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寡婦家。
林鋒幾次想要挑明,可猶豫中還是沒有說出口。
劉寡婦見他勞累,一時沒注意到他眼中的異樣。關切道︰“累一天了?咱們睡吧。”
林鋒不語,剛躺下,一具柔軟的身軀壓了上來。
林鋒心里有點慌,可這熟悉的氣息讓他心亂如麻,緊張道︰“劉姐,你…後背的傷好了嗎?”
“結痂都掉了。大動作也沒什麼問題了。”
言簡意賅。
但林鋒不敢亂動,干脆閉眼裝睡。劉寡婦在他不動,不停的在他懷里拱來拱去道︰“這麼快就困啦?”
“啊!爬了一天的山路。”
“林鋒,你先別睡,我想跟你說個事。”
“你說。”
“咱們結婚吧。”
林鋒猛然睜眼。劉寡婦臉上帶著一絲羞澀,認真道︰“怎麼樣?”
本是一件好事,可在林鋒眼里確比吃藥都難受,知道她一直想結婚,自己雖然沒反對,但這次不一樣了,猶豫道︰“額…你想好了嗎?”
“當然。我年紀不小了,我不想在拖下去了。”
劉寡婦沒有明說。你天天不著家,著實不放心,萬一被人搶走了,自己不得後悔死嗎?
林鋒深吸一口氣,鎮定自若道︰“哪有這麼夸張,你才不到二十七,正是最好的時候。”
“那你娶我不是更好?”
“好…是好…但我怕你會後悔。”
“我不後悔。”
遲疑片刻,林鋒坐了起來。認為自己有必要跟她坦白了。
“劉姐…我…”
四目相對。
劉寡婦還以為他要表白那,害羞道︰“行了,別來那些虛的。留著氣力睡覺吧。我都困了。”
見她火急火燎的拖衣服,林鋒制止道︰“你先別急。听我說完。”
“咱們躺著慢慢說。”
林鋒拒絕,就她這架勢躺下就不用說了。正色道︰“劉姐,我…”
“你什麼?”
突然一個身影飛過。打斷了他。
林鋒猛然起身。直勾勾的看著窗外。以為看錯了。但四周漸漸消散的氣讓他明白,這是真的。
林鋒連忙穿上外套道︰“我出去一下,你躺著別動。”
“你干嘛去?”
黑影很快,林鋒來不及解釋了,躲門而出。
劉寡婦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心頭的怒火。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習慣了,冷靜,冷靜。
劉寡婦不停的安慰自己。可看著一旁的枕頭,還是忍不住扔在了地上。恨透了他的不解風情。
此時。
林鋒悄悄的跟在黑影身後,想一探究竟。
奈何黑影很靈活。動作迅速,只是借助牆壁和樹枝,便可在空中飛躍。
林鋒就不同,不敢太暴露自己的氣,只能用跑的,在漆黑的夜晚顯得很吃力。
但。
好在他熟悉張莊的路,倒也沒有跟丟。
沒用上幾分鐘,兩人便到了樹林外。林鋒見黑影一頭扎了樹林。心里有些猶豫,要不要跟上。
邁步之後,腳下的聲音讓他意識到在跟蹤下去必定露餡。見黑影越來越遠。林鋒只能放棄。
而且,
此人可以借助外物飛躍,只怕實力不弱,萬一出事,自己根本來不及自救。
沒想到這小小的張莊居然藏龍臥虎。林鋒心中想起初次遇到的夕,心里懷疑。夕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員。
看來,張莊並非表面這般寧靜。
帶著疑惑,林鋒回家了。可他沒注意到,黑影正站在樹枝上盯著他,豎起的青瞳充滿了復雜的神色。
回到衛生所。
張鈺兩人睡得跟豬一樣。林鋒敲了半天房門居然沒叫起來。只能將剛才的事告訴書生。想請示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可他那頭很忙。林鋒只听到敬洛如在罵人,剩下的根本听不見。
無奈中,他坐在大廳猶豫要不要回劉寡婦家。
可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坐在椅子上,湊合一夜。
也不知道是因為黑影的緣故,還是劉寡婦,林鋒這一夜一直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腦海里都是這兩人的身影在反復交替。
直到天亮。
突然傳來的開門聲讓他驚醒,看到是張鈺,微微松了一口氣。
張鈺也是睡眼朦朧的狀態,衣服都沒扣嚴,雪白的肩頭,暴露在外,直直的向廁所走去。
可走著走著感覺不對勁,下意識的回頭發現林鋒正看著她。
張鈺以為自己眼花了,可片刻就精神了過來,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連忙整理了一下肩頭的衣服,好奇他怎麼睡這里了。
“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去小劉家了嗎?”
林鋒就服這種能睡到自然醒的人。無語道︰“昨天晚上我就回來了。”
“怎麼了?因為龍影兒吵架了?不是不讓你說嗎?”
哪跟哪啊。
林鋒正色道︰“我昨天晚上看到大街上飛過一個氣修。”
“什麼時候?那人長什麼樣?”
“天太黑了,我看不清。它進了樹林,我也就沒在追了。”
“給書生打電話了嗎?”
“打了,他在忙。看來只能我們自己想辦法了。”
“稍等,我們去樹林看看。”
張鈺轉身想要進屋叫醒吳可愛,可站在門口猶豫了片刻,還是沖向了廁所。
林鋒服了。
沒一會,張鈺就沖了出來,狂甩濕漉漉的手。本想把吳可愛拖出來,奈何丫頭覺太大了。只能放棄。
天才剛亮。
林鋒便帶著張鈺動身,按照黑影經過的地方走了一遍。
直到樹林前。張鈺停下了腳步,攔住了林鋒,眉頭緊鎖道︰“等一下,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林鋒見身前的藕臂,連忙後退,生怕她的手踫到自己,疑惑道︰“沒有啊。”
“不對,找找看,附近應該有血跡。”
林鋒懷疑她是不是神經了,這是山里,早上濕氣又大,狗都聞不出來味道,你是怎麼聞出來的?
張鈺似乎很確定,直到進了樹林,來到一棵大楊樹旁,抬頭道︰“上面有一角紗巾,你去拿下來。”
林鋒驚訝,看著接近三米的紗巾,懷疑她是不是開了天眼,但腳下卻沒有停,幾步一躍而上,跳到了樹枝上,抓著一塊紗巾飛身落下。
紗巾有點年頭了。上面還有血跡。林鋒很懷疑是大風刮上去的,可張鈺靠近道︰“此人有傷在身。查查看附近應該還有線索。”
“你是怎麼聞出來的?”
張鈺不語,可心里冷笑,能加入御天,怎麼可能沒有一技之長。