀!你怎,怎傷成了這樣?”
賈 听到一聲幽幽怯怯的聲音,抬起頭看去,只見一道姣花如水弱柳扶風一般的身影站在那里,小手輕輕的掩著檀口,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驚訝的看著他,燈下看美人,恍若瀟湘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